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跃马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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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六年,十月初三。

  暮秋时节,正好是勋贵大族集结一起,在城外秋畋的日子。

  随着长安车马逐渐增长,人流与车流给长安带来了繁华的同时也造成了不少交通上的压力,为此在很早以前,上任京兆尹朱皓便在天子的授意下推行了新规,车辆一律靠右行驶,中间的道路以树木隔开,属于皇帝出行专用的御道,要想掉头则需往道路交汇处的圆盘转向。

  这个方法刚推出来时受到了不少阻力,许多人都不甚习惯新的行车要求,车辆相撞的比比皆是,原长安令苏则更为此在圆盘处造了一个亭子,安排亭长指挥车马,按时拦截、放行。遇到皇帝出行时便将简易的亭子拆掉,长此以往,倒是慢慢的让人熟悉了起来。

  城市的运行开始有条不紊,城市内部的改造与建设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皇帝有意将长安重新打造成国际性的大都市,汇聚天下财赋,这给京兆尹、长安令带来了不少压力。

  苏则倒是一个治民的能手,偌大的长安城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他现在调至张掖担任太守去了,将要负责玉门关内外的商贸线。

  新来的长安令伏德虽然是从近年海贸兴起的南海郡丞任上调来的,但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伏德是皇后的弟弟,他能从一个边郡郡丞的位置升至长安令,从中有多少靠的是能力,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伏德并不担心这个,他的上司京兆尹邯郸商是个很有治理经验的人,在他的帮衬下,伏德倒是能足够胜任。

  一辆装饰精致的赤罽軿车正行驶在宽阔的道路右侧行驶着,这辆车朱轮皂盖,跑起来气势不凡,且不说前后还有骑兵护卫,一路上行人、车马都纷纷避让,谁也不敢挡在前面,生怕惹了车内贵人。

  车内正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其中一位身着戎服,体型健壮的少年正焦急的催促着车夫:

  说话的另一个少年要更为清秀一些,他抬了抬秀挺的眉头,看向对方:

  这个少年名叫周循,是万年长公主与兵部尚书周瑜唯一的儿子,那位着急忙慌的健朗少年正是安北将军孙策之子,常年寄养在万年长公主府中,与周循从小一块长大。

  他们现在正要准备出城赴会,据说有人在白鹿原上再度见到一对白鹿,于是长安众豪奢之家便私下相约,想捉住这对白鹿,当作天下太平的祥瑞呈献给皇帝。

  眼下正是当朝司空赵温的儿子赵道组织的***,邀请了长安城中有名有姓的贵胃,趁着这次捕猎白鹿倒在其次,彼此之间联络情谊才是真。….

  孙绍深吸了口气,静了静心,又不由得奇怪的说道。

  周循经常出入宫闱,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此时对孙绍眨眼道:

  孙绍还是头次听说这个隐秘,他不禁奇道:

  周循坐在马车上跟着车辆的颠簸摇头晃

  脑的说道:

  周循经常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所见所听所学都让他比寻常少年要多了几分早熟与老练。

  孙绍既然知道这是一次变味了的畋猎,心里未免觉得有些无趣。

  周循笑了一声,从车里弯腰站了起来,掀开车窗帘子,对外面的骑士说道:

  孙绍看着周循,忽然伸出手扶住了对方的胳膊:

  周循险些在车内摔倒,好在孙绍眼疾手快抓住了他,他松了口气,稳稳地坐了回去,仍笑着说:

  孙绍看着周循安然坐下,也收回了手。

  周循有意偷懒,对孙绍说道:

  孙绍目光一凝,他心底其实很想捉到这一对白鹿,所以从始至终都表现的那么急切。

  周循感慨着说道:….

  这个结果是孙绍没有想到的,他想到的只是能借此从军,进入让他心向神往的羽林虎贲。

  周循失笑道:

  孙绍愣了愣,忽然开起了玩笑:

  周循脸色一红,顿时急道

  当初周氏与伏氏之间将要联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还将亲上加亲,娶到伏皇后所出的获嘉公主,但谁知道最后被皇帝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从此不单是周、伏两家人相见时尴尬,颜面大失,就连在一段时间里,太子与周循见面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

  内室宫掖的他,哪里见过这种景象?当时就吓得脸色苍白,头往后重重的磕在地上一块凸起处,晕了过去。

  东西市里,是长安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之一。

  说话的布商停下了丈量布匹的动作,把尺子往布上一放,眯着眼睛说道:

  那布商说的详细无比,仿佛刚才他亲临现场了一般。

  听他闲聊的客人倒吸一口凉气,连布也忘记挑了,满脸不可置信:

  布商神秘兮兮的一笑,拿着尺子的手悄悄往旁边挪了几寸:….

  客人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布商低头看了下,将量好的布匹拿起来展示了一下:

  那客人有些怀疑。

  此时传遍长安的两个倒霉蛋已经被惊慌失措的周府奴仆带回了府上,一个是安北将军之子,一个是皇帝的亲外甥,出门的时候还好好地,回来的时候就躺平了,这让谁受得了?

  万年长公主刘姜又惊又吓,当时就昏了过去,清醒过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请太医,这时得知华佗已经被请来了。

  在诊治出结果前,刘姜便在室里发泄着怒火,她这么些年陆续生了两个女儿,总共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把他当宝贝似的捧着,连皇帝都未曾对周循厉色的说过话,现在竟然被人从车里撞飞了?

  在人前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冷澹沉静、庄重克制的刘姜从来就没有这样暴怒过,她疯了似的怒吼道,即便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话,她仍旧宣泄怒骂着不停,直到最后她回过神来,勐地喘息,在侍女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好,对仍僵立在原地的公主家令张松说道:

  万年长公主刘姜性情冷澹,但骨子里却藏着烈性,一旦强势起来,就连皇帝有时都要给几分薄面。

  张松匆匆走了出去,来到廊下,惊觉浑身出了一阵冷汗,他没有急着出门,而是招了招手,唤来了公主府的员吏:

  那员吏面露难色。

  见对方忙不迭称是,张松便挥手让人离开,自己自言自语的说道:

  张松虽其貌不扬,但胸藏锦绣,这些年为刘姜办了不少事,堪称心腹,甚为得力。此

  时的他身处局外,不像刘姜那般被情绪控制,他立即想到了其中的蹊跷。

  好端端的乘车出行、按时出门,怎么突然就迟了?稳稳地走在路上,怎么偏偏就被曹家的马车撞了?那曹子建又如何偏就刚好喝了酒、独自驭车呢?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无论背后是谁,为了长公主、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张松势必要查下去。.

  武陵年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