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清晨的街头,人们步履匆匆的忙碌着,街角处的一家报刊亭也是如此,一大早老板桑迪就开了门,等着今天的报纸送上门来。
桑迪是一个哥伦比亚移民,他通过自己努力工作,攒了一笔钱以后,带着家人“移民”了美国,因为哥伦比亚国内政府军和“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人民军”,毒贩“麦德林集团”之间的战争让桑迪感到害怕,他很聪明的跑到了美国,在洛杉矶的街头开了这家报刊店维持生计。
送报车很快就到来了,司机从车上跳下来,一边打开货柜门,一边和桑迪打招呼。
“嗨,桑迪,昨天晚上的球赛你看了吗?公羊队居然输了,这群只会瞎搞的队员们究竟在干什么!”司机嘴里抱怨道,他是一个忠实的橄榄球迷,一直支持着这个城市的骄傲洛杉矶公羊队,可惜看样子昨晚的比赛令他很不满意。
桑迪不是地道的美国人,他对于美国人疯狂喜爱的橄榄球比赛无感,但是为了不显得自己太“突出”,他还是附和了司机几句。
“那群球员们挣了大钱,还不是花天酒地的,谁还能专心打球啊,我们看个热闹就好了。对了今天头条又是什么?”
“桑迪,你看看就知道了,今天的头条很惊人的,关于你的拉美老乡的。”
司机一边朝车下面搬出几捆报纸和杂志,一边说出让桑迪感兴趣的话题。
报纸这些很快卸了下来,司机告辞离去,他还要给其他的报刊店送货,桑迪将报纸摆好,然后才回到店内坐好,他想起司机的话,拿起一份看了起来。
头条入眼就是一幅巨大的小女孩的照片,应该是截取放大的,上面一个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眼含泪水的样子,她那充满恐惧和哀求的眼神透过相片好像都能看到桑迪一样,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头条题目是“如果有上帝,那么请帮帮这些小女孩吧“
桑迪抓紧时间看了下去才知道,这篇报道是中美洲国家萨尔瓦多的一群小女孩,沦为了一群政要的“玩物”,萨尔瓦多这个国家,桑迪知道,国内和哥伦比亚类似,内战、经济倒退、物资奇缺,只是他想不到在那个国家内,那群管理国家的人居然会对自己的国民,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做下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
正当桑迪看得入神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右手端着一杯快熔咖啡的男子好像被报纸上那张巨大的照片吸引住了,在报刊店前停下,掏出了两美元递给了桑迪,就站在报摊前看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在洛杉矶整个城市的街头上演,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透过巨大的辐射能力,开始向全美扩散,所有看到报纸的美国人都愤怒了,维克托需要的“舆论压力”在慢慢的形成。
而这一切,身处萨尔瓦多的布兰科先生当然不知道,他现在正忙于处理因为何塞主席做出的关于收回外国公司在萨尔瓦多占有的未开发土地的决定,而忙得焦头烂额。
这个决定主要的目标就是对准了“联合果品公司”,这家公司是一家美国企业,在世界上颇有名气,主要经营业务将第三世界国家种植园中生产出的蔬菜、水果销往美国和欧洲,萨尔瓦多国内盛产的咖啡也在其中。
这家公司依靠美国资本,在萨尔瓦多国内拿到了部分铁路的修筑权,趁此机会他们大肆圈地,拥有了萨尔瓦多国内24万英亩的土地,在首都圣萨尔瓦多也不例外,他们修建了很多种植庄园。
“联合果品公司”的庄园不仅在经济上自成体系,而且自订法律,自设军营,甚至可以任意逮捕和抢杀工人,成为了“国中之国”。
何塞已经忍了这家公司很久了,他在看到拉美各国民族民主运动的高涨,尤其是危地马拉、巴西都先后进行了国有改革,宣布将该公司拥有的土地收归国有以后,他在和自己的美国顾问沟通以后,决定要向这家美国公司下手,以向国民表明自己改革的决心,为自己年后的“大选”增加支持。
于是他颁布了这一个决定,先收回“联合果品公司”名下未开发的土地作为试探,在首都圣萨尔瓦多,公共设施和基础建设部就拥有“土地管理局”的职能,可怜的布兰科部长就只好“夹”在了中间,负责处理这个事情。
他刚刚接见了“联合果品公司”派来的律师,他们强硬的表示,这些未开发的土地,只是公司为了保持水土而进行轮耕,所以才没有开发,萨尔瓦多政府没有权利私自宣布将这些土地收归国有,如果何塞主席一意孤行,坚持这么做的话,他们将向国内政府求助,萨尔瓦多政府无理由的侵犯美国公司的财产。
布兰科对于”联合果品公司“律师的抗议只能“唯唯称诺”,表示自己会向上一级部门反映,但是他对于这一个“决定”没有反对的权利,只能希望“联合果品公司”向更高一层的“大人物”进行抗议,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
糊弄走了律师,布兰科感觉到头痛,现在美国政府需要何塞,所以他要碰一碰“联合果品公司”没有问题,可是自己作为一个具体“执行者”,如果真的太卖力,那自己的下场估计不会太“美妙”。
所以狡猾的布兰科立即唤来了自己的秘书达里奥,立刻打电话到索菲亚医院去,给他订一件病房,他要“生病”了。
布兰科顾不得现在会不会得罪何塞主席了,现在全国大选还在“预热”阶段,何塞能不能当选还是问题,可要是自己帮助他对付了“联合果品公司”,自己下课绝对是应有之意,如果下课,自己的议员之路绝对就此断绝,更不要提往后更大的“希望”了。
达里奥按照布兰科的吩咐,打电话到医院给他订了一间病房,布兰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住进了索菲亚医院的“贵宾病房”,他吩咐达里奥,该怎么对上面的人“交代”,让他看着办,总之这段时间自己不处理任何的“公务”。
无形之中,布兰科将自己封闭在了“医院”之中,断绝了他对外界信息的掌控,维克托如果知道,一定会仰天大笑三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