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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极其繁琐,要是没适应高强度工作的人还真不愿意干这样的事,李宽自认为自己是耐得住心思的人,就是他一连处理了几天的政事也不想在干了。
都说当官好、当皇帝好,可是身处到那个位置上才知道,原来做官并没想象的那般轻松,尤其是在大唐这样严谨的官场为官更不轻松。
每天五六点钟便要起床,忙到晚上十点之后才能睡觉,李宽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或许在现代社会那是常态,毕竟夜生活的娱乐项目很多,就算是没钱到夜店找乐子,再不济也能玩玩手机看看电视啥的;可现在不是身处现代,是在大唐啊,要知道大唐可没有后世那般丰富的娱乐,而且他还是吃穿不愁的顶级官二代。
不是说官二代都是纨绔,毕竟混吃等死的官二代只是少数,当然也有许多勤奋努力的,不过李宽认为自己就应该潇潇洒洒的过完一生,要不是被逼无奈,李宽也不愿意过着这样忙碌的生活。
在李宽的看来,猪就是幸福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用担心生活,不用为杂事发愁,就是一生过的短暂而已,除此之外好像真的比人要幸福许多,在刚接触到堆积如山的政事之时,李宽就觉得自己过的还不如猪。
其实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待李宽渐渐适应了这样忙碌的生活,他又觉得其实忙碌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每天是充实的,看着渐渐有起色的闽县,总有种幸福和满足感萦绕心头,若真活的像猪一样,就体会不到这样的幸福和满足感了。
有人说,人若是没有理想与咸鱼有什么区别,其实这句话在李宽看来不对,毕竟咸鱼也是有自尊的,咸鱼也能带给人一顿美味,就像今天早上下饭的咸鱼,那味道便不错,咸鱼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鱼生价值。
对于人来说,有理想才有付出,尽管付出了一生的辛劳也可能没办法实现最终的理想,但是有付出总会有收获,在实现理想这段漫漫长路上付出与收获便是自我人生价值的实现,所以说不能因为人没有理想,不能因为人过的浑浑噩噩便贬低咸鱼,人若是没有理想连咸鱼都不如,李宽认为这样说才是正确的。
苏媚儿就很有理想,不知在谁的鼓动下,竟然想将闽州学城建设的比长安城的弘文馆还要出名,这是一个不错的理想,就是想要实现很难,别说其他的,就光是教学质量便是天差地别。
这点苏媚儿也清楚,所以她不再像往日那般放任李宽,竟然督促李宽用心政事,因为在她看来,闽州若是能比上长安城,她也有底气在长安城中招收大儒前来闽州学城教学。
自家夫人越来越有女强人的味道,李宽可不想成为那个吃软饭的男人,所以李宽越发的忙碌,今日在苏媚儿尚未起身的时候,他就带着怀恩去了闽州的码头。
来到码头的时候,也不过卯时末而已,还能看见修建码头的庄户和士卒打着哈欠的喝着粥。
“怀恩,你说本王这个王爷当得是有多失败,你看看,本王竟然还比不上庄户和士卒们悠闲。”李宽哭笑不得。
“王爷操劳政事,将来必定名留青史。”怀恩鼓舞道。
“你觉得本王是那种在乎青史留名的人吗?”
怀恩愣住了,自家王爷的性子,他清清楚楚,自家王爷在长安城的时候要说是懒散都是对王爷夸赞之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乎会不会名留青史。
自家王爷的性子,连他都不想多说。
不过,他对李宽的才学却是心悦诚服的,就以现在的功劳来说,青史留名也是极有可能的,就是不知道自家王爷的大事能不能成功,若是能成,将来青史留名那是必然的,说不定连带着他自己,以残缺之身也能青史留名呢!
一想到此,怀恩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看得李宽直发愣,这傻小子傻笑个什么劲儿。
没有追问,因为刘仁轨带着李明言走到了他身边。
李明言便是李宽从南溪县请来的造船大匠,说是请来倒不如说是绑来的,这其中的缘由还得从老头儿的祖上说起,李明言的祖上乃是五牙战船的建造人之一,当年杨广巡幸江都的楼船也有李明言的父亲参与,偏偏李明言的父亲还是个直言不讳的人,所以在杨广巡幸楼船的时候,上奏了,直言不讳的说巡幸江都劳民伤财。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李明言一家被杨广贬谪到了岭南,终生不得回,若不是因为李明言一家为隋朝的造船业立下汗马功劳,那就不是被贬谪岭南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老爷子在前来岭南的路途中病逝了,临终之前将李明言的父亲将他的名字改为了明言,希望老头儿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意思就是让李明言知道,为了一家安稳就算利民的谏言也别说,而李明言又继承了老爷子刚直的性格,但又不得不听从老父亲的遗言,所以他便决定一切跟官府有关的事他都不在涉足。
可惜,他遇到了考察南溪县的李宽,还让李宽给找到了,说是要请他担任闽州造船厂的厂长,厂长是个什么官职,李明言没听说过,不过经自家儿子的打听,他知道这是一个五品官。
五品官啊,可比他老爹为官的时候高多了,不过他想到自家的遭遇,想到自己的性格便拒绝了。
他能拒绝不代表他家里人也能拒绝李宽的诱惑,所以李明言的儿子李严找到了南溪县衙,找到了等候消息的李宽,将李家的遭遇和李明言的态度,这一听李宽更不可能放过李明言了,要知道李宽可是在闽州找了许久的造船大匠,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会造船的大匠,又怎能让他拒绝。就算李明言是因为德行有亏被贬到岭南李宽也不会放过,更别说李明言还是一个刚直之人,所以李明言被李宽给绑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李明言是懂的,来了闽县之后,没有打算逃跑,就算跑也跑不出去,所以他便让儿子们去打听了李宽在百姓心里的形象了。
这一打听,他才知道原来绑他来闽县的闽州总管还是一位当朝的亲王,而且这个亲王的名声还不错,所以混天过日的态度转变了。
这不跟着刘仁轨一同见礼了,不仅见礼了,还给李宽说着船厂的建设进度。
一边走一边听着刘仁轨和李明言的汇报,李宽笑道:“我说老李啊,你这转变有些大啊!”
“殿下说笑了,既然微臣担任了厂长,那这些都是微臣的本分。”
“好一句本分,就是能懂得这个道理的官员越来越少了。”李宽不禁想到了闽州那些敷衍了事的县官老爷们。
众人一路行来,就没有不跟李宽打招呼的,甚至有大胆的还招呼李宽一起吃早饭,吃早饭的地方的很简陋,就是一个用木桩盖起来的一个草棚而已,环境很差,李宽也不嫌弃,他本来也就是打算在船厂用饭的,接过怀恩递给自己的稀饭就喝。
喝完还不忘鼓励在场的众人,“大家都加把劲,把船厂建设好以后,就用咱们闽州建造的船回长安、回关中接自己的一家老小,到时候大家就可以指着建造的楼船给自家儿子说这是你老爹我建造的,可以自豪的问自家儿子建造的楼船怎么样?”
一想到李宽所说的场景,在场的众人兴奋了。
“今日还有许多人没听到本王的话,但你们可给那些尚未听到本王这话的说咱们闽州建成楼船之日,便是大家回乡接一家老小之时,至于何时建成楼船便要看大家使多大的劲了。”李宽提高了音量。
“王爷,那咱们回乡接亲的花费咋算咧?”突然现身的一个汉子,担忧的问道。
容不得他不担心,虽说船厂的工钱很高,但是返乡路途遥远,在加上路上的开销,仅仅是工钱恐怕也只是刚好足够而已。
这人是来自凉州的,李宽能猜到,毕竟船厂的工人多是桃源村的庄户和凉州的士卒,桃源村的庄户不会这般问,因为桃源村的庄户们现在不缺那点接人的钱财,只有凉州来的士卒才会有此担忧。
“对于这点,大家不用担心,既然大家能跟着本王一起来闽州,接家人的钱财自然由本王出,要是让你们出钱,接来家人之后还过不过生活了?”
就在李宽话音落下之后,在场的众人三两口吃完早餐,便朝着不远处的工地走去了,脚步飞快,像似不让他们干活就是跟他们作对一般。
这些人的心思很容易理解,一来是早日建好船厂,楼船便早日开始建造,他们也能早一日见到朝思暮想的一家老小,毕竟来闽州的时间不短了,虽不至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般想念,但思亲之情思乡之意也是有的;而来嘛,便是心怀恩感激之意了,感激李宽的仁厚,毕竟在大唐社会像李宽这般慷慨的人不多。
吃完早饭,李宽环视了一圈,不禁发笑,他身边的李明言不懂李宽为何而笑,毕竟做工的庄户和士卒可没有好笑之处,遂带着怒气问之。
李宽笑道:“本王初到闽州之时,这码头上只有几间破败的茅草屋,没想到现在这茅草屋竟然成片了,虽说只是茅屋不过这可是代表着咱们闽州前景可期啊!老李你说本王该不该笑?”
没等李明言回话,李宽再次开口道:“随本王去看看船厂的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