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奇地看着方运,不清楚他为何会因为牛蛮一族而感慨。
那21狼妖侯继续道:“月皇陛下,我们可以保证,只要人族愿意出手相助,我们星妖蛮将放弃与人族争寒君,并且从此以后,愿与人族永久结盟。”
“谁愿意与你星妖蛮结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几乎所有读书人都皱起眉头,这话骂妖蛮并无不妥,但人族与星妖蛮并非敌对,说这种话实在有辱斯文。
许多人向那人看去,但方运在看向那人之前,表情就有细微的变化。
方运听出此人的声音,荀烨。
在进入圣墟之前,因为的开头“人之初,性本善”的关系,方运陷入荀家与孟家的圣道之争,因为荀子认为人性本恶,而孟子人性本善。
于是,方运与荀家人交恶,荀家主家四房中,除了忠厚的荀大先生善待方运,其余三房皆视方运为敌人,而荀烨与方运一同进入圣墟,屡次侮辱暗害方运。
在出了圣墟后,荀烨被方运震碎文胆,后被荀家惩罚,其父荀四先生受到牵连,放弃争夺家主之位,一家全部迁往十寒古地。
待荀大先生确认接掌荀家家主后,方运与荀家和解,但与荀烨的仇却未曾解开。
“你……还活着?”方运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诧异,本以为荀烨文胆被碎,没有荀家主家全力相助,在十寒古地活不了多久。
荀烨的脸顿时就青了,即便是流放到十寒古地,自己也是亚圣世家之人,此地各家都会给足面子,方运倒好,一见面就揭他伤疤。
荀烨身边一个高大的混血冰族人冷哼一声,道:“方虚圣,您未免太刻薄了。”
方运微微一笑,道:“真情流露,略有失态,惭愧惭愧,其实荀烨当年也没做什么错事,无非是谋杀我未成功,在天下第四才子的冰君眼里,我这话自然比谋杀还严重。”
方运在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在乎荀烨,而是望向他身边的混血冰族人,萧叶天。
本代四大才子已经评定完毕,方运因作岳阳楼定胜负,圣院内部已经确定封号为‘文君’,这是人族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四大才子封号。“文”字封号非同一般,因为孔圣有一个封号是“文圣”,意为文道之圣。
“文”字封号,一般只给在文道方面有杰出贡献的文宗,普通大儒都得不到。
方运身为大学士就得到“文君”的封号,乃是人族第一个。
但是,无论是“文君”封号还是“天下师”的封号,都被东圣阁暂时压下!
定什么封号由众阁老决定,什么时候颁发封号则由东圣阁决定。
反倒是其余三个大学士的封号已经陆续册封出去。
若是数年前的方运,必然会为此与宗家做过一场,但现在方运羽翼丰满,已经不在乎这些虚名,因为用不了多久,只要自己成大儒,宗家只能把“文君”封号奉还。
眼前的这位冰君萧叶天,是因为文曲星变化而异军突起的天才。
对于这种出名的天才,方运不会不关注,早就知道此人与宗家的冰族人交好,怀疑此人是宗家甚至是宗圣本人着重培养的后裔。
众圣世家一直没有停下研究人族和异族,而冰族的外貌比猿蛮一族更接近人族,一直是人族的研究重点,甚至有人怀疑,冰族的先祖冰帝或者冰祖都有着近乎人类的外形。
这位萧叶天不仅在经义文章方面十分了得,他最厉害的地方是与寒冰相关的战诗词,相同的传世战诗词,在他手里中的威力往往是普通大学士的两倍,最高甚至可能达到三倍。
这相当于额外多了两三层的战诗宝光,再加上其他方面的优势,让他成为十寒古地第一大学士。
曾经有几位当世著名的大学士来十寒古地与萧叶天交手,那些在各世家都是顶尖的天才,无一例外,全都败北。
萧叶天靠战胜同文位的世家弟子而扬名。
荀烨和萧叶天身后的一些荀家人听到方运的话,差点气歪鼻子,什么叫“真情流露”?简直岂有此理。
萧叶天皮肤极白,双目湛蓝,眼神充满奇特的魅力,面相彪悍,但是在许多圣元大陆人看来,此人野性未改,体毛太重。
“都说方虚圣伶牙俐齿,今天果然见识了,您是虚圣,我只是普通大学士,自然不敢跟您辩驳。”萧叶天故作谦虚。
方运一眼看出此人以退为进的把戏,点点头道:“既然不敢辩驳,那就闭嘴吧。”
方运一句话把萧叶天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
荀烨深深给方运作揖,然后起身叹息道:“方虚圣,当年在下无知,给您添了麻烦,如今每每想起,悔恨万分。在下不求您原谅,只求您给在下一个补偿的机会。”
“机会?明知道星妖蛮奉我为月皇,明知道我在,你就用侮辱他们的方式补偿我?”方运毫不客气回敬。
几位读书人直皱眉头,但旋即一想,恍然大悟,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几乎所有人都会稍稍变化,或者变得小心谨慎,或者变得激进张扬,有的人是因为性格导致,还有人是形势所迫。
从抵达十寒古地到离开皇宫,方运一路上几乎都很谦逊有礼,可在见到荀烨的时候立刻变得咄咄逼人,很显然,方运明白,在这种时候必须要亮一亮爪牙。
因为有些人天生卑劣,别人对他越好越和善,他们就越变本加厉欺人,只有把他们打疼了,让他们知道卑劣的后果,才能震慑住他们。
一众颜家人微笑起来,心道方虚圣年纪轻轻,这些年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一点都不含糊。
荀烨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当年刚认识方运的时候,方运虽然也会反击,但很少如此直接,更很少提前出击,本想用一些手段挤兑方运,结果先被方运揭开伤疤,又被方运揭开真面目,反被方运挤兑得够呛。
萧叶天神态淡然,道:“此等小事,想必方虚圣不会太过挂怀。我等此来,并无他意,只是来拜见虚圣,既然您不欢迎,我们这就离开。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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