高层人员叛国,对于高层来说冲击是小的,可是对于这个时代大部分人来说,那种行为是不可理解的,特别是前线的士兵和军官,对于他们来说,就仿佛自己被出卖了一样。
可是抗战仍然要继续,中国并不会因为汪精卫集团的背叛而亡国,所以国民政府在会在军队中进行整顿,他们希望能稳住军队,防止成建制的军队跟随汪精卫投敌,蝴蝶效应一旦产生,恐怕投降会成为一种潮流,尽管这种潮流是一种没有骨气的表现。
躺在床上的冯锷现在非常想家,非常想念自己的亲人,他迫切的渴望得到安慰甚至是鼓励,当然,那种大话套话式的鼓励他不需要,他需要的是有人来解答自己心中疑惑,可惜的是,他在这里找不到。
“吱呀!”
冯锷从床上爬了起来,有点微晕的感觉很好,穿上自己的军服,东西戴好之后,他走了出来。
“怎么了?”
止云看着冯锷出来,紧张的问着。
“我先回去了,弟兄们还在等我。”
冯锷指了指天色,已经快黑了。
“必须要走吗?”
止云犹豫着问道,她能看出来,冯锷现在的状态不好。
“嗯。”
冯锷说完之后,朝着自己的马匹走了过去。
“好好照顾自己。”
冯锷说了一句之后,朝院外走去。
“你会投降吗?”
在冯锷走出院子的时候,止云追在他的身后大声问道。
“我?”
冯锷停了下来,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
“不会!”
冯锷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给出了答案,在战场上跟鬼子打生打死了这么久,要让他变成狗一样在曾经的敌人面前祈降,他做不到,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冯大哥。”
止云冲了过来,伸开双手,紧紧的抱着冯锷。
“你要了我吧!”
止云的声音在冯锷的耳边响起,很小,但是很清晰。
“不着急,我会给你一个婚礼的,你等着我。”
冯锷很心动,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对于女人的需求是一个正常男人都有的,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人还那么漂亮;可是他不能,他知道,这个女人一旦跟了自己,就注定了她这辈子只能跟着自己,他不想让她下半生无依无靠,至少也要然家人接受她,这样自己哪怕战死了,她也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辈子。
“要了我吧!我怕……”
止云呢喃的声音中,抬起头,把一张俏脸展现在冯锷的面前。
“你等着,很快的、很快的,我保证。”
冯锷强忍这内心的不舍,推开止云,他怕再这么纠缠下去,自己真会把持不住。
“驾!”
在止云还楞在原地的时候,冯锷跨上战马,开始在城中奔驰,吹拂在脸上的冷风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好在滃江的大街上现在很冷清,以往的百姓都回家了,个个关门闭户的;冯锷不知道的是,下午心情不好的军官团体在城中闹出了很多事情,宪兵队和政训处的人忙了一下午,也让城中的百姓全部吓的跑了回去,再也不敢在城里乱晃。
“啊!”
“你轻点啊!”
“我cao啊!真他女马下狠手啊!”
……
而在十一师各驻防营区里面,现在惨叫声和咒骂声不停响起,他们都是下午被宪兵队惩处的军官;在这个关键时刻,叶佩高并没有手软,但是也没有下狠手,一顿鞭子把这些军官抽回了营房;而对于赵宜来说,只要不爆发政治性的问题,普通的扰乱驻地秩序、欺凌百姓等等方面的问题,他并不想插手。
“营长!”
冯锷骑着马回营的时候,哨兵陡然立正敬礼。
“他们都回来了吗?”
一身酒气的冯锷问道。
“回来了。”
哨兵点着头,确实回来了,只不过有两个军官是被抬回来的。
“好!”
冯锷点点头,策马进入营地。
“营长,对不起!”
冯锷刚刚坐在营部,正准备回去换身衣服,结果高玉荣就闯了进来,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冯锷的面前。
“咋了?”
冯锷诧异的问道。
“下午喝酒的时候,闵飞和补充连连长没控制住,把饭店砸了,被宪兵队抓了。”
高玉荣小声的说着。
“人呢?”
“叫王宁进来。”
冯锷声音陡然高了起来,大声的问道。
“营长,你别急,人已经回来了,他们在宪兵队被抽了二十鞭子,陪了钱。”
高玉荣急忙的解释道。
“伤的重不重?”
一听人回来了,冯锷就没那么急了,二十鞭子,要下狠手,恐怕的去半条命。
“不是很重,已经上了药,现在正趴着,你要不要去看看?”
高玉荣问道。
“还有脸了,让他们趴着。”
冯锷烦躁的挥挥手,他自己的问题没解决,没想到这两个货给自己又惹出了一堆事。
“水呢?”
“咚!”
冯锷有点口干,端起桌上的水杯,发现是空的;一生气之下,把空荡荡的水杯仍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水来了。”
营部的通信兵赶紧过来捡起水杯倒上水,冒着热气的水一看温度就不低。
“给我,你去忙吧!”
高玉荣赶紧拿了过来,他非常害怕冯锷一口把开水灌进嘴里,那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营长,有点烫,要不你先喝点冷水?”
高玉荣把水杯放在桌上,拿出自己的水壶递给冯锷。
“不喝了。”
烦躁的冯锷猛一挥手,也不理会高玉荣了,走出了营部,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他女马的,就会惹事,劳资还不爽呢?我怎么没惹事?”
冯锷咒骂这,洗了一把脸,穿上衣服,重新走回营部。
“给我接旅长。”
操起电话,冯锷一顿猛摇,对另外一头的接线兵说道。
“旅长正在忙,冯营长,你没紧要的事情,还是别打扰旅长了;奉送你一个消息,旅长已经发了一下午火了。”
一个参谋拿过电话,在电话里劝着冯锷。
“成,旅长心情好的时候给我说下,有点小事找他。”
冯锷顿了一下,换了个口气,他也不想在旅长火大的时候凑上去找骂。
“行,冯营长,你一定要约束好直属营的军官啊!明天政训处和宪兵队的人就要来了,你自求多福吧!”
参谋军官叹了一口气,整个三十一旅,这个下午发生的事情很多,别说是旅长,就连他都不想多说话了,可是对于冯锷,他还是多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