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房间里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存在的话,一旦都不说话,气氛就会变得很尴尬。
现在就是,曾静姝还在红着耳根子深呼吸,自然别指望她开口,陈大河转着眼珠子,看看屋里,又看看屋外,说点什么呢?
今天天气不错?
那叫尬聊好吗!
视线落到她手里的衣服上,陈大河突然开口,“这件衣服的款式不错,好像街上没卖的,是深阵工厂生产的吗?”
“啊?”曾静姝略显慌乱,深吸一口气定定神,“哦,是深阵那边生产的,特别为琼斯公司订制的款式,现在公司的工作服都是那边统一做的,这个是春秋装,另外还有夏装和冬装。”
“是吗,挺好的,呵呵,挺好的,”陈大河笑呵呵地点着头,眼珠子却还在乱转,再说点啥?
以前从没和曾静姝单独相处过,还真没这种特殊的体验。
看着陈大河没话找话的样子,曾静姝噗呲一下笑出声来,这一笑反而放松了,心跳恢复正常,脸上也只留一抹红晕,还好,曾姑娘还没这个胆子敢调戏回去,恰好想起之前马佳彤说过的事情,便赶紧说出来。
“对了,陈总,”曾静姝笑道,“今天我和彤姐打电话沟通工作的时候,她说了个事儿,让我向您转告一声。”
“哦,什么事?”陈大河一听有正事,心里也松了口气,连为什么马佳彤不直接给自己打电话都不去想。
“就是您和彤姐说过的,帮人安排工作的事儿,”曾静姝不清楚背后的来龙去脉,只能按马佳彤的话复述,“两个多月前,有二三十个人来工厂找彤姐,彤姐按您的吩咐,把那些人都安排进了工厂,几位身体残疾的战斗英雄也安排了合适他们的岗位,有的做仓管,有的做通讯传达员,他们也都表现得很好,现在大部分人都已经能独立工作,只是,最近那几位战斗英雄似乎有点想法,不想在里面做了,不过还没有确定,彤姐正在给他们做工作。”
陈大河眉头微皱,这些人就是大哥部队里那些牺牲的战友家属,和几个不愿意接受政府安置的战友,春节时候从大哥那里知道他从家里拿钱的用处之后,就帮忙安排他们去深阵工厂工作,只是没想到人是去了,可现在竟然会另有想法,难道是在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想着便站起来准备去给马佳彤打电话。
“陈总,不用打了,”曾静姝也站起来,赶紧说道,“深阵那边现在越来越多工厂入驻,当时我们占下的那个工业园都已经放不下了,这么多的工厂也会用到大量的电话,可深阵那边的电话局还没有升级,所以长途很难打进打出,昨天彤姐就是从早上给您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正好我这边拨了七八个小时,终于跟深阵联系上,她才让我来转告的。”
“还有这种事?”陈大河满脸荒唐,堂堂一个经济特区竟然会有电话打不通的时候,那还搞个屁的经济啊。
等等,陈大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貌似最近关于那边的争议很大啊,或许是有人故意让电话打不通的呢?
想到这里,陈大河看着曾静姝问道,“深阵和香江那边的联系也很困难吗?”
曾静姝愣了愣,随即摇摇头,“没听彤姐和奥利弗说过,应该是没有吧。”
果然,陈大河摇头失笑,“你以后有事找佳彤,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话,可以请香江那边转达,应该会更方便些。”
“哦,”曾静姝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彤姐那边还等着您的指示呢。”
“狗屁指示,”陈大河回到沙发上坐下,摆着手笑道,“你啊,以后也别叫我什么总啊总的,直接叫名字,至于佳彤那边,明天你去给她发个电报,就说这件事就交给她来处理,原则只有一个,就是别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他现在也不清楚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给出这种模糊的答案。
“我知道了,”曾静姝点点头,“陈,哦,大河,”
刚叫陈大河名字的时候,曾静姝还有点不适应,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明天我就去拍电报。”
“嗯。”陈大河笑着点点头,“麻烦你了。”
曾静姝略带哀怨地瞟了他一眼,“以前你不会这么客气的。”
陈大河有点发懵,怎么了这是,客气错了吗?
“大,大河,”曾静姝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很想问问他,难道真的这么早就确定和茜茜相守一生了吗?
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迎着明亮的双眼,轻轻笑道,“什么时候开饭啊?我饿了。”
陈大河满头黑线,怎么自己身边尽是些吃货,茜茜是,奥利弗是,没想到这个冷美人曾静姝也是,难道这是上天在给自己提示,应该提前三十年将舌尖上的中国拍出来,以满足广大吃货的要求?!
“走吧,”
陈大河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站起来笑着说道,“去吃饭,你今天要是不把菜吃完,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曾静姝跟在他身后,撒娇似的皱着鼻子,哼,我倒是想把你兜走,看你会跟着走不?!
有陈大河这个大肚汉在,饭菜都吃完了,自然不用兜着走,倒是曾静姝走的时候,似认真似玩笑地问了一句,“大河,我真的可以以后每天都过来吃饭吗?”
陈大河愣了愣,随即点点头,“不就是顿饭吗,你怕我养不起啊。”
“那行,”曾静姝咧着嘴展颜一笑,“我以后可真过来了啊。”
“行啊,”陈大河笑道,“反正你会开车,来来去去也方便。”
“不用那么麻烦,”曾静姝轻轻摇头,狡黠地笑了笑,“我和弟弟搬家了,就在这里。”
“啊?”陈大河这次真愣住了,“搬家了?这里?”
“嗯,”曾静姝指着巷子前面,“就在前面一点,西王胡同六号,以后咱们也算邻居了,就是院子没你的大,只有两进。”
“哟,”陈大河意外地看着她手指的方向,再看看她,“你弟弟买的?”
他们以前的家是单位分的公房,如果不是买新的,没必要搬家。
“不是,”曾静姝温婉着笑道,“我自己买的,花了两万块,春节时候奥利弗给我发了笔奖金,加上以前你发的工资和奖金,刚好够房钱。”
“好,挺好的,”陈大河不记得自己以前给她发过多少奖金,更不知道奥利弗发了多少,这些也没必要知道,他现在只感觉脑壳生疼,这位姐搬哪儿去不行,偏要搬自己一个胡同来,是要闹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