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温风风火火扑进后院却被丫环翠云拦住,小妮子鼓起勇气化身挡车螳螂对浑身发热呼吸急促的郎主说道:“夫人说,夫人说让郎主先沐浴...”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宇文温闻言哑口无声:话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古代行军卫生条件差,士兵们几个月不洗澡是常见之事,尽管宇文温还是尽量保持二十一世纪卫生水准但也不能天天洗澡洗头。
军营里到处是抠脚大汉,营房里弥漫着汗臭、脚臭、口臭、腋臭等混合臭味,堪比当年大学男生宿舍那五毒俱全的污浊空气。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宇文温在军营待久了鼻子已经习惯了,如今回到香气喷喷的自家后院才惊觉自己身上臭味弥漫。
魂淡!头发都打结了,不会有跳蚤了吧!
二话不说宇文温跳进准备好的木盆泡起舒服的热水澡来,丫环翠云在外边守了半天发现郎主没了动静,红着脸走进房内一看,他却是头枕着木桶边缘睡着了。
翠云纠结了半天还是没勇气叫醒郎主赶紧回禀夫人,待得尉迟炽繁走进房中时宇文温已经打起鼾来,看着日夜思念的心上人如此疲惫她心疼不已,坐在旁边轻轻帮着丈夫洗头。
看着他英俊的面庞尉迟炽繁忽然面颊一红,犹豫了片刻闪电般在宇文温嘴唇上啄了一下。
“美女,我有老婆的...”宇文温喃喃自语似乎没有睡醒,尉迟炽繁见状一笑随后缓缓地帮他按着肩膀,按着按着双手忽然被紧紧抓住。
战火燃起,敌将尉迟炽繁趁宇文温沐浴之际偷袭,结果被其发觉拖入水中挣扎一番湿\身而逃,绕桶追逐战持续数圈最后她被宇文温追上逼至墙角,双方解锁新姿势爆发第一场战斗。
据门外旁听群众翠云回忆,当时战况激烈听声音判断总共爆发三次激战,后来打扫战场时发现夫人物品无数,俱是湿透了的衣裙罗袜。
战斗结束后双方将领裹着浴巾转移到卧室进入“你喂我我喂你”的吃饭恩爱秀时段,持续半个时辰,待得酒饱饭足战火重燃卧室外已划成无人区除丫环翠云外再无人影。
中场休息时间到,宇文温恋恋不舍的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长腿放下,和妻子意犹未尽的黏在一起。
“二郎,谢谢你。”尉迟炽繁偎依在丈夫怀中低声说道,五月外公尉迟炯在相州发表讨杨檄文,其中爆料了一个‘大新闻’:奸臣杨坚指使女儿将西阳郡公夫人尉迟氏囚禁意图不轨,所幸有申明大义的宦官救人方才保住清白之身与夫君团聚。
她不知道丈夫是如何让外公在檄文里写下如此内容的,但她知道这是丈夫为了洗刷自己的污名做的努力。
二月底她随其他宗室命妇们入宫朝见皇后恰逢逆贼行刺皇帝便‘失踪’了,随后一个多月在丈夫的安排下躲躲藏藏,全长安城都在传她被逆贼掳去糟蹋月余已变成‘残花败柳’。
后来随着丈夫南下安陆避祸也算半公开出现在人们面前,但那“残花败柳”的名声着实不好听,虽然能和心爱的丈夫长相厮守但心里还是有些介意。
可这事情又能怎么澄清,丈夫为了保全自己可是连皇帝都杀了,就在她打算默认时丈夫已化解了难题!
“是为夫不好,让三娘受委屈了。”宇文温看着面若桃花仍在微喘的妻子心生愧疚,“以后定然不会如此。”
两人诉说着一个多月的相思之情,他大致了解到了如今府里的情况:李三九已经胜任了管家一职将府内仆人指挥得如臂所指,护卫总管张定发带着副手符有才兢兢业业把府邸护得滴水不漏没人敢作奸犯科。
‘创收’总管刘彩云带着‘技术人员’张乙满、胡三子操持的山寨作坊运转正常,为西阳郡公府日常开支提供充沛的资金支持。
凭着山寨琉璃珠的收益在城外河边买了处小庄园作为别院,将山寨作坊搬到那方便‘技术升级’,他们选了几个可靠的仆人作为帮手进行‘技术研发’。
至于林有地负责的“威力巨大之大象二年试做型气动力连珠铳”,因为他只对宇文温负责没人知道进展如何,不过看他近来的表情似乎有了进展。
“以后不要那么傻,绣佛像把手都弄伤了。”宇文温心疼地握着妻子双手,尉迟炽繁担心在外征战的丈夫,向佛祖祈祷保佑他平安无事,为表诚心绣了一副等身大小的佛像把手指都弄伤了,看着妻子那芊芊玉指上的伤痕宇文温的心都在滴血。
“再说要绣也要绣送子观音不是?”
尉迟炽繁闻言面颊泛起红晕羞得快要滴出水来,未等宇文温继续调戏她贝齿一咬‘翻身上马’,小两口分别月余每日每夜的思念化作星星之火如今已经汇聚一处呈燎原之势,所有的矜持、理智均已经被焚烧殆尽剩下的只是本能。
战况激烈,宇文温将月余积攒下来的‘存货’悉数‘交付使用’,尉迟炽繁则奋力将自己和丈夫‘揉’成一体,在焚天之火中小两口‘同归于尽’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幽幽醒来,正所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此番大战过后尉迟炽繁喉咙再度沙哑,宇文温将姿势图的完成度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五,加快了解锁进度。
用完午膳宇文温沐浴更衣,抖擞精神在书房召集‘创收’总管刘彩云以及张乙满、胡三子商谈‘山寨大业’进度。
刘彩云商业头脑了得,为了确保利润她将‘投放市场’的琉璃首饰控制在一定数量内,一来是免得量大价低二来避免别人起疑心,毕竟老是有‘西域秘宝’源源不断大批量出现在市面那些商家怕是心里会嘀咕。
安州的消费能力有限,黄州兵荒马乱土豪们暂时没心情花钱讨好妻妾,新控制的襄州总管府各州倒是可以开辟新市场。
“郡公先前所说的平板玻璃我等试了许多方法都未能成功。”
说到宇文温交代的任务原先神采飞扬两眼发光的刘彩云面色一黯,张乙满、胡三子也是催头丧气,经过他们三人的努力作坊已经能偶尔做出透明玻璃来,具体配方还在研究当中,可郡公所要求的“平板玻璃”却始终没办法实现。
“说说你们想过的办法。”宇文温却不着急。
说道技术问题张乙满、胡三子最有发言权,他俩这几个月来与玻璃打交道积累下不少经验、心得,为了制作出郎主要求的平如镜的玻璃试过许多办法。
他们有试过将熔融的玻璃液体倒入各类平整光滑的物体表面(例如打磨得光亮的铜镜)凝结,以期做出平滑的玻璃来,然而各类方法试过之后效果不佳。
要么是玻璃冷凝时出现裂纹,要么就是有细微划痕,他俩个绞尽脑汁还是没办法实现光滑平整的‘平板玻璃。’
“本公外出这月余时间也在思索如何制作。”宇文温其实心里早有答案,但他打算用另外一种方式说出来,“直到一日有了想法。”
刘彩云、张乙满、胡三子闻言来了精神,只听宇文温说某日在营中吃饭时,发现桌上一碗水上飘着大片油斑,忽然灵光一闪。
油、水不相溶人尽皆知,油比水轻浮在水面上两者之间界限分明,刘彩云等三人似乎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到诀窍。
宇文温让刘彩云拿来一个琉璃杯倒入半杯水半杯油,静置一段时间后待得杯中液体不晃动后,让他们三个观察观察油、水分界线。
“当真平滑如镜一般!”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所以本公在想,是否也能如此一般找出一种液体,它与熔融的玻璃互不相溶,待得玻璃冷却成型后自然平整如镜了。”
眼见着刘彩云、张乙满、胡三子恍然大悟,宇文温趁热打铁:“所以接下来按照这个思路实验,水当然不行,可以试试油,或者...用熔融的铜水、铁水、铅水...”
“或者是将熔融的玻璃倒在熔融的锡水上试一下。”他最终将正确答案掺在一堆错误答案里给了出来。
之所以如此拐弯抹角,是不想挫伤他们的积极性,若是自己没日没夜实验都弄不出来的东西被别人一句话搞定任谁都会对自己的能力充满怀疑,这不是宇文温想要的结果。
给他们指出一个正确的大方向省的走远路,具体的路线是是他们自己辛苦实验得出的,这对培养技术人员的信心很有帮助,宇文温希望手下的技术人员能够摆脱对自己的依赖独自将科技树点亮。
“对喔!”张乙满、胡三子面露喜色,抓耳挠腮恨不得马上去做实验,铜、铁、铅、锡都是日常生活中轻易能够获得的东西。
“府中有许多铜器、锡器,不如先拿这两种试试。”刘彩云喜上眉梢。
“如此甚好,若是制作出平板玻璃来,下一步是想办法将银箔或锡箔紧紧贴在玻璃上。”
“这又是何故?”刘彩云看着宇文温面露疑惑,“郡公莫非有好主意?”
“银器若是平整映照出的人影比铜镜还清晰,只是时间久了表面便灰蒙蒙一片再看不清楚。”
“本公在想若是银箔能贴上玻璃,如此一来是否能做出不会变黑的银镜?”
犹如黑夜里的明灯为迷途路人指明了方向,刘彩云、张乙满和胡三子闻言俱是双眼一亮,财迷刘彩云更是思路突进:“若是能做出如此银镜来一面怕是价值连城了!”
“本公静候佳音。”宇文温微微一笑。
要加快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