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绝对,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比如三岁的葛震雪在测试中完美通过。
他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超强,而原因则是满月的时候受到的连续惊吓,让他充满自我保护的欲望。
怯懦不会伴随他一生,葛震带着他走了一圈,就是要在他的心里播下一颗自信的种子。
随着年龄的增大,这颗种子会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一颗大树,而那个时候的葛震雪也就彻底摆脱原本不该属于他的怯懦性格,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离开011前往兵者部队的时候。
“老陶,我儿子就拜托你了。”葛震把儿子托付给陶永刚。
他是跟陶永刚学的绝对防御,他的儿子也放在对方那里学习绝对防御。
“能回来就回来,不要总在外面飘。”陶永刚看了葛震一眼,轻轻叹口气说道:“葛震,有的时候我们没法左右一些事,你懂吗?”
“我懂,但我们总在竭力左右一些事。”葛震笑着砸了对方一拳:“别的我不管,反正你得把我儿子当成你儿子来教,要是出现什么差错,我回来的时候找你算账。”
“没问题。”陶永刚拍拍葛震的肩膀:“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葛震回答:“再呆一晚上,陪陪儿子。”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陪陪苏暮雪。”陶永刚瞅着他低声说道:“你没发现吗?其实苏暮雪才是最可怜的。”
“知道了。”葛震点头。
“……”
的确,苏暮雪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或者说最悲哀的那个人,她什么都没有。
霍鹰扬虽然沉睡在南极,但她留下了跟葛震的儿子,还紧紧攥着葛震的心,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可苏暮雪呢?
父亲死了,挚爱的人离她而去,哪怕现在非常融洽,却也能感受到葛震的心在南极。
她很想生下一个跟葛震的孩子,然而根本不可能生下来,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葛震跟霍鹰扬的儿子了。
她拥有什么?什么都没拥有,一切的一切都离她而去。
夜晚。
葛震搂着儿子坐在一块石头上看星星。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小家伙知道爸爸要出门了。
“等爸爸办完事就回来了。”葛震笑着说道:“你在这里要听妈妈的话,要听你陶伯伯的话,不要气妈妈。然后……不知不觉中爸爸就回来了。”
“可我会想你。”小家伙可怜兮兮。
“爸爸也会想你呀,你忘记爸爸让你记住的四个字了?”葛震问道。
“精忠报国!”葛震雪脱口而出。
“对,就是精忠报国。等你长大之后就会懂得这四个字的含义,而且每长大一点理解的含义都不一样。因为这四个字,所以爸爸必须得出去,呵呵。”
精忠报国……精忠报国……
四个字很简单,上嘴唇跟下嘴唇轻轻一碰就能说出来,它也可以作为口号声喊出来,但真正要做到的话,天知道得付出多少,甚至说有的时候付出生命都是轻的。
可兵者就是遵循这四个字,永远不会改变。
葛震离开了,却不代表扔下这四个字,只要内心还牢记精忠报国,他就是永远的兵者。
“爸爸,我困了。”
“那睡觉吧。”
“妈妈都唱歌哄我睡……”
“哈哈哈……爸爸今天也唱歌哄你睡。”葛震大笑,搂着儿子嘴里哼起歌:“白龙马……蹄朝西,托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
小家伙睡着了,被他抱起来放进宿舍的床上。
刚转身,苏暮雪就紧紧抱着他,嘴唇疯狂的在他脸上寻找,找到嘴之后贪婪的吸吮,舌头玩命的朝里面钻。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息声响起,葛震被苏暮雪拽到另一间宿舍,进去之后关上门。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似乎真的疯了,她不顾一切的撕扯葛震的衣服。
葛震没有动,他突然想起陶永刚说的话:其实苏暮雪才是最可怜的。
“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这个女人抱起来扔到床上,整个人狠狠压下去。
“葛震……我想给你生个孩子……我想给你生个孩子……我们已经有儿子了,我要给你生个女儿……生个女儿……”
“好!”
葛震发出沉闷的声音,跟苏暮雪纠缠在一起。
整整一个晚上,他们都在不停的翻滚,从床上到地上,从地上又到床上,直到筋疲力尽,直到再也无力以继。
苏暮雪睡着了,葛震慢慢起身穿好衣服,眼睛凝视对方的身体,一寸都不放过。
他还记得在兵者驻的那个早上,还记得很多很多。
“我走了,或许再见,或许不见。”
葛震俯身,在苏暮雪的脸上轻轻一吻,转身打开门向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苏暮雪没有睁眼,但已经泪流满面,她想好好送送葛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许的永不相见。
就这样吧,她守着儿子过,让葛震去飞。
……
离开了,时葛将近三年,葛震离开安逸之所,再次走进那片看不到边的腥风血雨。
“我可能最对不起的就是暮雪了。”已经出境的他转头看了眼界碑,苦笑着自语道:“暮雪,欠你的这辈子可能还不了,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加倍偿还。”
两个人恩恩怨怨,可又真的能称得上恩怨吗?葛震不知道,他只知道选择一个就得伤到另一个,不管怎么选结果都一样。
不过现在已经不能过多考虑这些了,他安排好了一切再度走出来,就没想着完完整整的回去。
隐盾很强大,强大的让人难以想象。
灭掉隐盾,他陪伴妻子;被隐盾干掉,他算敬完自己的那杯酒。
“颤抖吧,跟我咆哮吧!——”葛震张开双臂发出雄浑的吼声:“兵者葛震出来了,你们准备好迎接了吗?——”
声音在丛林中回荡不已,葛震身上的气息彻底变换,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每一根毛孔都充斥着暗黑的气息。
从现在开始,他将再度开启复仇,直到杀无可杀,战无可战。
这个世界一定会颤抖,一定会在颤抖中尖锐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