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很久,警卫过来催了几次,孙祖杰才挥挥手告别周琼,他离开时的心情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好。至于pcr授不授奖,他反正也想开了,管他呢,就算拿到诺贝尔奖,他也无所谓,反正债多了不愁。
周琼看着孙祖杰的背影,不由得眼泪流了出来,不过她马上又擦了擦,笑着看着孙祖杰坐上车离开,然后久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孙祖杰回到了洛杉矶的投资部驻地,此时秘书小林拿了一叠经济类的报纸放在了他的书桌上,“孙总,这是您要的相关报告,投资部已经整理出来了。”
孙祖杰接了过来,一一翻看之后,面露喜色道,“我们的收获期快要到了!”
孙祖杰说的没错,从去年秋天开始,美帝针对他的南方邻国进行了一连串攻击,一场精心策划的对墨西哥比索的挤兑上演了。
这次挤兑是由采访前中央情报局高级雇员,当时担任跨国公司“政治风险”咨询顾问的威廉柯比发出的信号。
柯比声明,他正在劝告他的客户,在墨西哥的投资“货币贬值”。柯比的观点被美帝各家媒体的文章转载,包括。
柯比与一家名为“探索国际”的“私营”国际咨询公司一直有联系,“探索国际”的总裁是美帝前国务院高级官员本杰明维纳。
在这段时间内,维纳在美帝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发表了文章,宣称墨西哥经济即将崩溃,聪明的生意人正在竞相转移资金,转换成美元,转往得克萨斯州和加利福尼亚从事房地产业。
奇葩的是,墨西哥的主要报纸对这些文章一字不变地进行转载,这进一步助长了资本外逃。
孙祖杰冷冷的指示道,“告诉投资部,这段时间收集的所有资料,整理之后,同样发京师华投总部,请丁老提交给财经小组,让领导们看一看。
这一次活跃的那些人,咱们都要有档案,这些人就是秃鹫,总有一天他们也会瞄向我们华国的。”
说完,孙祖杰默默着朝着南方,盯着那些即将面临灾难的国家。事实证明,没有保卫自己的手段,不管你怎么努力,也不会享受到辛苦努力的果实。
果然,就在孙祖杰回国后没有几天,墨西哥终于扛不住了,比索暴跌30%,华投港岛的投资基金立刻赚了无数美元,这才是刚刚开始。
这一次回国,孙祖杰回来之后,就直接赶到了老岳父的家中。在书房里,他让杨老的秘书离开后,从带着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封信,信已经开了口子。
孙祖杰很严肃的说道,“岳父,您请看一看。”
杨老接了过来,见信已经拆开了,他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信纸,还密封着一个小信封。他没有展开信纸,随口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信?”
“一封很奇怪的信,我回国前一天在美帝洛杉矶住处的宾馆房间门底下收到的,没头没尾,谁塞进来的也不知道。
我撕开一看,发现了这张信纸和一个小信封,里面的文字都是从报纸上减下来然后贴上去的。
信纸上很简单的十个字,绝密,内藏信件,交给令岳。我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谁也没说,就拿了回来,今天一回来就拿来交给您老了。”
杨老先是看了那张信纸,然后面沉似水的看着信封上的文字。同样贴的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然后贴在信封上的繁体字,写着他的名字,让他查收。
杨老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撕开了信封,里面同样是一张纸。等打开看到第一眼之后,他心头大震,警惕的看了一眼在场的孙祖杰,然后想了想,拿起电话,严肃的说道,“接保卫处。”
很快保卫处两位警卫带着枪来到了杨家,然后杨老带着孙祖杰,两位警卫和一名司机,总共五个人乘坐一辆车,来到了大内,然后孙祖杰就被隔离起来了。
孙祖杰莫名其妙的被关了起来,他也不紧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说了从他收到,不,应该说炮制这封信的时候,就意识到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不慌不忙,就先倒头睡了一觉,倒时差很辛苦得好不好。
等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估计有好几个小时吧,这才来了三名工作同志,然后开始翻来覆去的询问。
怎么收到这封信的,一早门口塞进来的。
哪里收到的,洛杉矶某某酒店某某房间。
什么时候,起床之后,大概七点左右吧,具体时间不太清楚,没看表。
信纸什么内容,绝密,内藏信件,交给令岳。
里面的小信封看过没有,没有。
等等。
过了一会,见又翻过来开始第三次发问了,孙祖杰不高兴了,“这位同志,你们还有完没完,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翻来覆去的问我到底是做什么?”
上面的三位同志脸色很严峻,“孙祖杰,这是组织问话,你严肃点,老实回答问题。”
无奈的孙祖杰又一次开始了反反复复的回答。表面上打着哈欠,实际上脑子一直再转。
孙祖杰并不知道,他在房间里面的一举一动被录像机拍了下来,等到当天半夜里,一位满眼血丝的老人走了进来,“怎么样?”
“一来就倒头就睡,看来出国确实累了,不过心也太大了;
回答问题的时候,十分正常,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
现在吃过了晚饭,不到一个小时,又睡着了。
耿部,您看,要不要上点手段?”
“瞎扯淡,这是自己的同志,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让你们隔离询问一番。他本来就没什么问题,哪能上什么手段。”
倒是一位老刑侦皱着眉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似乎对我们今天的举动早有预感,而且回答的时候太过流畅了。”
“废话,这个人有多聪明,你们不知道吗?要是一点准备都没有,那才叫有问题。好了,也别折腾了,等他醒过来,就派车把人送回去。”
“部长,不能这么送走,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到呢。”
“别折腾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他的事情。那个人**不离十了,要不是孙祖杰得到的报警,我们这一次的损失就大了。”
“可是,谁报的警都不知道,眼前只有孙祖杰才是唯一的知情人。”
“孙祖杰过往表现都非常好,他的身份职务又在哪里,他根本没有理由说谎。
再说这些姑且不论,就算你们从他口里撬了什么出来,你们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吗?
用报纸剪下来的文字送信,又没有指纹,选用的纸张和胶水都是最普通的大路货,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们查出身份。
人家既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又何必知道呢,算了,有一就有二,等下一次机会吧。”
“要不要在孙祖杰身边……”
“胡闹,我们不是克格勃,这种手段能用到党内同志身上吗?”
一觉睡到天亮,孙祖杰又搭着岳父的车回到了岳家,老爷子一夜没见,两眼都是血丝,憔悴了很多。
孙祖杰大吃一惊,“老爷子,您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见到孙祖杰,惨笑了一声,“你估计也猜出发生什么了吧,幸亏这一次,你收到一封无名报警信,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出了一个家贼。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把你关起来查问一番,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担心。这件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查问,谁也不能说,明白吗?”
孙祖杰点点头,事情闹得这么大,作为点火者,他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往前凑。
又过了十几天,上级领导再一次找孙祖杰谈话,领导们还是觉得他留在组织内部发挥的作用更大,所以除了天翼集团的终身董事之外,其他的待遇不再给他了。
孙祖杰知道,这事实上表明上面对他更信任了,而且他也得到了他最想到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