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枚圣文字第505章,局势短暂的惊变过后,花船再次恢复往日的清净典雅。
船舱里,浪翻云坐在上首,怜秀秀陪侍在侧,武越坐于对面,秦梦瑶一边为他斟酒,一边将近些日子京城发生的事简述出来。
浪翻云面目平静,端着酒杯深深地嗅了嗅,仿佛暗潮汹涌的局势还不如手里的美酒来得重要。
武越微微垂下脑袋,意外的有些沉默。不知过去多久才蹙眉道,“也就是说,魔师宫跟蓝玉、天命教三方已经结成联盟了?”
“嗯。魔师宫有庞斑,虽然前几次在行烈手下损失惨重,但实力不容小觑。蓝玉手握边疆数十万大军,又跟塞外的女真、倭国等异族苟合在一起,同样威胁极大。”
“最有威胁的则是暗藏于朝廷的天命教,表面上他们以宰相胡惟庸为首,明陷暗害,弄垮了不少开国功臣,支持皇太孙朱允炆上位,真实目的暂时还未有暴露。不过可以肯定,皇太孙纵使继承皇位,也只是他们的傀儡而已。”
武越一手端着酒杯,怔怔无言,暗叹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有些大。
原著里魔师宫、蓝玉以及天命教虽有联合,但仅止于表面,三方各为其主,相互之间各种勾心斗角,内耗程度一点也不低于一致对外。
也是因此,韩种马在来到京城以后,凭借浪翻云跟秦梦瑶的支持左右逢源,在各大势力中浑水摸鱼,大开水晶宫,后来更是收了虚夜月,得到鬼王虚若无的鼎力支持,简直浪的飞起。
眼下如此鲜明的对立局势,即便是主角光环加身的韩柏也有些举步维艰,更别说一直就很被动的鬼王府了。
秦梦瑶扫了武越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杯中美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声道,“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有两大圣地跟浪大哥的支持,韩柏应付三方中的任何一方都绰绰有余,但面对联合在一起的他们,再加个鬼王府也是远远不够。”
“可惜正道八派对此无动于衷,铁了心要让我们跟异族联军拼个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
武越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你该不会想让我去‘说服’那些正道中人吧?”
秦梦瑶反问道,“有何不可?”
武越怔了怔,目光重新转回杯中美酒,“真是意外的答案,看来你被那些虚伪的家伙气的不轻。不过你要明白,我说服别人的方式一般都比较……嗯,简单粗暴一点。”
“诚实也好、虚伪也罢,不过各为其主罢了。换做梦瑶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也有可能跟他们做出一样的选择。”
秦梦瑶转头望向窗外的秦淮河,莫名道,“我们不是一个人,有自己的师门,有尊敬的师长,也有相亲相爱的师兄弟,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无形中影响内心的判断跟抉择。”
“前些日子,梦瑶不也为师门做了件蠢事么?若非有行烈的灵魂碎片,恐怕这刻已经追随师尊而去了吧。”
武越知她说的是以重伤之躯硬撼红日法王那件事,心道若没有自己的出现,这刻你不是变成一堆黄土,而是去跟韩种马交流经验去了。
话说回来,韩种马一天到晚净想着NTR了其他有妇之夫,如今被自己抢走秦梦瑶,不知心理阴影面积具体有多大。
谁让他老惦记着俺家靳冰云,哥这叫替天行道,没毛病!
想罢,武越不置可否的道,“既然你这么理解他们,还要我去说服?”
“梦瑶对正道八派仅止于理解的层面,不会认同他们的做法,即使这对各自的师门来说是最合理的选择,也还是一样。”
武越点了点头,问道,“八派元老会还有几天?”
“四天。”秦梦瑶回道,“元老会之后便是朱元璋的寿辰,方夜羽等人很有可能会在五天后发动计划。”
“时间有点赶啊……”
武越本打算来到京城以后,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再次进入传鹰的记忆里看他打直播。
从他的刀法里取长补短,进一步巩固自身的剑道境界,顺便再观赏下传鹰破碎虚空的景象,兴许会有意外的发现。但是,从上次战神殿悟道的时间来看,很有可能赶不上朱元璋的寿辰。
假如只是异族联军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错过了也就错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是因此错过跟庞斑的决战,就有些蛋疼了。
武越想了想,再问,“韩柏呢?”
“他啊,八成在苦恼该怎么跟燕王摊牌吧。”秦梦瑶忍着笑意说道。
也许是因为道胎与魔种相互吸引的缘故,一想到韩柏吊眉哭丧着脸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
“燕王?这又是怎么回事?”
浪翻云接过话茬道,“昨天傍晚,朱元璋在秦淮河上的香醉居遇刺,凶手黑衣蒙面,使用的是倭国武士刀,实力很强,但招数没有倭国武士那么狠辣,八成是别人假扮的。”
“香醉居是这条河上最大最豪华的花舫。”怜秀秀补充道。
“是燕王的人干的么?看来他似乎不怎么想受鬼王摆布。”武越下意识的道。
谁知话刚出口,就见浪翻云摇了摇头,以无比确定的语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正是燕王本人!”
“……”
武越大是错愕,呆愣了好半天才哂笑着道,“果然帝皇之家毫无亲情可言,为了那把椅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秦朝有胡亥,隋朝有杨广,唐朝有李世民,明朝也有个朱棣,都是一等一的狠人。
稍有区别的是,前两个太败家,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家王朝给玩崩了,弑父杀兄就成了后人口诛笔伐的污点,后两个这种事也没少干,都是拿着户口本在挥舞屠刀,但在治理朝政上比较克制,没敢夏姬霸乱玩,最终一个成了天可汗,一个成了永乐大帝。
想到此处,武越又是一怔,暗忖自己不也在计划着斩杀灵王跟友哈巴赫么?如此做法,跟这些想上位的皇子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武越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原来我们都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