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陶定年等左相党的官员望着方运,状如痴傻,满面恐慌。≥≥,
州牧主政,都督主军,一州级别最高的三位大员中的两位就这么被拿下了?
身为景国官吏,他们太清楚景国的官场环境,皇室没有这种力量,军方和文相一党更没有这种力量,就算有这种力量,那些人也没有撕破脸、掀翻桌的豪气。
方运羽翼未丰,更不可能有能力拿下两位大员,哪怕是刑殿相助也不可能,毕竟刑殿是外援,不可能成为打击左相一党的主力。
可是从蛛丝马迹看来,明显是方运亲自下场,终结两位大员的仕途。
方运凭什么?
众多官员开始拼命传书给京城或圣院的友人,想把事情弄清楚。
但是问来问去,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严重,一天之内,超过十位密州官员被刑殿带走,没有人敢说出真正原因,但也隐隐透露出一丝讯息,极可能涉嫌叛族逆种。
所有人立刻停止追查,许多人甚至流下冷汗,如果涉及叛族逆种,那黄大学士亲自出马去抓捕一个翰林就说得通了,自己若真查下去,刑殿很可能会登门拜访。
许多官员惴惴不安,望向方运的目光充满了畏惧。
任谁都看得出来,左相一党不可能逆种,最多是跟妖蛮有一些交易,说到与妖蛮交易,九成的世家都不干净,哪怕孔家也必然与妖族交易过。
但是,和妖蛮交易永远不能拿到台面上,一旦曝光,刑殿必然会彻查。
刑殿彻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因为刑殿一旦严查,往往会挖掘出一个人的大量罪行,这些罪行必然牵扯大量的人。不涉及叛族逆种的人。刑殿不会管,但会把罪证交给各国。
有了这些罪证,那太后、文相和军方三股势力就有了足够的借口,不仅会解决涉案的左相一党,更会让自己的人抢占那些官位,从左相手里夺权!
许多官员心里已经能推算出后果,这次密州官场地震,左相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对密州的控制,要么派京城的官员填补密州官位。但在京城空出的官位,就可能被太后文相抢夺。
更坏的情况是,柳山已经无法掌控密州文官、州军和文院三系,必须吐出一系来,否则全盘皆输。
这一次引发刑殿动手,牵扯太大了,给了左相之敌足够的借口。
县丞陶定年偷偷看着方运,发现他一脸平静,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身为县令的副手,陶定年比别人更清楚整件事情的脉络,方运先是引圣院各殿入宁安,进行利益捆绑。然后以申洺为突破口夺取十房控制权,彻底控制县衙。
稳住宁安县,方运无后顾之忧,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出手。捅破密州的天,让号称左相后院的密州处处失火,逼得左相一党众官疲于奔命。无暇再祸害宁安。
甚至可以说,方运更希望左相一党继续针对宁安针对他,那样他们首尾难顾,极可能被太后、军方和文相等势力联手慢慢击破。
陶定年低下头,和许多人一起沉思,方运到底知道或者做了什么,竟然让刑殿出动?
在场的非医家人已经完全忘了现在是医道文会,自顾自思索聊天,想把事情弄明白。
而医家之人经过短暂的疑惑之后,把杂事抛之脑后,开始关注今日医道文会的主题,!
在方运宣布医道文会开始后,医殿大儒张藏象代表医殿讲话,阐述此次文会的意义和目的,然后再一一介绍在场的大学士和少数翰林。
之后,宁安县印坊把印好的全本用马车运来,张藏象一挥手,数千本漫天飞,准确地落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随后,方运起身,讲解成书的过程。
作为华夏古国第一部系统研究传染病的医学专著,颠覆了过去有关瘟疫的理论,尤其是“戾气”的外感病因更是得到后世的肯定。
最重大的作用不仅仅是系统研究瘟疫,更为重要是为温病学派打下坚实的基础。
张仲景的是万医之源,各派医道理论都出自伤寒派,甚至温病学派本身就是从伤寒学派中**出来的。
现在的圣元大陆虽然对温病有研究,但还是用旧眼光来看待,没人敢把温病从伤寒中**出来。
这部也没有大胆到把温热病从伤寒中彻底**出来,但却提出了这种可能性,并以这种可能性为依据,纠正了医圣张仲景中对温病的一些缪误,同时增加了圣元大陆前所未有的医道理论。
这种颠覆部分的行为,放到一些百家之中怕是会遭到疯狂围剿,甚至可能引动大儒亲自攻击,不过医家不同。
问世后,医家人自然因为解读不同而形成了不同的流派,若是发现了其中的疏漏,会联系张圣世家和医殿,一旦确认便会把正确的内容送入圣书中,让不断完善,自行修改。
所以,哪怕张仲景圣陨,圣书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医家有着强大的自净能力和革新动力,所以圣道之争向来以事实说话,相对来说不太残酷。
方运讲解完成书过程后,便开始讲解的温病体系,不过也只是讲述温病学的雏形,不可能直接抛出“温热病及瘟疫非伤寒”这种革命性的医家言论,更不能直接出现后世的“卫气营血辩证”和“三焦辩证”等成熟医道体系。
方运需要时间慢慢变革医道,而医家人也需要时间慢慢接受。
所以,这本虽然没有错误,但却有疏漏,这都是方运故意留下的,因为这些疏漏实际指向了更为完善的温热病医道。
不过,终究是有着巨大的颠覆性,在方运讲解进入一半后,引发了天花乱坠的异象。
在这个异象出现后,许多对方运抱有怀疑的医家人暂时压下疑惑,至于那些想攻击方运的更是知趣地闭上嘴,能引来天花乱坠异象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暗合圣道。
在讲解完的医道体系后,方运开始从细处着手,一一讲解中的新理论新学名。
一开始还没事,但讲到表证里证的时候,数十位医家人陆续离席,甚至包括一位大学士。
这些人不仅面露痛苦之色,而且表情极为矛盾,明明不愿意离开,却不得不走。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