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九章 愤恨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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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立诚。

  拓孤鸿。

  如果是正常的下注,没几个人会将赌注下在拓孤鸿这一边。

  即便拓孤鸿在青黄不接时霸占了四届四国交流赛大师组也是如此。

  南澳凶险诸多,而澹台立诚又是经历过东岳和南澳往昔对立岁月的大修炼者。

  对应宗师第二的排名,澹台立诚的战绩极为显赫。

  有人言,若非公羊决明子是澹台立诚的大舅子,澹台立诚很可能已经在宗师中登顶。

  南澳诸多联盟国之中不乏这种声音。

  争议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宗师第一。

  但如同曾经在东岳排名宗师第一的王动,这种话题没有下文。

  王动是门槛较高,而澹台立诚则挡住了所有想向公羊决明子挑战的修炼者。

  要打他大舅子,首先就得过他这一关。

  这让澹台立诚战绩诸多。

  他脸如温玉,但性情极为凶悍好战,与他外表呈现给人的第一感觉完全相反。

  此时的澹台立诚作为第二位上场的大修炼者,与拓孤鸿在空中激斗。

  从最初的满怀信心,下方的公羊决明子眉头已经开始皱起。

  若非为了公平起见,他真想钻入到半空中仔细分辨一番。

  澹台立诚的状态很不对劲,不仅愈打愈弱,而且缩手缩脚。

  这与往常的澹台立诚有着明显的区别。

  明明不如澹台立诚的拓孤鸿,居然渐渐开始占据了上风,这很不科学。

  打斗时间已经过去七分钟,对正面相斗的大修炼者来说,这种打斗的时间非常长。

  若是能胜,大修炼者们之间的碰撞并不会有多长。

  就像李多凰和南郭护国一样,短短时间便能决出胜负。

  没有追与逃,也没有切磋,两人之间完全是正面的碰撞,公羊决明子难以相信澹台立诚会输。

  明明拓孤鸿就是一个肉靶子。

  再耐打的炼体宗师,只要狠狠的揍,也会揍死。

  可揍了如此之久,澹台立诚的剑从最初的凶狠无比落退到极为尴尬的境地。

  “这剑术怎会是如此?”

  若此时单纯比剑,澹台立诚的剑已经坠落到南澳十余位开外,完全端不上宗师第二的名头。

  就像从龙精虎猛进入到萎男的程度。

  不仅公羊决明子难以看明白,场下众多人也无法看明白。

  “他那种能力又更进一层了。”

  元宗博空看着这个往昔被他差点杀死的对手,明显能觉察出澹台立诚输的原因。

  澹台立诚的剑没有他快,又擅长游斗,这才在空中硬挺了这么久。

  拓孤鸿不仅仅是一个肉靶子,他还是一头刺猬,会扎人的刺猬。

  当年若非携带了虎牙惊魂剑,快剑术一阵舞,他很可能就自杀成功了。

  在修炼界中,没有人能和一位炼体宗师比拼体力和恢复力,何况拓孤鸿修行的还是耐力最强的厚土玄经。

  元宗博空不需要再看下去,他就很清楚澹台立诚必输。

  “难怪拓孤鸿曾言以为徐直会将他用来对付公羊决明子。”

  元宗博空嘴中喃喃,他原以为拓孤鸿所言仅仅是指能在公羊决明子杖下逃得一命,但没想到,拓孤鸿真有了挑战的实力。

  澹台立诚讨不了好,公羊决明子也讨不了好。

  与拓孤鸿正面相斗,大概率都是多长时间败退的问题。

  相较于顶尖的宗师们,拓孤鸿轻身术水准并不让人满意,也没有足够强的远程打击力,更缺乏足够精妙的武技。

  但在拓孤鸿铁皮刺猬的能力面前,这一切并不显得太重要。

  拓孤鸿能将对方拉到同一水准,甚至于更差的水准下。

  与澹台立诚相比,拓孤鸿的伤势看上去更为严重,但拓孤鸿是炼体宗师。

  一位炼体宗师对身体控制和恢复的能力远超他人,同样中上一剑,正常的大修炼者重伤,拓孤鸿可能只是轻伤。

  这就是区别。

  也是拓孤鸿能赢的主因。

  “明光拳。”

  一声爆喝,极为刺目的光芒在半空中猛然爆发。

  宛如太阳一般光芒四射,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仔细观测的众人纷纷眯眼之时,只见澹台立诚大叫一声,身体已经翩翩落下。

  他抓着手中那柄碧绿色的长剑,脸上颓然之时,亦有深绿色的毒气不断弥漫。

  “铿锵!”

  长剑落地,澹台立诚捂着自己胸口,一口口的绿血顿时吐了出来。

  “你是怎么中到了自己的毒?”

  公羊决明子一惊,只见澹台立诚脸色已经变成了墨绿之色。

  他呼声出口之时,只听空中猛风坠落,当下举杖一迎,拓孤鸿的身影已经踉跄退下。

  “公羊魁首,比斗尚未终止,你逾越了。”

  区域之中,徐直皱眉开口。

  “澹台立诚此时难以开口,我代他认输”公羊决明子苦涩道。

  “只有决斗双方才有资格,这不是你说代替就能代替。”

  “拓宗师。”

  公羊决明子看向了另外一个能开口的决斗者。

  此时拓孤鸿身上亦沾染了绿色,但远没有澹台立诚那般严重。

  想要结束战斗,只有拓孤鸿开口才能说了算。

  契约之上,那便是两人的决斗宣言。

  生死不论。

  “若你们赢了会如何?”拓孤鸿反问道。

  他眼中精芒爆射,盯向澹台立诚的目光充斥着杀意。

  这场决斗由南澳发起,东岳被动承接。

  若以决斗的性质而言,介于相斗和死斗之间。

  是否分生死只能看对手的心情。

  想到东岳和南澳的局势,拓孤鸿一时杀意弥漫。

  “澹台立诚此前就说过不会让你死”公羊决明子努力发声道:“我请您退一步,若我上场,我可以不伤对方性命。”

  公羊决明子这句话让拓孤鸿脸色稍微缓和,他心下略动时看了徐直数眼,见徐直点了点头这才开口。

  “这臭美老鬼的剑和玉佩都不错,我就先拿了。”

  听得拓孤鸿松口,公羊决明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的锐气已经不如当初那般。

  刀子没落在自己身上不知疼,虽然流经岁月,但公羊决明子同样无法看淡生死。

  他有些不喜澹台立诚,但这是自己妹妹的夫婿,也是他的家人,难以眼睁睁看着对方被打死。

  那时的他,除非上场泄愤杀死东岳出战的选手,还能有什么。

  除了愤恨,公羊决明子也感觉到了茫然。

  一切本来是不需要这样的,一切本来也是不可以这样的。

  只是一场生物蔓延的灾难,几乎将人逼到了绝路上。

  “骆上府,请为拓中府驱毒。”

  “属下领命。”

  不远处徐直和骆家辉的对话重新引得公羊决明子的注意。

  他看着站出来的南澳诸雄,一时不知要谁下场。

  “王东阳,你我此前都曾排在宗师第六,咱们也不玩什么以下对上,以优对劣,一起切磋切磋,决个胜负,如何?”

  百里奇飞尘,珞珈联盟魁首,南澳宗师第六。

  王东阳,巡查司甘孜行省上府,此前排行宗师第六,随着王动和燕玄空退出,已经提升到东岳第四宗师。

  听得百里奇飞尘的邀请,王东阳抽出那把如同短棍的黑色长剑,看向了徐直。

  “徐总府,王东阳请战。”

  “望您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