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徐红妆顿时愣在了那里,她一双美眸望着陈锋,丝毫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交谈。
看着一脸诧异的徐红妆,陈锋沉默了一下,接着挥了挥右手,一根触手凭空出现,就这么缠在了徐红妆的腰间,一甩,便将其带到了陈锋的面前。
徐红妆第一次腾空,太过突然,这让她脑袋有些眩晕。
黑暗精灵不知何时收起了弓箭,她聊有兴致的望向徐红妆,从脖间到身下,未曾遗漏任何一寸肌肤。
邪恶的精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刻意在徐红妆的胸部停留了更多的时间,她舔允了一下舌尖,甚至将食指放在了嘴唇上面。
她嗅到了一丝纯洁的气息。
黑暗精灵憎恨纯洁,就像是憎恨森林精灵一样,坠入黑暗的她们,在一些大型的祭祀活动中,她们最喜欢的祭品,便是代表光明的独角兽。
如果把徐红妆交到黑暗精灵的手中,只需要几个小时,她就会体验到什么叫做绝望。
手指与弓箭,甚至是一些其它的物品,黑暗精灵善于运用工具,带给那些纯洁者噩梦般的经历。
徐红妆感到有些不对劲,体会到黑暗精灵的目光,她身上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她想了想,开口说道:“我想这是一个误会,我并没有……”
“你没有想错。”
陈锋打断了徐红妆的解释,他回答道:“外面很危险,我付出了很多努力才找到这么一间藏身之所,可因为你,这些努力烟消云散……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你,只要你一死,那只大爬虫的威胁也就结束了。”
“可有些遗憾……”
陈锋刻意停顿了一下:“你竟然挡住了那支箭矢,爬虫虽然死了,可却造成了太大的动静,很遗憾,这里已经不能住了……”
寒冷。
陈锋的话像是一座冰窟,熄灭了火焰,令徐红妆对其仅有的好感不复存在。
徐红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不应该是一段英雄救美的桥段吗?为什么对方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人类应该帮助人类,为什么,他那么坏,只是威胁到他的安危,他就要杀了自己?
不过……
徐红妆还是要感谢对方如此诚实,没有过多的花言巧语,一开口,便是刺穿心脏的狠辣语言。
要怎么开口?
无论对方怎么想,毕竟是他救了自己,徐红妆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她感恩陈锋的相助,另一方面,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陈锋那狠毒的形象。
从模样判断,他长相很祥和,白色的衬衫,亚麻色的裤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干净的气息,可是……他的心肠太狠了、太黑了;对于这一点,让正义凛然的徐红妆根本无法接受。
就在徐红妆纠结的同时,陈锋也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了对方,他敏锐捕捉到了对方的心理活动,单纯、明了,很显然,这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少女,她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写在了脸上。
这很好……
掌控劣魔,远比掌控黑暗精灵更加容易,身边的例子告诉陈锋一个简单的道理,傻子……更容易掌控。
傻子这个形容词很广泛。
陈锋多数用这个词形容一些人。
审判者。
勇敢、无畏、牺牲、奉献,而且过于迂腐。
审判者是一个组织,他们信奉的教义是人性本善,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无私、无畏,他们将一生投入奉献,为了一些普通人,他们不惜深入虫穴、尸潮;
这是非常伟大的一种行为,为了人类的延续,他们发誓要肃清一切黑暗与污秽,虫子以及坏人是他们的目标。(他们有着属于自己评判好坏的标准。)
徐红妆让陈锋联想到了审判者。
爱恨分明。
对于需要帮助的人,亦或是帮助过他们的人,他们会付出一切,而对于那些被冠以异端的邪恶者,他们又会举起屠刀,毫不犹豫。
就像是徐红妆,此前轰杀地行龙的飒爽与现在莫名的纠结,这简直就像是水火一般,根本让人无法将其认作是一个人。
每一个审判者,都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他们无视爱情与生活,早已将一切献给了心中的大义,正是因为如此,这个教会中,很少有人还被腐蚀,就算是最妖艳的魅魔,都无法撼动审判者的心智。
一个具备成为审判者潜质的少女?
想到这里,陈锋收回了思绪,他似笑非笑的盯着眼前的少女:“好了,我想我们之间该谈一谈,我必须在短时间内离开这里,所以,我给你一些说遗言的机会……”
“我……我们……什么?你还想要杀我?”
徐红妆原本还想解释,可发现对方最后的说辞,眼睛顿时瞪大。
“我是一个谨慎的人,刚才你的能力让我受到了一些惊吓,我很难确认你是否对我怀恨在心,所以为了隔绝你的报复,还是把你杀了最好!”
“为什么?这只是一个误会不是吗?我根本没有埋怨你的意思,而且……我还非常的感谢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你报仇……”
徐红妆急忙解释,可陈锋却不为所动,同一时间,黑暗精灵重新举起了手中的弓箭,这一次,徐红妆明显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抹杀意,就像是泥潭般,让她的心脏都有些沉沦,她清楚,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
我还不能死!
徐红妆握紧了拳头,她并不惧怕死亡,可家人的血仇还没有报,她发誓要铲除这些怪物,祭奠家人的在天之灵,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不,请你听我的解释,我还不能死,这场可怕的灾难带走了我所有的家人,我发誓要让这些怪物血债血偿,我不能死在这里,最起码现在不行!”
徐红妆扬长脖子,用沙哑的声音对峙陈锋。
而面对徐红妆的请求,陈锋只是摇了摇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罢了,这种口头的承诺,你不觉得太过单调了一些吗?”
“那么……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了我?我可以对死去的家人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
“你认为,像我这种人会相信所谓的誓言吗?”
徐红妆傻楞了一下,是啊,一个如此自私、猜忌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的誓言。
难道……自己真的必死不可吗?
“当然,如果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
“真的?”
徐红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来不及去想那么多,急忙点了点头:“您说,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完成的!”
需要的就是这句话。
听到这里,陈锋笑了笑,他朝前走了一步,将头靠近徐红妆的耳边:“什么事情都可以吗?那么,就效忠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