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新兵们第一次捅活人加上见血有些慌乱导致配合失误让少量蛮兵突破到长枪阵近端,各方阵幢主派更大的饭桶压阵。
长戟兵,宇文温用连续五个月的双份甚至更多的伙食喂出来的虎背熊腰大饭桶,手持沉重的斧戟能舞得呼呼声响专练刺、砍、勾三招。
他们用的斧戟是宇文温‘恶意’山寨瑞士方阵所用的瑞士长戟做出来的,这戟的形制有点中原特色类似于钩镰枪,在钩的另一侧加了个砍柴的斧头能刺、勾、砍,两名长枪兵之间半步多的空隙使得戟兵能从后边冲上救援。
遇见持盾逼近的肉搏兵便直接竖起斧戟向下劈连人带盾一招带走,遇见身着重甲手持武器的肉搏兵就将斧戟水平抬起高过双肩枪头斜向下刺出去,对方拦不住就死拦得住也要死——格挡斧戟露出空挡那么旁边的枪兵来补枪。
要是这样对方都不死没关系,斧刃一转变成勾子往回一扯要么武器被扯开要么人被扯歪所以还是得死,于是长戟兵上来后那些零星突入阵中的无甲蛮兵瞬间被秒。
有了大饭桶戟兵助阵,经过短暂的慌乱后长枪兵终于恢复正常将一度逼近本阵不到两步的蛮兵们捅成肉串,就算有少数冲到第一排长枪兵面前的被其后排接应的戟兵用手中抬着的斧戟一个斜下刺捅翻。
某些不走运的蛮兵甚至被戟兵挥着长戟劈下将脑袋砍成两半红白之物溅出一地,眼见着长枪如林好不容易贴近未等展开肉搏却被如此诡异的戟兵给砍翻蛮兵的气势为之一遏。
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长枪兵恢复配合层层叠叠的长枪把任何一个敢接近他们的敌人捅穿,原先左右包抄的蛮兵绕到方阵后端发现还是无法‘下口’。
因为先前退到后方的敌军弓手们都拔出腰刀蹲到方阵兵脚下等着他们冲进来送死,尝试了几次冲击密密麻麻的长枪阵结果留下一地尸体。
新军四个方阵合成一个‘凸’字到处都是长枪丛林如同一只炸刺的刺猬让蛮兵无法攻入,包抄的蛮兵再没有了进攻的勇气。
然而新军士兵们的勇气来了,见了血适应后饭桶们的士气愈发旺盛开始想欺负人,随着长枪一来一回的刺杀倒在方阵正面的蛮兵尸体越来越多。
蛮兵们觉得要不大家就对峙着你不攻过来我也不攻进去行不行?
方阵兵说不行,缩在各方阵里的弩兵时不时‘来一发’收人命,原本上弦慢的弩兵如今可以悠闲地打猎‘点名’。
突前的前方阵三面受敌,然而两百多人的长枪兵也是三面捅枪,每一面都是至少四排放平长枪引而不发的士兵,后边的士兵们将长枪树立起来等着前方同袍阵亡后依次前进补位。
宇文温在中军方阵里看得清楚:蛮兵已经攻不动了,为了避免对方逃跑和身边将领商量片刻后决定出击将蛮兵们缠住。
随着中军阵一声号角响起各方阵的号声也此起彼伏,在各级主官的呵斥下长枪兵兴奋地端着长枪竟然就踏步前进准备突击,宇文温看着鱼腩一般的蛮兵们面露狰狞:“谁告诉你们方阵兵只能守不能攻的?”
首先是左、右方阵行动起来往前突捅翻前方阵两侧的蛮兵后三个方阵齐平,现在四个方阵变成一个“丁”字,趁着蛮兵阵脚大乱原先躲在左右方阵后端借着长枪丛林躲避的弓箭手收起腰刀又开始不要脸的放箭了。
敌人没有接近的话长枪兵就把手中枪斜向上着抬起让弓手们方便站起来拉弓射箭,左右包抄的蛮兵原本就死伤惨重斗志涣散被这么一通射更是狼狈不堪。
蛮兵局面即将崩盘而新军们越捅越顺手场面越来越有利,中军方阵趁热打铁擂起战鼓那一声声低沉而有力的鼓声将士兵们的斗志点燃:这是全军突击的信号!
前排已成直线的左、中、右方阵士兵们在各自幢主的号令下咆哮着喊“杀敌!”随后方阵猛地向前快速移动,将挡在面前的蛮兵一个个捅翻。
他们按照平日里做了无数次的动作持枪疾步快走在保持队形的情况下紧跟着前方溃散的蛮兵,中军方阵也随之向前移动,弓箭手们紧贴着中军方阵两翼往两边放冷箭射翻左右两边的游兵散勇。
蛮兵们没想到对方列阵还敢步行突击,前排的人向往后退后排的搞不清怎么回事结果人挤人一个不留神就被对面贴近的长枪给捅死,与敌军‘刚正面’的伤亡惨重而侧翼的又被弓箭手不断射倒他们顶不住了。
新军这边,缩在阵后的骑兵们也开始‘顶不住’了只是未听号令不敢轻易出击,宇文十五抓耳挠手扯着缰绳呼吸急促就等着号声一响策马扬鞭抢人头。
但最难受的是长刀队队主杨济,他领着两小队共一百名长刀兵缩在中军方阵里眼睁睁看着己方优势越来越大,作为救火队他们已经没有出击的必要了。
可是杨济和一干手下不甘心:这不公平!
战斗一开始骑兵就骚扰对方用骑射拿了一血,然后对方逼近本阵时弓箭手和弩手拿了一血,接着是近距离对杀长枪兵虽然表现糗了些但还是拿了一血。
长戟兵压阵也拿了一血现在除了躲在某个角落数蚂蚁的辅兵就只剩我们长刀队了!
大家都是同袍你们爽了可不能不顾别人,我们也是正常的男人也有‘那方面的需要’啊!
可是军纪如山,作为新军军纪的编撰者之一杨济知道未得号令擅自进退者立斩他不能明知故犯,然而手下两个队正陈米斗和田小七一直眼巴巴看着他。
这两人是杨济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两名‘徒弟’,体力好臂力强耐力也不错所以他让这两人作队正各自率领五十人,如今正好碰见‘鱼腩’不让长刀嗜血更待何时。
宇文温也考虑到了这一点:长刀兵再不刷这副本就没机会捏鱼腩了,眼前蛮兵人多却是窝囊废正好给各个兵种拿来见见血。随着一声号响,中军一面令旗向左一挥杨济、陈米斗和田小七见状心中一喜。
‘**’了很久的长刀队如同饿狗抢屎,不,是饿虎扑羊般冲了出去。
如果说‘锐士’方阵是宇文温的专业定制兵种,那么长刀兵就是杨济的专业定制兵种,所用刀制效法的是戚家军所使用的苗刀,所用刀法则是戚继光的《辛酉刀法》。
长刀队作为救火的近战兵意义重大,宇文温是下了大力气栽培的:人人一件筒袖铠一顶铁盔,一把精铁打造的五尺双手长刀外带一面藤牌。
靠近敌人时用藤牌防箭,接战后凭着双手刀法开无双,反正近战肉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各凭本事玩命。
按照军令杨济领着麾下长刀队从己方左翼包抄,他冲在队伍前端待得来到敌前二十步处下令拔刀接敌,左右小队闻言手中长刀纷纷出鞘。
苗刀刀长五尺刀身修长如今是战场杀敌不是校场比武没必要玩什么‘拔刀斩’,更何况那帮新兵精神紧张万一动作走形拔不出刀被别人‘斩’就玩完了。
眼见蛮兵冲到面前杨济将手中藤牌当面一甩,趁着对方躲闪藤牌刀锋由下而上将其半边肩膀连头砍成两截,步伐不停速度不减杨济扬刀过头擦过那人身边就着刀势向下一斩秒杀第二人。
刀尖下沉随后挑起如同长枪般捅入第三人胸膛,杨济推着那人为盾牌撞入蛮兵群中随即拔刀使出回旋斩只见血光溅起三名蛮兵变成六段。
数息之间蛮兵人数-6,长刀队士气+10,在队主的神勇表现下队正陈米斗、田小七率着各自小队突入阵中大开杀戒,无甲的蛮兵正好成了他们的试刀石。
刀光闪过血溅五步,长刀兵们为防误伤各自拉开距离作战,手中苗刀辗转连击刀随人转势不可挡,连像样武器都没有的蛮兵根本招架不住全员崩溃。
弓箭手紧随其后弯弓搭箭掩护长刀队突进,而新军正面三个方阵以势不可挡的步伐持枪突进,不抓俘虏不留活口一路平推,谁敢不听号令停下来捡战利品什长、队正就割谁的右耳。
等回到营地发现谁没了右耳又无人证明是战伤那就一个下场:吊死!
擅自离开方阵也不行,不管你是逃跑还是杀敌本方阵弩手可听幢主号令将其射杀,侥幸躲过了还有后边中军名叫宇文温的凶神等着他!
巴蛮大军再无力抵挡步行突进的方阵向自己碾来,正仓皇间对方中军号声连连片刻之后其右翼尘土飞扬,酋帅举目望去是对方骑兵向自己左翼包抄过来。
得号令之后宇文十五兴奋异常的率着麾下三百骑兵再度出击,对方全军大乱正是己方骑兵出击给予最后一击触发全盘崩溃的时候。
那么该怎么做呢?
按照郎主岳父安固郡公尉迟顺的经验传授,宇文十五应该先是注意溃败的敌军中是否有人在组织反击,若是有的话就要当机立断在其还没组织起有效防御前碾碎。
尉迟顺循循教导:除非己方骑兵人多势众可以将对方淹没或者直接将对方主将斩首,否则骑兵的首要任务是促使敌军崩溃而不是光顾着砍人。
所谓兵败如山倒只要对方阵脚一乱骑兵将最初几次仓促组织起来的反击击破那就大局已定。
所以宇文十五正在寻找看哪个不怕死的蛮酋在组织反击,然而举目望去蛮兵们却是人人背向自己往北逃命,正张望间他眼睛一亮:
蛮兵阵中一个头插三根野鸡毛身着皮甲的汉子正骑在马上大声嚷嚷着什么。
那野鸡毛色彩鲜艳将骑马的汉子打点得光彩夺目,他是那样的拉风那样的潇洒犹如黑夜中的一只萤火虫想装作看不见都难,宇文十五瞧得清楚随后嘴角一抿弯弓搭箭。
箭若流星一闪即逝,三根拉风的野鸡毛随着主人一同在风中凌乱片刻后坠地,酋帅身亡蛮军大势已去全面崩盘,东面的永阳城内号声连连城门打开无数士兵汹涌而出。
西阳郡公宇文温率领的两千二百新军对阵将近五千蛮兵,激战半个时辰后大局已定:新军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