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喜欢其他人。
刃心当然没有想到还有这种说法,也许在他的心中还是将“喜欢”这样的级别定义的太低了一些,这个喜欢也始终是喜欢,尤其这作为刃心第一个对别人许下的承诺,可以说刃心这一次同样是有些大意了,这是他到了现在还有些没有回过神的原因。
喜欢,到底是什么呢……
但抛开这个不说,眼下的局势是“超次元”开启在即,可刃心终归是赢了,他现在是作为胜利者的身份,因此针对于这个司马懿的问题刃心依然还是有决定权,也就是说,只要他还在这三国时代一刻,他便仍然是晋王,他只要是晋王,是君,司马懿就依然还是司马懿,还是臣,这天下大势如今依然还是刃心说了算。
这样一来刃心就难免要为后事做一些考虑和部署了,虽说这天下三分最终归晋,但这一次不同,司马家固然有可能得到“次元对决”这个系统赋予的权利暂时执掌天下,可要知道的是在“超次元对决”进行的过程中,就算是刃心走了,剩下的这些对决者们,灭,幽,白,刹那,烙,式,绝这些各个势力的代表者们依然还在,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刃心临走之时布置一下后事算是他唯一做到的一些事情,也算是为了制约司马家的势力。
在这一点上刃心的处理思路也很明确,东汉时有天下十三州加上司隶校尉部一共有十四个州,但刃心统一之后也是直接将这样的是十四个州的布局同样改回到古华夏天下九州的局面,现如今天下九州为徐州、冀州、兖州、青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和豫州,刃心便将这分成九份的天下分别划分给灭,幽,白,刹那,烙,式,以及绝这七人,剩下的两份分别归司马懿和行政中枢所属,如此一来各司其职也能少了一些兵戈。
逐鹿天下终归是在这头鹿没有归属的时候,一旦刃心将地盘划分好了,就算是有人想要动什么心思,只要格局不乱还是并不容易出什么大乱子,刃心这一上午起来忙到了下午差不多就是在着手这件事情,之后等到刃心分别召见过百官群臣和所有人后,时间一转眼也已经差不多到了十二个小时的期限,十二个小时说是不少,实际上也一点都不多。
不过即使如此,刃心此刻依然还是不能着急,在对所有人有了交代,所有人也都差不多离开他的眼前后,刃心这时一个人坐在大殿上暗自出神,他倒不是在想什么,而只是在这里等人。
可大殿内空无一人,殿外面也罕见人影,刃心等的什么人?现在整个洛阳城上空都被次元力量笼罩,且不止是天空,随着次元力量的愈发强势,就连空气中也逐渐给予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同时地底都仿佛有什么气息涌出,也不知道是由于现在的次元力量还不够成熟,还是启动时空裂缝的代价现在还很大,尤其是在定点传送方面其功率和效能方面还存在一些问题。
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刃心等待的那个人出现,他从宫殿外围远远的出现,然后一个人缓步穿过一道道宫门关卡,迈上一个个台石阶梯,最终从宫殿外来进入宫殿内,来到刃心面前,刃心的眼中在这一刻闪现光芒,只听下方又人下跪行礼,有人道:“臣司马懿拜见晋王。”
要说刃心最后一个要见的人是谁,这一刻也只有司马懿莫属,按理说司马懿是他最后的敌人,刃心的一切可能想法被他阻止,刃心在三国时代争霸天下的道路始于晋也终于晋,刃心没有理由对司马懿有什么好感,可这一刻刃心偏偏不这么想。
司马懿跪在殿下,殿上在这时开始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司马懿耳朵敏锐捕捉这声音的时候,刃心已经在他耳边道:“司马太尉起来吧。”
司马懿抬头时,他的面前已经不见刃心的身影,刃心的话语依旧在他耳边传来:“你我君臣之谊至此,以后便无需以王礼相称。”
从此刻开始,刃心终于不再是晋王,司马懿也只是司马懿,两人之间再没有君臣之别,至于其他的情谊则是难说。
刃心和司马懿两人间严格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交集,刃心在徐州起事对上的灭和幽,在河北决战的对手是白,与曹操刘备孙权等人争夺天下,司马懿代表的更多还是存在于内部斗争方面的一些事情,司马懿的身后是士族阶级,是与刃心在不同时期亦敌亦友的关系,也因此,刃心与司马懿的关系便是同样的忽远忽近。
刃心没有将司马懿看做真正的敌人,也没有将他看做朋友,却对于眼前这样的一个脚比手干净的人,还是不免有些“兴趣”。
听闻刃心言,司马懿起身只道:“是。”
刃心说两人之间不需要客气,但司马懿不可能真的就不客气,司马懿这个时候面向的是前方,是已经没有刃心所在,宫殿前方最高处立着的龙椅,反观刃心面向的方向则正好是司马懿的背面,刃心如今所走道路是与这种至高权力相反的方向,且刃心现在没有任何留恋,这是刃心选择的方向。
刃心与司马懿擦肩而过,却反倒是司马懿这一刻注视着远处的龙椅开始有些出神起来,也许这一刻他内心当中的复杂远远胜过刃心,对于刃心来说,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面前权力,这不是那种诱惑对他没有吸引力,而是对他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司马懿则不然。
司马懿也许没有选择,他可以选择不前进但却不可能选择后退,他的选择只是在于现在前进还是以后前进,可能他曾经也是想过成为一个忠臣良将,但作为臣服侍刃心或者是曹操这样的一个君主也就算了,这来来去去头顶上的走了三四个,要说身处于这样的位置有谁不会对上头的位子动心思,只怕很难,给司马懿的时机和机会都实在是太过于成熟,而司马懿又是一个聪明人。
刃心和曹操在的时候司马懿不敢轻举妄动,可这样的人不再了,没有了明君没有人可以制约他手中愈发膨胀的力量以及心中那颗蠢蠢欲动的野心?只靠他自己制约显然很困难。
臣与不臣不过是一念之差,但这一念之间包含的东西却怕是一言难尽,如今的司马懿在这里“依依东望”,也许他自己也在思考接下来这一步应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