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院内,寇仲,徐子陵,宋师道,宋玉致,四人分散而坐。
这时寇仲已把王世充的话一点不漏地转述完毕。宋师道首先道:“原来和氏璧如此怪异,不过若慈航静斋都勘破不了它的变幻秘密,恐怕天下再无人有办法了。“
寇仲笑嘻嘻道:“理得它有什么怪用奇迹,最紧要是破坏师妃暄和李世民小子的好事。将来到我起事时,便以之为帅印,想想也风光过瘾!不过我倒是想问一问你宋阀现今还有夺取和氏璧的心思吗?“
宋师道沉吟不答,脑海中回想宋阀当下计划,他心中竟没有丝毫抵触,反而有种卸下重担感觉,只是这些不好对寇仲明言。
“和氏璧就算我宋家不取,你也不要想了,那些各方豪杰谁不是威名赫赫,也是你这小子能比的?”宋玉致突然插话,一见这小子就心头火起。
寇仲懒得理会:“师妃暄不可能将和氏璧放在身上,若在净念禅寺最有可能。”
徐子陵点头道:“师妃暄既放心把和氏璧交给了空禅主保管,自是确信他有护宝的能力。只看他修的是什么‘闭口禅‘,又连王世充都看不破他的深浅,便知他的功行修养均是非同小可。“
寇仲道:“如果可轻易盗宝,王世充早已出手。咦!这事有点不妥当。“
宋师道,徐子陵齐瞪着他。
寇仲露出回忆思索的神情,道:“当我问王世充为何他自己不派人去盗宝时,他露出苦涩的神情,像是吃了哑巴亏的凄惨模样。说不定他已曾派高手去探过虚实,却是铩羽而回,所以才央我们出手。“
雅间内,双龙不时交谈如何盗取和氏璧。
身临洛阳,寇仲一来便找上了王世充,成功当上了他的座上宾,不过两人也是互相利用,这段时间该有的机缘机遇一个没差,都落在他们头上。
当然,洛阳城内最为轰动的消息当属师妃暄选帝与杨公宝库,可杨公宝库寇仲心知为假,不会凑上去,而和氏璧就算他不能得到,他也要会一会这位令徐子陵迷了心窍的师妃暄。
“今我长白王簿豪宴宾客,特请尚秀芳大家中苑一曲歌舞,各路豪杰有意者皆可来观!”
房间众人均是一震。
王薄乃长白第一高手,若只论武功,在北方声名之盛,尤在李密、杜伏威等人之上,寇仲和徐子陵更和其子王魁介交过手,其武技已可跻身一流高手的位置。由此即可推之王薄的高明。
令人不解的地方,是王薄一向雄霸长白一带,为何竟会忽然到了洛阳,还大事张扬的包起了曼清院来大宴江湖朋友。这岂非视王世充如无物。不过再向深处想,王世充现在确是无暇去对付王薄。
宋师道微皱眉头,寇仲眼色极强,眉色一挑,“小弟有一事请教,王薄远在长白,为何忽然会在洛阳宴客,还请得红极一时的尚秀芳来献艺。“
宋师道缓声说道:“这个恐怕谁都不大清楚。自半年前王薄宣布放弃争天下后,在江湖上的声望不跌反升。所以今趟发出英雄帖,广邀朋友到洛阳观战,更碰上和氏璧一事,从者云集,所以谁都生出不想错过的心意。“
“我已得到消息,在曼青院内有两场盛会,文为名闻天下的才女尚秀芳会在此表演一场歌舞,武的则是在王薄主持下,两大域外高手将决一死战。其中一人就是铁勒飞鹰曲傲。”
寇仲,徐子陵两人目色不定,教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和氏璧,杨公宝库牵动天下,这一次来到洛阳的武者,军阀他们在路上不知碰到多少。
“尚秀芳大家即将歌舞,我王簿也多谢各位赏光!”
门外又传来声音,寇仲笑道:“走,天下第一的名妓我早就想看一看。”
走出各自门外的人不绝如缕,看气派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曼青院中苑为各处重楼核心,而在苑内的中心处有个大鱼池,更为这空间添置了令人激赏的生机。
水池四周的空地是青翠的绿草和人工小溪,以碎石的小路绕池而成、从高处瞧下去更可见由小路和绿草形成的赏心悦目的图案。
当小路还上溪流时,便成拱起的小桥,使整个园景绝不落于单调沉闷。
无论是有人在园中表演又或决斗,四面重楼厢房的人都可同时观赏。可见王薄确懂得挑选地方。
寇仲心头赞叹,这时四座三重楼阁每间厢房都灯火通明,加上绕园的半廊每隔数步就挂了宫灯,映得整个中苑明如白昼,加上人声喧闹,气氛炽热沸腾。
王簿高手相护,绝世佳人在侧,红光满面,抬眼望向众人,豪气冲天道:“我王簿....”
‘簿’字刚一吐出口,却骤听见一道雷霆似的声音劈下:“恬躁!”
众人闻之色变,眺望王簿难看的脸色,难道谁活得不耐烦?
可还未心想多久,场中顿时弥漫锋锐逼人的杀机,只见王簿陡然脸色大变,掌中荧光大盛,瞬息间腰中长鞭犹如惊龙腾起,劲气一放,鞭子像变魔术似的倏地蹬得笔直,宛若长棍刺向虚空当中。
“嘭,嘭,嘭....”
虚空节节爆响,长鞭寸寸碎裂。
眨眼间,长鞭已化成齑粉飘空,可王簿脸色却依然凝重,咬牙一顿,身上涌起狂暴气息,左手奋力接在右掌上。
“蓬!”
爆响中气浪猛朝四方袭去,王簿双臂垂血,整个人如箭矢倒飞,蓦然间却被身旁的曲傲接住。
众人无不错愕,要知王薄声名之盛,尤在李密、杜伏威等人之上,手中“定世鞭“,更被誉为天下第一鞭,世间能一掌就碎裂其鞭,并且将他拍飞那又是何等高强武功?
“何方高人,何不现身一见!”
曲傲面色傲然,身上流露出一股渊停岳持的宗师气度,一掌能击败王簿的自然是天下中的顶尖高手,可败在他手中那岂不是成全了他的威名。
顺着曲傲的目光,寇仲,宋师道等人纷纷看向那扇唯一关闭房门,连曲傲身旁的尚秀芳同样侧目,她今年虽只芳华二十一,可是自十三岁便满师出来卖艺,什么男人未见过?
能够听闻她歌舞而闭门不出的,可是少见。
“曲傲,你就这么急着死吗?也该和你算算账!”
“嘎吱~”
房门打开,众人只见一位丰神如玉的公子缓缓走出,若论相貌。可谓世间罕有。
相貌永远是人的第一直观感受,无论男女,长得英俊或美丽自当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如同尚秀芳一般,令人心醉,可这位周身不时显现的气势却令无数高手侧目心惊。
“嘭!”
平地无数碎石如暗器溅起,赫然将众人心神吸引过去,却见场上曲傲见此人一面就立时夺路而逃,未打先怯,实在奇怪。
“杀!”
一声喝令,漫天气势疯狂涌聚,仿如将大海搅乱成烂泥一般,乍然间风起云涌,劲气狂飙,吹落满庭芳华。
曼青院的江湖中人无不是睁大眼睛,这种神乎其技的神通可谓毕生难得一见。
一言喝令,啸聚风云,如此威力,若不是曲傲为成名已久的宗师,恐怕立时便会被喝杀!
佛门真言,道家赦令,都可称作神通,但天下谁人可见?
传说静念禅院的主持了空修炼闭口禅二十年,待发声时,可叫宗师立亡,可传说终究传说,现在却有人真实上演,怎能不令人震惊瞠目。
言断生死,潇洒淡然!
这种风采足以天下人艳羡,更令如寇仲这种欲望深重嫉妒几欲发狂。
陈锐并不能读心,可若是知道也是一笑了之,真言赦令并不可稀奇地方,如狮吼功等音波技法达到巅峰,威力也不逊色,可又会真的潜心默练,专研‘小道’?
鲁妙子可算他在大唐中半个佩服人物,武功一般,可才情惊世,尤其‘小道’方面冠绝天下,在这个人人尚武的世界,能做到这点不易,可分心太多,医学,历算,园林,建筑,易容,机关,兵法,园林,风马牛不相及的太多,心力耗费太大,若专研一项,以他的天赋,或许整个世界的前进方向都将转变。
“你也太小看我了!”
曲傲脚下劲气炸弹暴裂开,一座石亭轰然破碎,碎石朝四面八方激溅乱射,毫不顾忌的殃及他人,赫然间,他身形如剑一般向陈锐杀来。
能在毕玄手下活命的宗师,他当然心知逃跑希望微乎其微,不如放手一搏,赢得一线生机。
“伏骞还不出手,此人是罗成!”
陈锐身份一被叫破引得无数人马震动,拥兵十数万的军阀来到洛阳,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一旁立与尚秀芳身侧的长身男子目色骤凝,他来自突厥自然知晓罗成姓名,这位可是胡人杀星。
“啪!”
陈锐一掌凌空拍下,直接将曲傲击飞出去,再看向那位满脸虬髯的男子,一掌同样拍去,念道:“原来也是胡人,一起上吧!”
伏骞,乃吐谷浑王伏允之子,武功非凡,骁勇善战,神勇盖世,相传出生时脸上便长了虬髯,故从少时便以虬髯示人,今次与曲傲在曼青院对战,就足以见得他武功如何。
伏骞袖袍一展,漫空劲气飞腾,好似流云飞袖,穿空破云间已将呼啸掌力消弭无形,但身子也被这道气劲击退三步,步步深陷,脸色再望去已是满目凝重。
伏骞点头道:“好!“
一把雄壮嘹亮的大笑声轰天响起,整个听留阁都像震动起来。
众人无不动容。
只听这人笑声中所含的劲气,便知他的气功己臻化境。
伏骞,曲傲两人几乎同时出手,骤然由静为动,脚下青石板崩碎成齑粉,电光石火间,两道匹练裂空激射,照亮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耀目光芒照在众人眼目,寇仲,徐子陵心头赞叹,声势如此之烈,足可媲美宁道奇,更兼得两人神意相合,配合无间,想要破防却是不容易,当然放在要命师父面前,可能却会很轻松。
两声暴喝冲天,震起无数碎石,两道匹练光芒顿时交织,宛若一道爆射的铜墙铁壁压来。
这一击仿佛能压碎天地,可令人许多人意外的却是,曲傲,伏骞两人每一行进中,光芒就立时黯淡,宛若一股无形巨力涌来,与铜墙铁壁相碰,轰然破碎。
“嘭!”
陈锐身不动,腿不移,整个人登时已踏入空中,双拳如轰天之锤,齐齐轰下。
咔嚓!
咔嚓!
伏骞恍若断线风筝倒飞出去,且在倒飞中他整个身形也仿佛被滔天压力轰击似的,每一寸身体上的伤口就多了一块,待落在地上时候,人已经闭眼。
一击之下,殒命当场,众人余光扫过白衣,心头震颤,暗骂魔功。
曲傲同样也不好受,身体上也没有完好,可终究留住了性命。
“踏,踏,踏,....”
陈锐脸上看不出悲喜,一如既往的淡然,正缓步向曲傲走去。
以他这样的高手,走路无声无息不过小事而,可在每一位观战人的心中,每一步落在地面都仿佛是一道鼓点,轻叩心扉。
在曲傲眼中更是催命符一般,眼前的陈锐似乎突然变得威武高大,登时大吃一惊,知道对方因自己心神失守而得气势激增,才会有此幻觉。
高手相持下,由于精神互相紧锁,致乎感官亦会受到影响。
脚步声像战鼓的鸣响般,在他耳鼓内震荡回旋。
“性命...性命....我会死...”
倏然间。
曲傲爆发一声长啸,啸声既有愤怒,也有悲凉,像是冬日里难寻到食物的老狼,徒在生命苍茫尽头的不舍与抗争。
场中原受到双方劲气碾碎的碎石骤然化作一道龙卷风,旋转间,碎石若雨猛朝陈锐飞来。
生命可怕,也可敬,在受到生命威胁时爆发出惊人潜力是人族烙印在基因中的原始底色,刹那间凝真九变“剎那间提升至巅峰状态。
他一生的修为过程,可以“七、八、九“这三个字来总括,分别代表了他三个阶段的成就。
七、八是指他名为“狂浪七转“和“暴潮八折“两种自创的先天奇功。
一般习武者,能练至运气发劲,收发由心的地步,已可称高手。
但若要超越其它人,则必须在其中寻求变化,用以克敌制胜。
而变化之道,则在于体内作为经脉枢纽的窍穴的修练,其难度自不可与一般练气相提并论。到能以窍穴作控制真气输发的泉源,始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曲傲乃武学的天才,二十三岁便练成功了七个窍穴,创出“狂浪七转“,可是要到十年后才可多练得一个窍穴,为“暴风八折“。其中艰苦,可想而知。
到四十一岁,全身窍穴均可随意控制,再名之为“凝真九变“,“九“并非是指九个窍穴,而是因“九“乃数之极,而取其无尽之意。
武功至此,方才大成,逐生出约战毕玄之心。
可惜一招落败,毕玄原本可以杀他,可对他却弃之如敝,连看眼的都懒得看,这二十多年来,他日渐消沉,沉湎酒色,精气神消退,虽有宗师武功,却无宗师精气神。
但这一次性命之危,由不得再消沉下去,就像北方的狼一样,就算老迈,可面临生死时依然有勇气与头狼相搏杀。
“噗!噗!噗!“
陈锐连续踏前三步,每一步踏下,都发出沉重有力的声音,大地也似乎随之摇晃一下。
假若此战是在他败于毕玄手上之前发生,那曲傲必会任由对方主动进击,好趁对方气势蓄至满贯,信心臻达最顶峰的当儿,再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挫敌,那对方将受到无可缝补的打击,生出永远胜不过自己的挫败颓丧感,其时要收拾对方便易如拾芥。
但此时不同往日。
曲傲再没有往昔的豪气和自信,唯有狠辣与搏命,离地斜起,向那位淡然的青年出手。
他要将“凝真九变“发挥得淋漓尽致,再配合上天衣无缝的“鹰变十三式“,任对方气势攀上新的高峰前,全力出手。
陈锐却在曲傲腾跃离地的剎那,猛然止步。
如此关节点,仿佛预料好的一样,卡的曲傲心头火气,但还未等他冒火,一掌印爆发惊天地动的光芒,赫然砸下。
“大金刚轮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假若他变招或退却,只会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曲傲别无他法,唯有全力出手,体内九道窍穴猛然迸裂开来,顾不得经脉撕裂剧痛,任由内力大江如海般冲刷体内。
“轰隆!”
印掌相交,轰鸣声震的人耳膜生疼,气爆中曲傲顿感一股汹涌如海的巨力澎湃压来,不由连退卸力。
“一招就退,不可能!”
曲傲心中狂吼,三步卸力后,忽然加速,以雄鹰搏兔的劲势,在三丈的高空滑翔而下。
双手化成万千爪影,劲气狂窜中,笼罩着以陈锐为中心的三丈方圆地面,便旁观者无不知道这是迫令对手只有硬拼而没法闪躲,威猛无俦的凌厉招数。
这些抓看来没甚出奇之处,可是势道强凝凌厉,令人生出不敢硬碰之念。最骇人是同时包含了吸、刺、卸、封、割等五种从各指发出的真劲,变化莫测,教人难以防御。
五声爆响连串生起,就在掌爪相触时,曲傲以快得肉眼难以看清楚的速度,五指先后以按、撞、扫、刺、劈等精奥绝伦的手法,击中陈锐手腕,手背处。
“倒也没枉费我刚才留你性命!”
陈锐双目神光闪闪。一声轻笑下,掌法随着横移的步法,往上斜挑,同样是以快打快的招法。
爪掌交击之音阵阵如骤雨声般响起,时则密集,时而零落。
掌法激闪,残影电掣中,曲傲活像一头灵动莫测的飞鹰,凌空作出各种姿态,或盘旋扑击,或侧飞斜上,似是完全没有重量般。
寇仲,徐子陵等都瞧得眉头大皱,皆因心知肚明曲傲早用上全力,连压箱底的本领都使了出来。
可是陈锐威武如天神,竟是招招硬封硬架,以快打快,以超乎人想象的内功外劲,寸步不让地抵挡着曲傲从上空有若暴雨狂风洒下来的凌厉攻势,令他丝毫没有占到便宜
他们可都知道,这两人相击的瞬息间,曲傲须发变白,变得毫无光泽,这分明是燃烧生命潜力而至,这种状态下,即便宁道奇来此也要避让三分。
曲傲施尽浑身解数,耗光潜力,终破开陈锐幻化万千严密的掌印,眼看可拍中对方脸门,结束激战,却猛看到那对深不若幽潭的目光,精神一窒,一指呼啸破空而来。
刚才他因心头大喜而精神一松,这才形势逆转,来不及再多考虑其他,唯有猛提真气,施展鹰变十三式最后一击。
“鹰变十三!”
“砰“!
气劲交击之声响彻远近,不但回荡曼青院,还直传到长街中。
陈锐自交战以来,脚下终于碎了半块青砖,可身形稳若泰山,淡淡卓立。
曲傲则一个盘旋,飞到己方人马的前方,待缓缓落地,身子忽地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脸上血色退尽,犹如白纸,形容枯槁,与老者无异。
旁观者传出一阵浪潮般的惊叹声,现在谁都知道曲傲输了,却不知他伤在何处。
“罗兄武功天人,曲某佩服之极。现在立即返回铁勒,有生之年,再不踏足....“
话还未说完,曲傲整个人就轰然倒下。
陈锐没有出手,不过是他自身生命潜力耗光,就此殒命。
一场惊世的大战片刻就已结束,颇给人意犹未尽感觉,可谁也不敢对这位天下枭雄有什么要求,巴不得的赶紧离开。
此时,寇仲,徐子陵两人也默契的运起长生诀,消敛气息,要不然余光被这要命师父扫到那乐子就闹大了。
陈锐没有发现双龙两人,却对身旁两侧的两道目光格外注意。
其中一道为陈锐左手边的一道倩影,目光淡淡却透着忌惮与杀机,此女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可她的气息却难以被易容掩盖。
沈落雁,瓦岗俏军师。
在洛阳一见她,那李密也定当来了,现今陈锐已经能笃定瞒天过海的计划可以成功。
令一道目光灼灼,饱含复杂神色,她没有易容,非常好认,正是宋玉致。
若无意外,一旦陈锐称帝,这位便是他的皇后,这是与宋缺盟约时定下的,当然给陈锐带来的利益也很巨大,当然是否能实现,取决于他能否统一北地。
陈锐与宋玉致两人几乎没有任何情感基础,如东溟派一般属于政治联姻,他不避讳这点。
情感对于他而言,除却亲情,爱情相当罕见,几乎没有,大多是心中那些执念欲望,为了目的,损失些个人心中的东西,在陈锐眼中值得。
争霸天下,可不是玩笑,自当利用该利用的一切,个人得失不值一提,而且宋玉致,单琬晶两人都属绝色,不算委屈自己。
当年淝水一战,苻坚一统北方,可谓一代枭杰,陈兵八十万南下,功败垂成。
陈锐不会如苻坚一般,可是能获取宋阀帮助,收伏南方易如反掌。
“尚秀芳见过公子!”
陈锐见身边这位绝色遥遥欠身施礼,“抬起头来!”
“祸国殃民。”
陈锐脑海中顿时就冒出这想法,也令他同时想到师妃暄和婠婠。
尚秀芳既能令人想起前者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亦拥有后者那种迷迷蒙蒙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种毫不逊色于她两人的特异风姿。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颇有冒犯,不要怪罪,不过你比起师妃暄可美多了。”
尚秀芳盈盈一笑:“怎敢师仙子相提并论?”
陈锐笑了笑,转身即走,令尚秀芳没有料到,可空中又传来一娇声。
“妃暄可不记得罪过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