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楚国使者武涉到了咸阳,请求朝见。”韩谈匆匆从大殿之外走了进来,对着秦帝胡亥深深一躬。
“不见——!”
几乎就在第一时间,秦帝胡亥就否决了韩谈之言,对于楚国使者武涉,胡亥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因为他清楚,秦楚之间根本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秦楚之间必有一战。
在这个时候,正是大秦帝国准备东出之时,相比与西楚使者武涉扯皮,还不如好好的思虑东出之策。
如今上将军王贲已经决定灭殷,正是大秦帝国万众一心,一心东出之际。作为大秦帝国的皇帝,就必须要剑指天下,做大秦朝野上下的表率。
“韩谈,将武涉置之不理,以政务繁忙以推脱,朕此刻没有心情与西楚纠缠,东出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半响之后,秦帝胡亥眼底掠过一抹凝重,转头对着韩谈下令,道。
“是——!”
点头答应一声,韩谈转身走出了咸阳宫大殿,他清楚秦帝已经做出了决定。
事关大秦帝国未来,军国大事之上,没有人敢对秦帝胡亥的决定有一丝的不满与反对。
哪怕是上将军王贲,在一定的时候,都要思之再三。
……
楚使入咸阳,以及上将军王贲具体消息传来,左相子婴第一个坐不住了,在府邸之中思之再三,吩咐手下驱车直入咸阳宫大殿。
片刻之后,子婴径直找到胡亥面前:“陛下,楚使入咸阳,山东诸国彼此交恶,此乃天赐良机。臣请急召上将军王贲回咸阳,立即商议应对之策,绝不能坐失良机。”
子婴对于战事之上,他只相信上将军王贲,在这个时候,随着武涉入咸阳,这让子婴彻底有了东出之心。
深深的看了一眼子婴,一时间,胡亥半响之后,沉吟不定,道:“上将军镇守三川郡,紧守函谷关,太子诞生下来,上将军返回咸阳仅仅一日,就不得不回去。”
“如今上将军刚刚回去便夺人之情,朕是不忍心了。”
对于上将军王贲,秦帝胡亥得心情是很复杂的,而且函谷关以东,是大秦帝国东出的桥头堡。
故而,三川郡必须要镇守!
在这个时候,召集上将军王贲回来,对于前线并不利。
深深的看了一眼胡亥,子婴昂昂高声道:“上将军王贲乃国士良将,岂不知国事何者为重?”
“若是陛下心有不忍,老臣便去了。只要为了大秦帝国复兴,臣万死不辞!”说到这里,子婴对着胡亥深深一躬,道:“要打仗,没有上将军不行。”
说罢,子婴转身大步出宫,他心里清楚,只有上将军王贲才能调集三军将士的心。
返回丞相府,左相子婴径直驾车直奔三川郡,进入了三川郡大秦帝国大军幕府。
“上将军——!”
走进三川郡之中的秦军幕府之中,左相子婴对着上将军王贲肃然一躬,道:“陛下欲东出,西楚使者入咸阳,老夫以为此战当举国而出——”
“左相,此战本将与陛下已经达到一致,先行灭殷!”说到这里,王贲话锋一转,道:“难道陛下没有告诉左相么?”
“什么——”
这一刻,轮到左相子婴吃惊了。因为在这之前,秦帝胡亥口风极其的紧,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透露出来。
“东征殷?”子婴依旧是一脸的愣怔:“可是陛下一点口风都没有,老夫询问,依旧是一笑而置之不理!”
“哈哈……”
爽朗一笑,王贲深深看了一眼左相子婴,一字一顿,道:“左相也觉得大秦应该东出?”
“山东已乱,西楚意图统一天下,此乃天赐良机,老夫以为当举国而出,大不了封锁函谷关与武关,重头再来,再走一次大秦崛起之路。”
这一刻的子婴意气奋发,仿佛看到了祖先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丰功伟绩,一时间,就连脸颊都激动的红了。
“好!”
点头答应一声,王贲,道:“本将嘱咐一二,今日连夜返回咸阳——!”
王贲清楚,这一次东出必须要与秦帝胡亥以及大秦帝国的三公九卿以及自己之间,进行一场磋商。
心中念头闪烁,王贲就做出了决定,他清楚虽然秦帝胡亥对于他百分百的信任,但是作为一个臣子,而且还是一个手握重兵的臣子,他必须要谨慎小心。
王贲清楚,他的父亲王翦之所以能够善始善终,就重要的不是始皇帝战功赫赫,威望镇压所有人。
而是王翦清楚谨慎,才是为臣之道。而且胡亥远没有始皇帝英明神武,他更是太子的外祖父。
如此种种,任何一种都足以让王贲与秦帝胡亥的关系变得不再和睦。
……
王贲与子婴连夜赶回来咸阳,再加上太尉尉缭,君臣四人一碰头,会商立即开始了。
胡亥望着王贲与尉缭,将各路快马斥候与商人义报传回的各种消息一一说了一遍,随及看着三人,道:“自从西楚霸王项羽封王以来,山东诸国从来没有过如此乱象。”
“若错过这个良机,教人心痛。如何动手,朕却思谋不出,上将军与太尉,左相,说一说。”
随着胡亥话音落下,一旁的太尉尉缭,幽幽一笑,道:“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山东诸国纵然死灰复燃,也是一群废物,这一次神仙难救。”
相比于太尉尉缭,左相子婴身为皇族,对于重铸大秦更显得有些性急,更加上已经思谋多日,接口,道。
“以我看,这是大打出手的好机会。除了西楚暂时不能打,魏赵韩殷四国,任何一国都可以。”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胡亥眼底掠过一抹精光,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将军王贲,随及对着摆摆手,道:“上将军,你说——。”
随着秦帝胡亥一句话,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上将军王贲的身上,这个时候他们才感觉到王贲这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王贲目光一顿,他也是一路思忖,在心中大体已经有了成算,只不过他素来慎谋,寻常时只要有人说话,总是愿意多听,而不是急着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