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没有耐心的,况且是一个从没干过农活的皇帝干农活更没有耐心,更何况干农活还有个傻小子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的指指点点。李宽不停的说着李渊的错误,李渊所有丰收的喜悦都被李宽那傻小子给说没了。如果李渊手中有针线的话,他真想用针把李宽的嘴给缝起来。
“小猴子,还是你来吧!祖父老了,这一会儿的时间就有些不适了。”
李渊罢工了,李纲和徐文远、孙道长来了。李纲老远就用他那老花眼四处望着,看到李渊在田里干活高声喊着:“陛下如此重视农桑,为天下百姓做此表率,必受万民敬仰,陛下真乃一代明君,必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厚一笔,受后世之人敬仰。”
历朝历代,那任帝王不喜欢被人夸一代明君?李渊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夸他的人,还是向来以直言敢谏、公正严明而著称的李纲,准备罢工的李渊,听到此话,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准备递给李宽的镰刀也收了回去。
李宽撇了撇嘴,这李老头儿比他还能吹,就差没吹李渊是千古一帝了。李渊会不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厚的一笔,李宽不清楚,但是李渊的儿子李世民,倒是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厚的一笔,被人称为千古一帝,还是李宽前世最崇拜的帝王。
李纲和徐文远走到近前一脸崇敬的看着李渊,高呼:“大唐有陛下如此明君,老臣亦能侍奉左右,真乃老臣之幸,乃天下百姓之幸、大唐之幸啊!”
这老头儿已经被李纲的话迷的晕晕乎乎了,哪还能继续干农活啊!还是让咱们的一代明君李渊陛下接受李纲的赞美比较好。李宽看着傻笑的李渊,拿过李渊手中的镰刀,让李渊去接受赞美,他这个傻小子继续开工。
“文纪与文远,在李家庄可安好,这小子可有照顾不周之处?”
“谢陛下垂询,老臣一切安好,楚王殿下对老臣亦是敬重有加。”
“那就好,朕没想到,当初文远辞官,竟然是被这小子唬弄所致,居然到李家庄这乡野之地教学。文远你可知,你伤了朕一片爱才之心啊!”
这话李宽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唬弄啊!那明明是有交换条件的,他可是拿出了三个千古绝对才换来徐老先生来李家庄教学的。况且李家庄怎么了,怎么就乡野之地啊,李家庄不比你那皇宫差吧,吃穿用度不知比皇宫好了多少,最重要的还自由自在。
“老臣惶恐,老臣年事已高,已不适合再教授皇子皇孙,在这乡野之地教授孩童倒是有几分别样的趣味,老臣教授这些孩童也是为大唐略尽绵薄之力,报国之志,老臣丝毫未减。”
“既有报国之志,文远、文纪,你二人可愿回朝为官?”
“不愿。”李宽脱口而出,再不出声,他好不容易弄来的俩老头就得被李渊唬弄走了,“皇祖父,您这是要挖孙儿墙脚啊。”
挖墙脚,李渊不明白,但是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你这小猴子,文纪、文远都没回朕,你说什么话。你这李家庄难道还能比得上朝堂。”
“那您说,我这李家庄有什么比不上朝堂的。”
“文纪与文远有大才,在朝堂之上,那是为大唐效力,造福百姓。”
“在李家庄教授孩童,等这些孩童学到两位老先生之才,有更多的人为大唐效力,更多的人造福百姓。”
看着争论的祖孙二人,所有人都有些发愣,怎么就争论上了呢?
“位列朝堂,受百姓敬重。”
“既然皇祖父如此说,那孙儿就的好好与您理论理论了。”李宽说着放下手中的镰刀,站到李渊的身边仰着头说道:“皇祖父,您说受百姓敬重,那您问问这李家庄的庄户们敬不敬重两位先生?”
“小胖子,你敬重两位先生吗?”
小胖子给了李宽面子,没给李渊面子,笑声说道:“我当然敬重两位先生啊!”说完也上了田坎。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小胖子在田里被蚊虫叮咬,早就受不了了。杜荷和怀恩看着小胖子上了岸,也跟着上了岸,怀恩看着自家王爷与陛下争论,知道自家王爷好胜心极强的怀恩,估计今日上午也不会再收个水稻了。
李渊狠狠的瞪了小胖子一眼,这不是拆他的台吗?李宽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啊!
“皇祖父,您听到了吧,在李家庄不仅百姓敬重,就连勋贵之后也敬重。”
李渊与李宽越是争论越觉得有意思,他到想看看他这个孙儿能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在朝堂之上,拿朝廷俸禄,文纪、文远一家亦衣食无忧,你这小小的李家庄,庄户们能有多少的束脩,小小稚子岂知生活不易。”
“皇祖父,您是说衣食住行是吧?”
“不错。”李渊想着李宽能回答出来,也多少能看出点李宽对李家庄的发展计划,也就没有反驳。
“皇祖父,食,咱们就不说了,您现在不也是为了孙儿府中的美食而来吗?衣,孙儿已经让庄户在鱼塘附近种了许多桑树,等到李家庄有人能纺织的时候,那穿的都是丝绸,难道还比不上您赏赐的布帛?住,孙儿这庄子也不差,现在正给两位先生修建屋子,这可是孙儿精心设计的。至于行,孙儿给两位先生的束脩,乃是您俸禄的十倍。不信您问问两位先生。”
李渊听到此话不由的转头,看着俩老头儿对他点头,他有些心惊,没想到,他孙儿还有这么大的魄力。李纲和徐文远对视了眼。
“不是在谈论你我二人的事吗?为何老夫感觉与你我二人毫无关系。你让陛下与那小子别争论了,早点回府吧!这天气,老夫都见汗了。”
“你怎么不说,想让老夫打搅陛下兴致,没门儿。”
“那让孙老道说,他也是李宽小子的师父,比我们好说话。”
李纲和徐文远用眼神达成了一致,盯了孙道长一眼。孙道长看着李宽和李渊争论不休的样子,正高兴了,平日他被李宽的歪理说的哑口无言,那感觉不好,但是今日是别人被李宽的歪理说的哑口无言,那感觉十分美好,老脸上都笑出了褶子。李纲和徐文远看着癔笑的孙道长摇了摇头,都傻了,还怎么让他说啊!还是等着吧!
“那你小子说说,你这李家庄有什么比朝堂好的。”
“皇祖父,前面的咱们就不说了,李家庄的风景不错吧,看着都心情舒畅,心情舒畅那自然也就福寿绵延。过两年庄子桃林、果园结果,那当然不缺水果,孙儿在桃林盖间酒楼,您想想,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桃花随流而下,那多美啊!这样的美景想来也能引来不少的文人墨客,到时候两位先生与众人闻风弄月,岂不快活。您说孙儿的李家庄能不能比上您的朝堂。”
“说的好,说的朕也想在你这李家庄住下了。但是朕可不会被你小子轻易唬弄,还是要问问文纪和文远的意思。”
李纲和徐文远听到此话有些无语,祖孙二人都争论半天了,才想到他们,这何其悲哀,何其没有存在感啊!
“陛下,老臣亦被楚王口中的美景吸引了,老臣能在李家庄颐养天年,是老臣之福,望陛下成全。”
“皇祖父,您听到了吧!两位先生不愿意,您啊,还是别白费口舌了。”李宽说完哈哈大笑。自己当年也是医学院辩论赛的冠军,您想跟我辩论,还是回皇宫再练两年吧。
李渊看着傻笑的孙儿也是哈哈大笑。没想到这傻小子还有这么多发展计划,这些可是独特的致富之道啊!回宫就让六部官员廷议,小小孩童都能想到这些致富之道,朝中官员却只会互相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