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密宗景色宜人,哪怕是寒冬腊月仍旧是花开遍地、松柏翠绿,而且弟子们从入门起,除了一些外门弟子,大部分是没有放假、回家一说的,几乎相当于出家修道成仙了。
所以,山门中很热闹。
所以,周凤尘一面修行,一面玩的很嗨。
短短十天时间,他已经达到混元内丹中境,八术全部修行完毕,不过想衍生八八六十四招,还得一段时间!
玄功之身已到了三层身,无视五行相克和攻击。
至于变化障眼之术,他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十八种,但唯独一些小玩意做不到,比如苍蝇蚊子,那需要将全身经脉全部贯通,才能做到的一种缩骨、缩影之法!和八术中的法天象地,有种相反的意思。
这套玄功对力气的加持尤为劲爆,好像无止境一样,他亲自尝试,把一座三吨重的假山搬起来,跟玩儿一样,走上三里地可以脸不红气不喘。
“斩龙刀”甚至有点不合手了!
“玩”方面,整个茅山被他虐了一个遍,当然,他玩的很有分寸,并不会欺人太甚或者无恶不作,往往点到就止,让人勉强能接受。
所以祁太婆、祁连山、玉昆子、玉兰子等一群人,拼命的讨好,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周凤尘跟着纯阳老祖学了什么,纯阳老祖又会什么时候回来。
而玉虚子身为周凤尘的嫡亲大师兄,两人简直是一辱俱辱、一荣俱荣,所以几乎把周凤尘宠上天了,只要周凤尘想干什么,立马派人送来,只要不把茅山拆了,干什么都行,另外谁都不准背后说他的“唐师弟”坏话,说了跟他急!
以他在茅山的地位,在江湖的地位,真的没有太多人敢动周凤尘。
于是,周凤尘觉得真他娘的无趣!
但是他明白,只要自己的真实身份曝光,一切都会变过来,生死大仇,谁都不可以无视。
他决定,内丹大圆满时,离开这里,回东海看看家里,去大巫教看看老婆,或者……想办法去天狐族看看未央。
……
过年的前半个月,忽然一场暴雪来临,整个茅山山门白茫茫的一片,低级弟子们忙着扫雪。
蒋正心终于回来了!脸色冷如冰霜,身上还带着轻伤。
周凤尘恰好闲逛时看见,本能的就想躲闪,不过蒋正心压根没看到他。
到了晚上,周凤尘没心情练功了,出了太乙殿,随意散步,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蒋正心、祁恋儿的院子外,院子里还亮着灯,房间内隐隐有人影晃动。
周凤尘晒然一笑,就准备离开,心里还想着,小别胜新婚,两口子该和好亲热一下了。
谁成想,刚走没多远,院子里便传来祁恋儿一声怒吼,“老娘受够你了!”
蒋正心也怒道:“我也受够你了!”
祁恋儿“砰”的一拍桌子,“老娘哪里对不起你!”
蒋正心似乎站了起来,“不守妇道还不够吗?你还好意思说!”
“我他妈的砍死你!”祁恋儿“噌”的抽出了刀子。
周凤尘一见,实在忍不住了,几步到了院子前,一脚踢开了门。
屋子里的两人同时停下了,“谁?”
“我!”周凤尘推门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屋中家具摆设很整洁,不过此时酒气很浓,桌子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一瓶老酒,其中一盘花生米撒了一半。
而蒋正心光着膀子站在一边,背后有些伤疤,双眼微红,没了往日的那种气度和英武,跟个普通汉子似的。
祁恋儿手上提着刀,头发有些凌乱,双眼布满了血丝,脸色发白,眼角还有泪痕。
两人的气息紊乱,就算地仙道行也是表面俗相尽显。
看到这一幕,周凤尘除了自责就剩尴尬了。
“你是谁?”蒋正心冷冷问道,身上杀气十足。
倒是祁恋儿吁了口气,“师叔祖晚上好。”
“师叔祖?”蒋正心诧异的打量他一圈,“你就是参悟了石壁的那小子?”
周凤尘呵呵一笑,“没错!不过家师纯阳道长从没有喊过我小子!”
先用大人物震震他们再说。
“抱歉!”蒋正心点点头,态度很不真诚,眼睛里全是疑问,好像在问,你来我这干什么。
周凤尘说道:“拜师前,我听闻过你蒋正心的大名,十八高手第四,天资卓越,为人肝胆相照、狭义千秋,被很多人崇拜,号称大师兄!
也听过你祁恋儿名字,十八高手第九,英气勃发、正气凛然,又不失貌美倾城!
这样的两个人是师兄妹,又结成夫妻,真是一段佳话,在我们很多人的想象中,应该是神仙眷侣一般才对!
可我实在想不到,到了茅山后,却听说你们天天吵架,夫妻不和!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如果上来就直接用长辈的身份压他们,或者凶巴巴的劝解,不但劝不了,还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你长辈就了不起了?
果然!祁恋儿哽咽一声,扔了刀子,坐在了一边。
蒋正心愣了一下,一拉周凤尘,“兄弟!陪我喝点小酒行不?”
周凤尘也不管辈分了,“成!”
两人围着桌子坐下,蒋正心又拿出一个杯子,倒满后,先走一个。
完事一擦嘴,蒋正心问道:“如果你老婆被人睡了,你会怎么办?”
“蒋正心,你还要不要脸?”祁恋儿气的够呛,转身要出门。
周凤尘伸手挡住去路,“慢着!我只说几句话!”
祁恋儿皱了下眉头,“你说!”
周凤尘看着蒋正心又看了眼祁恋儿,“如果在一起实在痛苦,不如离了吧!明天我和师兄,还有祁连山说,你俩点个头就成!”
夫妻俩瞬间无语,眼神极为复杂。
周凤尘问蒋正心,“你俩离了!随后把祁恋儿嫁给劳山苏轮才、韩家韩非或者桑不离、张十三他们,你觉得如何?”
蒋正心眼睛一瞪,“那怎么行!?”
周凤尘冷笑,“你也舍不得对吧?那么你告诉我,你老婆是怎么被人睡的?是婚前,还是婚后,是自己愿意还是被人强迫?”
“这……”蒋正心支吾一下,“婚前!和谁她不愿意说!”
“她婚后守妇道吗?”周凤尘问。
蒋正心点头,“很贤惠!很守妇道,我了解她!”
周凤尘冷笑,“那她婚前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蒋正心无言以对。
祁恋儿忽然冷冷道:“和谁,我不会告诉你!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有意的,甚至那个人也不是有意的,都是被人害的,我嫁你,便是真想和你同修,好生过日子!不能因为一件事便把我逼死,能接受,你便接受,不接受不强求!”
周凤尘起身拍拍蒋正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该更心疼她才对,总好过有些人身死道消,留下女人孤苦无依!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