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刘桐沉着冷静道,“给把枪我,他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开第一枪的时候,太过突然,刘桐没有反应过来。然而,恰好是这第二枪,暴露了射击手的位置。
两个人的倒地位置,两条线延伸出去的交点,就是敌人的藏匿地点。
“你发现他们了?”
布兰妮看了看对面,乌漆嘛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禁对刘桐的话怀疑了起来。
此时,对面的草丛里,一个中年男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旁边年轻人的脑袋,忍着疼痛叫道“开什么枪,想把他们引来?”
他们几个人,正是这辆车的押运员,车上都是新抓的俘虏。而身上的军服,无疑是叛军。
“怕什么?政府军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发现我们。”那个年轻一点的人不屑地说道。
中年士兵还想再说话,突然只见对面的山坡上,一点光芒一闪,他瞬间呆住,哆哆嗦嗦地,嘴唇都在打颤。
“大叔,你怎么了?”年轻士兵见中年士兵这失态的样子,不禁纳闷,便站了起来。
而刘桐手里举着一把步枪。虽然这步枪并不是狙击手的专用配枪,可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看见对面的草丛里,出现一丝异动,手指搭在扳机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很好,就是你了!”
刘桐的话音刚落,便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那个年轻士兵应声而倒。恐怕,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中年士兵看到这一幕,不禁吓得肝胆俱裂,手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还在愣神的时候,只听冷冷的话音隔空而来“还不投降么?”
刘桐看着对面草丛道。
“别开枪,别开枪!”
中年士兵举着手从草丛里走了出来。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人,能在没有瞄准器的情况下,单用一支普通步枪,就能在黑夜之中,将自己的同伴打死。
这种听声定位的本事,想打死自己,实在是太容易了。
“你们是什么人?”
布兰妮见对面穿着叛军的军服,厉声喝道。
“我……我……”那中年士兵看到布兰妮,不禁面色一惊,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长官,饶命,我也是迫不得已!”
遇到政府军,他心里的意志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把他带走!”布兰妮一声令下,几个士兵就要上去捉拿。
“慢着!”刘桐挥起了手。
“怎么?”布兰妮扭过头来,神情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人还有用。”刘桐面无表情说道。
什么?
布兰妮一时有些愣神。这个士兵已经暴露,再无任何价值,还有什么用。
正当她想开口时,突然一阵强光闪过,轰隆隆的汽车声音随后便传了过来。
“大家赶紧隐蔽!”刘桐下命令道。
士兵们听了,并不为所动。对刘桐似有嘲讽之意。
他们可是政府军里的精锐,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听一个外人调遣。
刘桐皱着眉头看了看布兰妮,布兰妮顿时意会,命令道“大家都听他的!”
既然长官发话了,各位士兵则只得开始隐蔽,按刘桐的意思,将车开到了一边,躲了起来。
很快,那辆车就缓缓地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几个勤务兵模样的人,他们似乎认识那中年士兵,问道“坏了的车在哪?”
中年士兵一指那坡上“在那里。”刘桐在旁边,他只要敢有任何异动,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快,赶紧把人都带出来。”几个士兵说道。
就在这时,几个勤务兵看到了一旁的刘桐“你是?”
这个陌生的东方男子让他们顿时惊讶了起来。
刘桐一笑“我也是去俘虏营的人。”
“你什么意思!”几个勤务兵顿时警觉起来,掏出手枪就要指向刘桐。
然而,他们只觉得眼前一闪,一个人影从身边飘然而过,紧接着手上一空,他们的枪,竟然被生生地夺了下来。
大惊之下,他们扬起拳头就要反抗,却被刘桐单手拧起,像扔小鸡一样,一个过肩摔就把他们摔倒在地。
这一切的过程,不过几秒钟。巨大的痛感袭来,他们这才知道中计了。
“现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吧!”刘桐冷笑一声。
几个勤务兵震惊地看向那个中年士兵,破口大骂道“你竟然敢通敌!”
中年士兵也无奈道“我的小命在他身上……我没办法。”
毕竟,他们打仗是冲着钱去的,命都要没了,还会在意这些?
刘桐嘿嘿一笑“你们都别争了,老实点,还能留着你们的小命。”
话音刚落,几个人顿时明白了刘桐的意思。
刘桐之所以说中年士兵有用,因为他推断出,这个负责押运的人一定向俘虏营通报了车子出事的事情。
而营中派出人来接应,必然会跟他碰头。
而且,俘虏营守卫森严,刘桐要想进去,只能将这些人控制,才能顺利无阻地蒙混过去。
几个勤务兵张大着嘴巴,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布兰妮也从一旁走了出来。
她对刘桐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这一切的临场调度,气定神闲,一看就是一个大将之材。起码,布兰妮压根不会想到这一点。
很快,按照刘桐的部署,车上的伤员,被布兰妮的手下转移到了正规的医院。
车里只留下刘桐,布兰妮两个人,加上那几个被控制的士兵,开着来时的那辆车,一起前往俘虏营。
这种情况,目标太大反而会引起敌人的警觉。
在车上,刘桐一言不发,眉头紧锁。这样子让布兰妮疑惑了很久,终于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她心里以为,刘桐是因为人带的太少,心里担心是否营救成功。可是,做出这个决定的,却是他本人。
而刘桐,自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陆小雪的事情。如果真如小胡子所说,那么,陆小雪肯定在俘虏营里面。多年没见,种种情绪之下,让他的心里,一时竟然无法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