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到底是咋想的?以后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这也是于飞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对别人说自己想要那种顺其自然生活,其实就是逃避的一种体现。
有人说一个男人真正的成熟,必须经历一次像样的失败、一次刻骨铭心的失恋、一次艰难痛苦的选择、一次惊心动魄的历险,没经历过,人生不完整,没体验过,思想不深刻,往远处看,离婚权当是一次生存训练。
也有人说离婚肯定产生伤害,但也肯定是一个转机。
虽然我们分析中可能知晓被动者或许受到的伤害大些,但在离婚后的调适中也要知晓:最大的挑战是不要落入谁受的伤害最深这样的泥沼中,而是去知觉、去面对伤害和希望,将离婚当作是成长的一个阶段。
可没有人想到,女方提出离婚,对男人来说无论痛苦和打击有多大,既不能哭叫又不能向亲朋诉苦,甚至还要亲友们隐瞒离婚的经过。
所以对男人而言离婚需要承受巨大的社会压力,他们虽然表面上装作无所谓,而在内心深处却要与痛苦、空虚搏击,其结果是有些人患上了抑郁症或失去了工作热情。
当然了,这些也代表不了所有离婚的男人,虽然于飞也经历过这些心理历程,但最终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并且成功的把注意力完全的转移到农场的事情上来。
当然空间的出现是一剂催化剂,也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可在他的心里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展开了。
如同一个刺猬一般,在受到伤害以后,会把全身的刺都张开来,这个时候可以跟同类交谈,生活,但却不敢再次放下防备,以免靠的过近再次受伤。
或许这也跟他小时候的遭遇有关,在那之前他对于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完全都是百分百的信任,从不会产生一丝怀疑的念头。
那是他第一年上中学,那时候镇上的中学有两所,还没有合并到一起,父亲为他选择了一所离家稍微近一点的学校上课,后来为了他的学习考虑,就安排了他晚上住校,这样以方便晚上上晚自习。
当时他的表哥在那所学校上初三,在学校里面已经住了两年了,父亲就让他和表哥住到一起,互相间也好有个照应,第一次在外住的于飞刚开始还是很兴奋的。
可是没过多久,有一次于飞下了晚自习之后正兴冲冲的回到寝室的时候,却发现门上只有一把冰冷的大锁,一开始也没有在意,以为表哥还没有回来,就在寝室的门外等着。
可当教学楼所有的灯都灭了之后,表哥这时候还没有回来,他开始慌了,着急的在校园里到处找,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当时他才十三岁,哭也不敢哭,也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回家。
直到最后巡夜的老师发现了他,也恰好是他的英语老师,一番了解后就带着他到值班室去睡了一觉,那还是个冬天,记忆中那个被窝真的很暖和。
第二天才知道自己表哥昨晚上有事回家了一趟,听着他的解释,看着他愧疚的表情,于飞一直说着没事,也没有把这事告诉家人。
只是从那以后每次晚上放学的时候,他都会站在教室门口眺望着寝室,要是里面有人,自己就安安心心的去上晚自习,要是看不到人影,他就会第一时间回家。
回家的次数多了,父亲难免会不高兴,认为他学习不努力了,顶着父亲的训斥,他却没有反驳一声,一直用沉默来应付着,当时他叛逆的以为那都是父亲的错。
从那时候起他就多了一个毛病,只要在一件事情上,或者一个人身上受到一次欺骗或伤害,他就会全盘否定之前所建立起来的一切信任和关系,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因噎废食。
所以他现在对于婚姻,或者说女人有着很大的一份不信任感。
“你搁那半天了,能不能说句话?”张老头不满的说到。
“估计他是在想着今天刚走的那俩小姑娘。”奥伟在一旁补刀。
“滚,我是那样的人吗?”于飞对奥伟说到。
又对张老头说到:“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是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张老头瞥了他一眼说到:“或许你现在觉的挺好的,可是等过一段时间呢?还有果果在一天天的长大,你又该怎么办?”
奥伟忽然说到:“你不会还对……那个……那个谁还抱有希望吧?”
于飞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没好气的说到:“你觉得呢?断了的路是没有办法回头的,而且我也不想看着自己的脚印生活。”
奥伟挠挠头说到:“有点深奥,不过貌似我懂了一些,不过既然你不打算破镜重圆,那为啥不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呢?”
于飞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张老头沉思了一会说到:“是不是怕再婚以后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怕再次走以前的老路,或者说你已经不再向往婚后的生活,说白点就是不敢再相信枕边人。”
于飞眼前一亮,到底是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虽说没有什么大道理,但确确实实的点中了自己的内心。
他是在被逼的情况下离婚,对他的打击很大,男人很坚强,但同样也很脆弱,当然这是对于一个把感情看得很重的男人来说。
即使经过一段时间的调适,但内心深处对于女人有某种的怀疑总会在潜意识到存在,如果下一个女人不能很好地打破这种不信任,那么对于他来说,再婚也许就存在相当的难度。
看于飞这样,张老头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他说到:“你这就有点偏激了,不能因为吃到一颗臭瓜子就就否定一个炒瓜子工人一天的功劳,一竿子挑反一船的人。”
“我也不想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是怎么想的。”于飞说到:“经历过一次伤害之后我就很难轻易再对一个女人建立起信任,虽然知道样是不对的,但就是改不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过可以跟芳芳组建一个家庭,但每当想再多迈进一步的时候,自己总会有那么一些迟疑,我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甚至会有一种恐惧感。”
“这种恐惧感可能就会像一粒种子一样,深深的埋在心底,或许不经意间一句话,一次争吵,这颗种子都会发芽,把之前辛辛苦苦所建立起来的一切信任都击垮掉。”
“而被击垮之前的生活我感觉一直是在飘着,没有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甚至觉的一切都是虚的,就像是沙滩上的城堡一样,轻轻一推就会倒塌。”
张老头叹了口气说到:“看样子你还是没有走出以前的阴影。”
奥伟忽然说到:“你这叫再婚恐惧症。”
恩??????
不管是于飞还是张老头都看向他,奥伟悄悄的咽口吐沫说到:“我记得以前在哪看到过,说离过婚的人对于再婚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真实感,称为再婚恐惧症。”
“我只听说过婚前恐惧症。”于飞说到:“什么叫再婚恐惧症?”
“你等一下。”奥伟说着掏出手机一阵的捣鼓。
张老头端起酒杯跟于飞碰了一下,俩人刚喝了一口奥伟就说到:“恐惧症原称恐怖性神经症,是指患者对外界某些处境、物体、或与人交往时,产生异乎寻常的恐惧与紧张不安,可致……”
于飞一脸纠结的打断他说到:“你这是打算开个心里诊疗室吗?”
张老头说到:“挑重点说。”
奥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到:“我这不是打算从源头上给他找找毛病嘛。”
于飞黑着脸说到:“我没啥毛病,不过你要是再继续这样,我会让你毛病一下。”
奥伟正了正身子,清清嗓子继续看着手机说到:“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心灵上受到过伤害的人,最害怕再次受伤害。
心理意识上具备一种恐惧,遇到新的爱情来临时首先考虑的问题:会不会象以前那样?如果是,宁愿不要找对象,单身到老。
不是双方条件这好那好配不配,关键问题是再婚男女的信任度大大降低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吃过婚姻的苦,受过背叛的罪,知道耍花招偷情有哪些环境,哪些迹象,哪些借口,都期盼着对方先给自已一个高姿态,先给自已一份付出,先给自已一句死心塌地的回答。”
奥伟说完就看着在场两人,不再吭声。
正听的津津有味的张老头问道:“没有了?”
奥伟咳嗽了两声说到:“此处不应该由掌声吗?”
于飞作势拿筷子砸他说到:“赶紧的,要说一次说完,不然就别说了,虽然这些是你在别处看来的,但是总结的很到位,每一句都说到点子上,不像我,东一句西一句的。”
“好好念,我听一下,要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明天我奖励给你一瓶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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