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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大权力,有多大话语权。
刘邦坐稳江山的时刻,可以随意诛杀韩信、英布、彭越等人,只需要拙劣的借口,甚至不需要借口。国家也是安稳无比,不会因为诛杀臣子,而国家混乱,皇位不稳。
可在刘邦江山未稳,还在与项羽大决战的时刻,随意诛杀臣子,可能明天就完蛋了。
刘玄是皇帝,可皇位不稳,不能随意诛杀臣子,哪怕是看着刘演不爽,想要砍杀他,也要找一个适合的借口,能圆其说。
“铲除刘演之前,要剪除其爪牙!”
刘玄思索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
宴会召开了,觥筹交错,酒香肉香,热闹而喜庆。
宴会实行着分餐制,每个将领面前有一个小酒桌,上面摆放各种食物。
刘玄行走在其中,不断敬酒着,与各个将领交谈着,很是亲密的样子。到了刘秀的酒桌前,说道:“文叔,昆阳之战,能击溃二十万敌军,多亏你夜袭大营!”
刘秀道:“此战,功劳不在我,在王凤和王常两位将军,若非是他们英明决断,我岂能胜利。”
刘玄又是说着其他。
刘秀恭敬的回应着,一副忠臣孝子的样子,很是谦卑。至于昆阳之战,胜利的功劳,在于领导英明,而他只是侥幸取胜而已,不敢居功。
又是交谈了几句,刘玄离去了。
刘秀松了一口气,刘玄了不得,处处埋坑,处处坑人,在刚才的言语当中,有多处陷阱,一个回答不当,就是大麻烦。
这时,刘玄走到了刘演面前,王与王对立在一起。
刘玄上前道:“宛城之战取胜,多亏将军,若无将军,绿林军危险了!”
刘演道:“这是众将士努力,演不敢居功!”
刘玄微微皱眉,众将士的功劳,那就是他这个皇帝无功了,又是道:“此功劳之大,朕不会忘记!”
刘演道:“多谢陛下!”
忽然之间,刘玄看到刘演腰部的宝剑,问道:“这把宝剑,是何名剑?”
刘演拿起宝剑,瞬间拔出宝剑,剑光明亮,好似秋水。
刷!
在刘演拔出宝剑的时刻,刘秀心中颤抖着,这样的场合岂能随意拔剑,这是要从鸿门宴,演化为白虎堂。不知是项羽一刀砍死刘邦,还是林冲一刀砍死高俅。
刘玄神色不变,接过宝剑,弹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好剑,好剑!愿将军如此剑,护卫国家,斩杀敌军!”
“臣,定然不辱使命!”
刘演说道。
这时,绣衣使者申屠建,腰部露出一个玉玦。:满者为玉环,缺者玉玦。玉玦古时多为王侯佩带,玦者乃遇满则缺的意思,王侯佩带是为警示,告戒其不可自满也不可自以为是。此刻,露出玉玦带有决断的意思。
在提醒刘玄,找出某个借口,快快动手。
刘秀看到这一幕,浑身汗水。
白虎堂之前,林冲献刀,变为林冲刺杀;此刻大哥献剑,可能变为大哥刺杀。编制借口,杀死大哥刘演,太有可能了。
可刘玄似乎没有看到,离开刘演的酒桌,又是到其他酒桌前,与其他将士交流着。
刘秀松了一口气。
鸿门宴,总算没有变为白虎堂。
宴会在继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演道:“此次众卿家有大功,当封侯!”
说着,册封起来。
王匡、王凤、刘演、王常、成丹、李轶、马武等等,大约是百人陆续封侯,刘秀也封侯了,为武信侯。
这列侯,也来的太容易了。
众人被封侯之后,立刻欢喜起来。
为臣子,不就是为了封侯拜相吗?丞相之位只有一个,侯爷却有无数个。众人封侯之后,齐齐拜谢。此刻封侯,没有相应的封地、食邑、依仗、卫队等等,可侯爷就是侯爷,就是逼格高。
“完蛋了,大哥还想着黄袍加身,进行逼宫,让刘玄自动退位,可现在册封一百多个侯,大哥逼宫的势头,立刻瓦解了!”刘秀叹息道。刘玄太厉害了,只是封侯就是瓦解了大哥刘演的攻势。
所有的杀招,面对这一招都是瓦解了。
赵匡胤,为何能皇袍加身,能当上皇帝,不就是手下的小弟们,想要更进一步。若是小符后,有刘玄的手段,直接册封十几个侯爷,赏赐钱财,田地众多。
那时,赵匡胤能不能能造反成功,能不能皇袍加身还是两说。
…………
宴会结束了,刘演心情压抑,他也封侯了,被封为忠武侯。
可问题是,有一百多个侯。
物以稀为贵,什么东西都是多了就不值钱了。
在过去,刘演是巨头之一,在绿林军当中,只有寥寥几个巨头,可与他媲美,数一不二;可现在多了一百多侯爷,彼此爵位相同,平起平坐,再无昔日权威。
原本刘演想着串联各个部将,不断逼迫刘玄,逼迫他禅让,然后趁机上位。
可现在不行了,大家都是封侯了。
即便公推刘演,更进一步,也无法获得再多好处。既然如此,何必折腾,何必造反,成功了好处没有,失败了坏处很多。
只是一招之间,刘演的计划,尽数破产了。
“大哥,局势不妙呀,玉玦为决断之意,更始帝拒绝了申屠建的意见;可出手封侯,废掉了大哥的羽翼。昔日的盟友不再可靠,还是跑路吧!重耳在外生,申生在内死!”
“宛城,就是一个大漩涡,就是一个坑人之地,还是速速离去吧!”
刘秀说着局势变化:“刘玄当了皇帝,本来是绿林军的傀儡;可现在傀儡,却是要反噬,要借助着刘家宗室,制约绿林军。只要他们斗起来,我们就有机会了!”
“如丧家之犬,离开宛城!我不甘心!”刘演不甘心道:“刘玄只是废柴而已,不足道哉!我还是有机会!”
说着,刘演眼中闪过挣扎之色。
宛城,是他打下的,他为何做不得皇帝;如丧家之犬离开这里,心中不甘心。
不久后,舅舅樊宏提醒道:“昔日,鸿门之会,范增举玦以示项羽。现在,申屠建也有此意,你要小心?”
不刘縯听完,却只是一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此等小人阴谋,我等不必理会!”
其中利害,他已经明悟,只是心有不甘,还想要继续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