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家庄的李宽和师父这几日马不停歇的在这附近的庄子赠医施药,李宽只是擅长外科所以对把脉诊病毫无办法。不过孙道长负责诊脉看病,李宽负责抓药,两人倒是相得益彰。李宽和师父每到一个庄子都会都会带着许多已经包好的治疗一些小病痛的药包,而且庄子上一些几岁大的孩子都会跟着张怀恩一起把这些小药包分发给庄户。这些几岁大孩子就是之前李宽和张怀恩统计的无父无母的孤儿。
柳家庄外一个老道士带着四五十个小孩子准备离去。这些离去的孩子中有些是父亲从军杳无音讯的,有些则是父母双亡的。对于父亲从军杳无音讯的孩子,李宽都会留一封信给村里的里正,并告诉里正让回家的这些父亲到长安楚王府来接人。一些里正本是不同意李宽带着本村的孩子离开,但一听到楚王府就在也没敢说什么了。
柳家庄除了李宽一行人,还有许多的老人妇女带着孩子来给李宽师徒送行。李宽和孙道长在这柳家庄附近的名声可谓空前绝后。这些人没有拿着什么贵重的礼物,大多都是一个鸡蛋或者自己家一些野味,让李宽亲身感受到了大唐人是有多么的淳朴与可爱。李宽让张怀恩留下一些钱财带着乡亲们送的大礼,领着一群孩子向长安方向前进。没人能想到当初的这群孩子会是以后创造出一个新大唐的主力军。
在一处偏僻之地,不知何时李秀宁带着几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和兵士拦住了回京的一行人,李宽理都没理的往前走。但是李秀宁一伸手就把李宽提在了没受伤的手里,张怀恩和其他的孩子看着提着李宽的李秀宁立刻就冲了上去。只是奈何人太小根本就突破不了士兵的防线。
“怀恩带着孩子回去,我没事。”李宽还是怕这些士兵没轻重让孩子受伤。张怀恩只是让小孩子离开自己死活都要呆在李宽身边。最后李秀宁还是让亲兵放了张怀恩过来,张怀恩知道站在他们主仆二人身边的是人称铁娘子的平阳公主,但是依然对着平阳公主怒目而视。
“怎么,要回京了,这些孩子是哪里来的?”李秀宁可没管张怀恩只是对着李宽说着。
“没错,是要回京了,这些还是都是附近的孤儿,其父为大唐出生入死杳无音讯你们可曾想过这些孩子,可曾想到他们过的什么生活。师父说大唐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孩童顾不过来,其实只要有心照顾到一些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率军驻扎这么久却不知这附近的孩童,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战事?但是不要忘记,你可是大唐公主难道对周遭的这些大唐的未来视而不见,简直可笑。”李宽看李秀宁今天专程来见自己就想到自己的身份应该被知道了。李宽当时在营帐的表现的太着急了,只要有心人一调查就会知道李宽的身份。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指责大帅,敢对公主无礼”听到亲兵的话,跳起来就给了亲兵一个耳光,知道自家王爷可能不介意,但是张怀恩就是容不得其他人说王爷的不是。
“住手”李秀宁叫住亲兵,但是还是叫完了,张怀恩已经被亲兵推到在地。
李宽看着地上的张怀恩带着怒容,“起来,去给我再扇两耳光。”李宽叫起张怀恩指着那个亲兵。张怀恩自然是听自己小王爷的话照着亲兵脸上跳起来就是两耳光。
“行了,”李秀宁发怒了。“怎么见着姑母不拜见还在姑母面前逞威风。”李秀宁的亲兵听到这句话一个个目瞪口呆,特别是李秀宁身边的一个马脸将军和两个女将,吃惊的望着李秀宁。
“侄儿李宽见过平阳姑姑。”李宽还是跪拜了下去,只是轻身一跪就立马站了起来,这跪拜对于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李宽还是不习惯。
“姑母今日前来只是来看看你,本打算让马将军送你回京,现在看来你也不会接受姑母好意了。至于宽儿身份我不会告诉二弟的,但是宽儿应该和二弟多亲近亲近,毕竟二弟乃是你之生父。”想着自己二弟和李宽当初在军营的相处,在看着眼前敢教训自己的小子李秀宁无奈的说道。
“侄儿无父,侄儿告辞。”李宽对着李秀宁拱了拱手带着张怀恩就走了,只给李秀宁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
无父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要是出自他人之口说不得李秀宁会狠狠的惩戒一番。但是出自眼前这个小小的背影,李秀宁还真狠不下心。李秀宁本以为李宽小小的孩子不知道当初的一切,现在看来却不尽然啊!看着这个小小年纪就带着些许威严的背影,李秀宁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着“希望二弟将来不会后悔吧。”
没谁见过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领头带着四五十个穿的破破烂烂孩子,于是回到长安城的李宽像是成了大熊猫引起了城中居民的围观。至于孙道长在长安城外的时候就被李宽拜托到袁天罡的道观看自己母亲是否已经被送过去了。
楚王府里,李宽看着这一群小孩子正思考怎样赚钱呢,自己可得管这几十个孩子的衣食。宫中为了战事都开始节衣缩食,自然李宽这个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奴仆和一座王府的闲散王爷日子就凄惨了。正思考着,孙道长就带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走了进来,妇人看着像是三四十岁,可是李宽知道自己母亲今年才二十多一点啊,不知不觉的眼泪就留了下来。
“娘,孩儿不孝让您受苦。”李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露出一个笑脸,急忙的走到母亲的面前跪下。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带着笑容的孩子,张雨蝶连忙把李宽扶起来,伸手在李宽身上到处摸着带着笑容,“娘不苦,一点都不苦。”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
晚上楚王府难得的热闹一群小孩在院子里端着饭碗东跑西跑的,只有十几个年纪大的端正的坐在台阶上用尽力气的扒着掺合着泪水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