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要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是你还年轻,不要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靠着秦家或者孟家,将我拿下毫无难度。可是,秦孟两家加起来,也扳不过,他的手指头。”
郑冬秋一句话,在刘桐心中再起波澜。
“他到底是谁!”见郑冬秋有了松口的迹象,刘桐赶紧问道。
而就在这时,窗玻璃突然砰地一声粉碎!
一颗子弹,直直地飞了进来!
“不好!”
刘桐脸色大变,奋力地拽着郑氏父女卧倒在地。同时,拉过一把实木椅子,向窗口掷去。
哒哒哒……
哒哒哒……
窗外顿时响起了一连串的扫射声,此起彼伏。
那把实木椅子,顿时被打成了粉末,木屑在空中飞扬。
好强大的火力!
刘桐暗自心惊。。想要从这样的密集火力之下逃脱,无疑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只要一动,便会被打成筛子。
“你们快走,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郑冬秋说道。
灭口?
刘桐顿时反应过来。
看来,是有人不想留下任何活口。只要是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都会被除掉。
刘桐突然想起来,郑冬秋刚才说的,当年参事者二十余人,还活着的只有五六人的意思了。
这些年,首长的残部,肯定在不遗余力地暗中追查着事件的真相。凡是暴露身份的,都被灭口了。要么就是不听话,被秘密除掉。
郑冬秋现在住的房子,正是在郊区,方圆数里都没有什么人,这场暗杀,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开杀戒!
“不,我不能放下你不管!”
郑雪迎大叫起来。
“刘桐,带着她走。我的卧室里,有个暗道。再不走,都走不了了。”郑冬秋躲在桌子背后,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说话间,外面的机枪顿时齐射而来。
哐哐哐。
郑冬秋背后的那张桌子,顿时留下了无数弹孔。
一枚子弹从他的肩膀上擦过,顿时血流如注。
“不要管我!”郑冬秋大喊道,对刘桐伸出了手:“把枪给我!”
刘桐愣了一下,把枪递给了郑冬秋。
只见郑冬秋抬枪对准另外一侧玻璃,哐哐地连开两枪。
窗户玻璃顿时粉碎。
而那些机枪,以为有人要破窗而出,集中火力,便射击了过去。
在这一刹那,郑冬秋给刘桐使了个眼色。
刘桐顿时意会,拉起郑雪迎就走。
“不,我不……”郑雪迎刚想说话,便被刘桐捂住了嘴巴。
还想挣扎,被刘桐一拳打在脖子上,晕了过去。
“雪迎的事,以后就拜托你了!”
郑冬秋缓缓地站了起来,喘着粗气道。
然后,他几个灵巧的地滚翻,来到了大门背后。
几枪开出,又迅速躲开,那扇大门,瞬间又被机枪扫射成了一片残渣。
刘桐回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拦腰抱起郑雪迎,就向卧室方向退去。
刚关上卧室的门,便听到楼下客厅里乱成一团,枪支交火声,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虽然刘桐对郑冬秋心中怀有恨意,此刻,竟然内心深深地震动起来。
郑冬秋走上这一步,也是没有选择的吧?刘桐如此想到。
楼下的枪声渐渐由之前的密集,变得稀疏。有脚步声,已经咚咚咚地上楼了。
刘桐不再犹豫,找到那个密道,带着郑雪迎,钻了进去……
长长的地道里,看起来并不阴冷潮湿,反而比较干燥。好像是以前的防空洞。不知道通向何方。
刘桐抱着郑雪迎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地道里突然猛地一振,就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洞顶的石头残渣纷纷掉落下来。
刘桐心里知道,这个当量的爆炸,这个临时的别院,应该是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而郑冬秋……
刘桐看了一眼昏迷的郑雪迎,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快意。
郑冬秋,虽然死了,可是他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反而在刘桐心中种下了更深的种子。
在地洞里,不知道走了多久,郑雪迎突然咳嗽一声,醒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昏暗,郑雪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哪里?”
抬头看着刘桐的眼神,很快,她就明白了一切。
拼命地捶打着刘桐的肩膀:“我爸爸怎么了?快放我下来!我要出去!”
见郑雪迎就像一头发狂的小兽,娇小的身子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一头柔顺的秀发散落下来。
刘桐心中本来就有气,不禁喝道:“够了,不要闹了!”
这一声出口,郑雪迎顿时安静了下来。
“刚才的那声爆炸……”
郑雪迎显然意识到了什么,拉着刘桐的手,说道,“他是不是……”
“没错。”刘桐看着郑雪迎的眼睛,“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郑雪迎愣了一下,突然拳头就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你为什么要来找他!”
刘桐见郑雪迎已经失去理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郑雪迎紧紧地搂住。
郑雪迎挣扎了一会,突然两眼一白,就晕了过去。
刘桐不再迟疑。横抱着郑雪迎走出了这长长的地道。将郑雪迎送进了最近的医院后,然后悄然离开。
这个一夜之间,失去父亲的女孩,让刘桐心中也不胜唏嘘。
当年,郑冬秋参与那起刺杀之时,郑雪迎还没有出世。
如果郑冬秋当时能够想到,自己有这样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儿,他还会走上这条路吗?
可人已经死了,这些都是无谓的猜测了。
而且,郑冬秋的死,并没有让刘桐心中的郁结散开。他的那些话,已经足以说明,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如今恐怕已经是顶级权贵。
他的动机,他的野心,暂且不说。现在,甚至连他的身份都搞不清楚。
连秦家孟家都没有办法的人……
刘桐心中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往下想去。
那么,这件事,是真如郑冬秋所说的那样,到此为止。还是,继续不遗余力地追查下去?
刘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的心中烦闷不已,沿着大道缓缓地走着,很快,走到了一个音乐震耳欲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