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徐巽开着凯迪拉克,和雨璇一起去龙河县城。https://
临近年关,来县城采办年货、逛街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徐巽只能把车子停在“铁龙大厦”下面、巽风餐厅的门前,带着雨璇步行。
前面有一家花店,徐巽拉着雨璇走了进去。
“老板,玫瑰怎么卖?”徐巽问道。
“一只五块。”
“我多买,你给我扎成一束!”
“不好意思,我不会扎,这里只能单卖!”
徐巽有点懵,心道:“怎么可能?当年巩旭东就能买到成束的鲜花,我为什么就买不到?”
还是雨璇好说话:“买什么一束?有一枝意思意思就行了!”
“那不行!”徐巽不乐意,“我都说了,要给你买鲜花,你只拿一枝回家。徐离非笑话我不可!”
花店老板说道:“哥们,不是我们不想卖,实在是包花需要技术,我们还没学会呢!”
没学会包花,居然就敢开花店,这老板的心真大。
徐巽没有废话,拉着雨璇走了出来。又走了一段,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包花的。
徐巽也没有砸钱装逼,而是包了一束“一心一意”,共十一朵,再加上花泥、配草、纸张,一共花了六十块钱。
然后,雨璇抱着这束花,挽着徐巽的胳膊,高高兴兴地看电影去了。
看完电影,徐巽和雨璇一起回到巽风餐厅。
按照规定,餐厅只经营到除夕前一天,就必须给员工放假,让大家回家过年。大年初八餐厅开门,员工再来上班。
店长徐东已经准备好了红包,由徐巽亲手发到员工们的手中。徐巽又讲了几句感谢和勉励的话,就目送大家离开餐厅。
徐巽和徐东一起关上玻璃门和卷帘门,带着他一起回河湾村。
除夕这天下午,徐学礼带着徐乾、徐巽、雨璇和徐离前往兄弟徐学文家。至于林雪,已经回了娘家。
徐学文家已经做好了八个凉菜,夫妻二人一个负责烧些的大锅,一个负责小炒的煤气灶。
徐学礼一家前脚刚到,老四徐学武一家也到了。
因为凉菜已经齐了,徐学礼就招呼大家上桌,只留下徐巽的三婶和四婶做菜。
他们刚刚端起酒杯,只听徐巽的三婶叫道:“哟,大哥来啦!”
徐学礼立即放下酒杯,对徐巽的三叔、四叔说道:“大哥来了,我们起来迎一下!”
徐巽对于自家大伯徐学仁殊无好感,可是没办法,亲爹都起来了,他能不起来嘛!
雨璇小声问徐巽:“你先前不是说,跟你大伯家闹僵了吗?怎么,他今天还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徐巽苦笑道:“我哪知道?”
徐学礼听到徐巽在嘀咕,就拍了他一把:“别瞎说,是我请来的!”
徐乾则笑道:“阿爸这个人就这样,老是想把徐家人往一块儿凑!”
这时,徐学仁也走进客厅,却是只身一人。
徐乾小声对徐巽说道:“能一个人来,也是一种改变!”
徐巽也笑道:“希望以后能够只喝酒不吵架!”
在他上中学的那几年,自家的伯伯、叔叔每逢年夜饭,喝了几杯酒之后,总要吵起来。不仅这个年过得不顺心,还给邻居看笑话。
“大哥,快,位子给你留好了!”徐学礼三兄弟齐声说道。
“大伯、大伯!”徐乾、徐巽等人则礼貌而生疏地叫着。
“好、好!”徐学仁略显尴尬地坐上首位。
开席三杯酒之后,徐学仁向三个兄弟说道:“你嫂子这人不知好歹,孩子们也被她教坏了。你们这些做叔叔的,千万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徐学礼笑道:“大哥这是哪里话,孩子们也有他们的难处,我们要学会理解和包容!”
徐学仁看向徐巽:“二子最近生意做大了,挣了不少钱吧?”
徐巽心道:“什么意思,难道要找我借钱?”
然后,他又寻思:“一万以内,我二话不说,随时都可以给。如果超一万,就说没有。而且,借钱也只限于这一次!”
徐学仁见徐巽不说话,就接着说道:“现在缫丝厂效益越来越差,能不能把你的两个哥哥安排一下!”
听徐学仁这么一说,徐巽又寻思了:“缫丝厂这么快就要倒了吗?我记得,应该还能坚持个一年半载!”
前世,他就是缫丝厂里又做一年多。不过,在倒闭之前,缫丝厂已经有了些迹象。比如,厂里老是放假,而且工资拖得太久。
徐巽又想:“难道是我把厂里的会计尤正权带走,加速了它的倒闭?如果真的那样,更显得老尤是个人才!”
这时,徐学礼催促道:“二子,你大伯问你话呢!”
“他们能干什么?”徐巽反问大伯。
“他们在厂里都是机修工,电焊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我听说,你开了个‘黑豹’三轮车厂,正需要电焊工。你看,他们能不能进你的厂?”
徐巽想了想,说道:“首先,那个厂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的总经理是郑东海,厂里的一切业务都是他说了算。当然,厂里确实需要电焊工,如果大哥和二哥的手艺真的好,只要通过郑东海的考试,进厂完全没问题!”
接着徐巽又说:“我的公司之所以能由小做大,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对手的员工要求非常严格。一个细节做不好,立即重做。浪费了材料,从工资里扣。重做还做不好,就直接走人!而且,越是我亲近的人,我越严厉。只有这样,才能让其他人心有畏惧!”
说到这里,他指着徐东:“不信,你问东子!东子在我的餐厅里,受我了多少次骂。你别看他现在是店长,别人对他畏畏缩缩,在我面前,他老实得很!”
徐东其实并没有受到徐巽这种“专门的照顾”。他知道,这是二哥在拿他吓唬大伯呢。
于是,他立即配合:“二伯,我要向你告状!我和其他员工一起犯错误,二哥只教训我,不教训别人!”
他这么一说,他父亲徐学文立即给了他一巴掌:“就你这连高中都没上过的,如果不是你二哥对你严格要求,你能当上店长?别不知好歹!”
1997从头再来
1997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