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医生还是好的,至少很痛快的向冯锷指明了方向,女医生还难得向冯锷展现了一下笑容,也许她也知道,在这个队伍中,要想活的久,就必须依靠他吧!
“吱呀!”
冯锷没有敲门,因为茅草房的木门已经形同虚设了,经过水匪和冯锷的连续破坏,再牢靠的木门也顶不住。
“什么事?”
王英头都没抬,语气不善的问着。
“下一站联系好了没有?”
冯锷有点纳闷,他也没招惹这女的啊!难道她在为了那个情报员生气?
“还没有联系,怎么?要走了?怎么过湖想好了吗?”
王英抬起头,她发现自己的猜测错了,进来的根本不是她预想中的那个组长。。而是冯锷。
“看你下一个接应点在哪?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这样才可以计划过湖的方式。”
冯锷皱着眉头,他没法反驳,原本是统计调查局的活,因为自己弄死了情报员,就只有自己来干了。
“哦,那我问一下;你等等。”
王英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一贯的状态,还是难听的嗓音,不带一丝情绪。
“要快点,还有事情要做。”
冯锷点点头,两个手指头捻了一下鼻子。
“是去埋人吧!小心点。确认了去哪找你?”
王英回头问道。
“我不去,你能快一点吗?真的有急事,关系很多人的性命。”
冯锷郑重的说着。
“嗯!我尽量。”
王英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妇人们在给自己的孩子准备衣服,换了之后开始挖坑,对于小孩子的埋法,就没那么简单了。
冯锷和弟兄们插不上手,除了必要的哨兵之外,所有人都在休息,渔村里面空下来很多屋子,妇人们给这些弟兄腾出了足够他们休息的房子;冯锷一脸愁容,他现在不知道统计调查局的要怎么折腾,他现在除了知道终极任务之外,路上的一切他都是两眼一抹黑。
“这可是一千多人啊!”
冯锷叹息着。
其实冯锷从询问王英开始。叶落炫影内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兄弟,你们真是十一师的?怎么来这儿了?”
胡浑没有死,让闵大个子非常佩服他生命里的顽强,他可是知道,从后面给他一棍子的那个弟兄是真下了狠手的。
“你以为劳资是你们水匪啊!这玩意不骗人的。”
闵大个子扯着自己的军装,实际上是在给这些水匪炫耀自己的身份,对于匪徒来说,中央军嫡系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兄弟,长官要怎么处理我们?给我们说说呗,我们这几个可没祸祸这里的渔民啊!”
胡浑讨好一样的跟闵大个子聊着。
“谁是你兄弟,给你脸了啊!你的弟兄都在那埋着呢?怎么?想去找他们?”
闵大个子指着那片刚刚埋下很多尸体的土地,轻蔑的说道。…。
“不怕你笑话,长官,我们这几个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们也不想当水匪啊!没捞着好处,现在反而背一身债,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
胡浑叹息着。
“哟!还有苦处?又没谁逼着你当水匪,看你的样子,也不是没力气的,是吃不了苦吧!”
闵大个子仍然在嘲讽模式。
“长官,原来我们也是军人,跟你们一样,我是黔军121师的,这个弟兄是独立34旅的,他是皖军56师的,还有那边的几个,有新编34师、暂编11旅和独立37旅;不怕你笑话,我们几个,至少还没忘记军人的职责,也感谢老百姓手下留情,否则我们可就真冤死在这里了。”
胡浑叹息着,脸上流露出苦笑。
“呵呵,你不是骗我吧!那你怎么当了水匪了?”
闵大个子来兴趣了,一脸认真的询问着。
“当初。。在淞沪战场,我受伤了,被送到了苏州,他们几个都是后面来的伤员,结果我们没等待军政部的转运,鬼子就攻进了苏州,我们几个,虽然伤还没好利索,可是我们几个还是逃到了太湖边,躲到了晚上,然后弄了几块门板,准备从太湖上逃到后方;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在太湖里面翻了,在水里面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时候,他们出现了,救了我们,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可耻的水匪一员……”
胡浑指着那片埋藏大量水匪的土地,述说着自己的故事。
“你们也真够衰的,不过刚刚没死,还真是运气;兄弟,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突袭这里的?”
闵大个子认的这个人,正是他倒下的那一枪暴露了他们的行踪,让水匪逃掉了几个。还浪费了不少子弹。
“要不是这帮狗日的把狗都吃了,你们没那么容易突进来的;我是感到心里不舒服,所以决定一个人到外面呆着,我喜欢野外,在黑暗中,我反而觉得安全一点;昨天晚上,弟兄们还在商量着逃出去,逃回后方,可是没有干粮,没有钱,我又不想去抢,我们根本走不了,要不然,这个时候,我们应该都在返回后方的路上了。”
胡浑似乎陷入了回忆,他非常怀念在山林中的日子,那才是他的天堂。
“警觉性不错,是一个合格的老兵,行了,好好休息吧!赏给你的!”
闵大个子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杂粮饼,扔给了胡浑。
“谢谢,谢谢!”
胡浑不停的作揖,抚摸着手上冰冷的杂粮饼,这东西可是他们以前的主食啊!
闵大个子再没心思跟他扯蛋,原地转了一圈。叶落炫影看到了在一边呆坐的冯锷,然后走了上去。
“连长,那几个人怎么办?”
闵大个子指着胡浑那边,问着冯锷。
“还没想清楚,他们在这里虽然没犯死罪,可是水匪手上谁不沾几条人命?杀了他们也没关系。”
冯锷随口回答着,他确实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也许他想把这些人送给统计调查局的,让他们处理。
“连长,能不杀他们不?”闵大个子小心的问着。
“怎么?才这么会,你就?”
冯锷疑惑的问道。
“不是,他们也是苦命人,以前也是国*军的,淞沪战场受了伤……”
闵大个子述说着他刚刚知道的情况,冯锷在旁边不停的点头。
“你怎么肯定他们说的是真话?”冯锷抬头问道,对于水匪的诚信,在他这里基本为零。
“他们这里、这里,都是老军伍才会留下的痕迹,我看过了,跟其他的水匪确实不一样。”
闵大个子指着虎口、肩膀等位置,再精锐的水匪,不长期使用步枪,是不会有这种痕迹留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