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山林间,伴随着催促声,烈马的铁蹄顿时扬起漫天灰尘。
路上的行人见状,本来多有怨言,可当看到乘骑在战马上银光闪烁盔甲时,脸色一变,像是躲闪瘟神一样狼狈的朝着路道两边扑躲开。
这是一支骑兵,而且是罕见的重装骑兵。
身上披挂着翎根甲,头上带着一顶圆盔。
手臂上挂着圆形的盾牌,身后背着一杆长弓,就连战马身上也披着一层盔甲,但丝毫没有影响到战马的速度。
这只队伍大概有上千人的规模,但战马决然不止上千,每个骑兵身后都跟随着至少两匹以上的战马。
有的背负着箭袋,有的背负的行囊。
装备近乎武装到了牙齿,即便是在元朝正是鼎盛的时代,这样的军队也极其罕见。
“哒哒哒哒……”
只等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渐行渐远,路道两边的行人才敢冒出头。
看着远去的身影,不禁纷纷吐出一口气来,一位老人瘫软在地上,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爷爷,那都是什么人啊,好威风啊?”
年幼的孩子看着远去的骑兵,丝毫不明白这只骑兵代表着什么,只是满脸羡慕的看着已经不见影子的远方,嘴里好奇的询问道。
哪知道老汉抬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打的孩子头晕脑胀。
“你懂个屁,他们杀咱们汉人的时候更威风,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是元人的铁浮屠,你以后看见,有多远逃多远,记住没!”
孩子被老汉打的眼泪滴滴的坠下来,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
不说这个小插曲。
这支骑兵正在飞快赶往佛道之争所在的山脉中。
而这样的部队,还不仅仅只有一支。
“好快啊!”
山头上,赵客看着这支行如疾风的骑兵,不禁心中感叹,正是这样的铁骑,把横扫了欧亚世界。
多少灿烂的文明,瞬间就被踩的灰飞烟灭。
“那当然,这可是王都的黑甲骑,算是最精锐的部队之一了,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赵敏站在他身后,有些小小骄傲的说道。
“可我好不容易坐上副留守的位置,你就把我贬成了千户,还是个副的……”
赵客满脸幽怨的说道。
赵敏一努嘴,那根似细嫩如嫩笋般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
“知足吧,副留守不过是个从四品的虚职,千户可是正五品的武官,最重要的是,这可是能掌握兵权的大官。
要不是这次事情闹得太大,我都不好找我叔叔开这个口。”
“嘿嘿,知足,知足!”
赵客咧嘴一笑,突然伸手抓在赵敏的小手上:“君主这么对我,叫我可怎么报答啊,要不……”
突如其来的这一抓,令赵敏的小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晕,纵使她这位沐王府的三公子,此刻心头也是犹如小鹿乱跳。
不等赵客说完,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少来,我才不要你以身相许。”
赵客身子躺在地上,闻言不禁大笑道:“我其实想说,要不我给你做几道小菜尝尝来着。”
“你!!”赵敏一瞪眼,气的跺脚而去。
一路扎着头往回走了十多米,回头一瞧,却没见赵客跟上来,顿时小嘴一撇,气急败坏道:“果然就是个骗子。”
骂上一句后,赵敏忽然心里想起什么,脸色一黯,低着头往回走去。
虽然他知道赵客如今是萨满教的大护法,说起来在教中地位崇高。
但说到底,他终究是个汉人,自己要嫁给一个汉人,在这个时代,决然是会引发朝堂震怒的举动。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敢在去想这个念头。
不知道赵敏心里已经胡思乱想的赵客,此时正躺在草地上,眸光中不时闪烁着精芒。
兵权。
这才是他带着肥猪等人回来的真正目的。
相比其他候选者,自己作为自然系,很难真正与其他人正面搏杀。
这既不是自己的风格,也不是自己的长处。
用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碰,明显是一种愚蠢的做法。
所以他要回来,要做一个持棋而动的执棋者,就必须把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全都利用上。
如自己的官职,手中的权力,甚至是赵敏对自己的好感……
想到这,赵客把手放在鼻梁下:“咦!皂荚味的。”
他嘴角微微扬起,至于这件事,会不会被自己老婆盘核桃,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再说无岁这次离开,似乎不会再回来了,只能自己去找她。
等自己找到她再说吧。
赵客想起了无岁,躁动的心思又再次活跃起来,躺在草坪上胡思乱想了良久,才爬起来朝着营帐走去。
一到营帐外,就见方才看到的骑兵已然集合在一起。
相比方才匆匆而过,这时候赵客能看的跟更仔细许多。
“不愧是从各地调来的精锐!”他心中感叹道。
这些人的眼神宛若苍鹰般锐利,站在那里,周围空气都仿佛一下下降了许多。
就连身上的盔甲,都渗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拜见千户!”
见他走来,一行战士纷纷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如雷,一声话落,杀气滚滚,显然是来者不善。
赵客扫了一眼,见他们眼神中多有一些戏谑和不服,就知道,这些人来之前怕就是听说了自己这个软饭管家的名头。
这才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惜就这点杀气,对他来说,毛毛雨一般,不值一提。
冷笑者,朝着这些战士们走去,刚开始的时候,这些战士们还不以为然,见方才一声大吼没吓到这个软骨头,正想着下一步怎么让对方出点洋相时。
身边的战马顿时开始不安的来回踩动着马蹄,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样,越发越是不安。
“咴!!”突然一匹战马发出长啸,猛的跳立起来,令一旁牵马的战士猝手不及,顿时被狠狠甩飞在地上。
还未等其他战士回神,就见战马的铁蹄,已经迎头踩落下来。
好在这时候,一只手一把夺过缰绳,轻轻一拉,就让即将暴走的战马调转了方向,那对马蹄重重的踩在草地上,愣是在草地上踩出两个深坑出来。
随手把时缰绳一丢,拍了拍战马的脑袋,令这匹受惊的马儿立刻安静下来。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那名战士道:
连马都训不好的人,就如连女人床都怕不上去的废物,滚回去吧,这种废物,不配与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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