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看过金贝儿,看到她病情稳定下来,神秘高手老大爷精神也好了许多,陈大河便拜托了小护士照看一下,自己就不再往医院跑,因为他又收到美国奥利弗发来的电报。
电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速回电话。
于是当晚他又跑到了李家老宅。
电话刚一接通,话筒里就传来奥利弗兴奋的声音,“陈,你确定这一批的样品是一等品,而不是次一级的优等品?”
精神不佳的陈大河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美国有次优这一等级的吗,一等品就是一等品,肯定是比不上优等品的。”
兴奋中的奥利弗对陈大河的话毫不在意,“陈,这样的一等品有多少?是不限量的吗?”
这时陈大河也听出点不对劲来,心里琢磨着奥利弗的话,随口说道,“不是不限量,不过数量要比优等品大许多,大概有个四五十倍吧,当然这是总数量,我们不可能拿到这么多。”
“不可能也要变成可能,一定要尽量拿下,”奥利弗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是同一品质的,能拿多少拿多少。”
“奥利弗,”陈大河顿了顿,猜测道,“一等品的质量也很高?”
“当然很高,完全是青年艺术家的品质,”奥利弗大声叫道,“尽管比优等品稍微差了一些,可依然是难得的艺术精品,我请好几位鉴定师看过,他们给这批艺术品的建议定价是优等品的百分之六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大河愣愣地回答,“钱。”
“对,就是钱,就是美元,”奥利弗一致保持在兴奋点上,“一等品的进货价只有优等品的百分之五十,却能卖出相当于优等品百分之六十的价格,这个利润率甚至比优等品更高,而且还有数量优势,陈,你必须拿下这个单子。”
“呃,”陈大河转着眼珠,想了想说道,“我明天就去找他们谈判,不过具体能拿下多少份额还要再看实际情况,毕竟他们是一家涉外商店,不仅仅只有我们一个客户。”
听到这话,奥利弗稍微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又调整好心情,“没关系,能拿多少是多少,只要能保证我们的优先供货权就行,只要维系好这条货源,公司很快就能做大,成为在纽约也能叫响名头的艺术品公司之一。”
陈大河撇撇嘴,转来转去还只在纽约,这貌似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吧,不过嘴里还在回话,“没问题,我会尽量去谈。”
挂断电话,陈大河靠在书桌上静静思索着。
难道这年头我国的民间艺术品的质量就有这么高?竟然能得到那边鉴定师的青年艺术家品质的评价,究竟是美国那边的标准太低,还是国内的标准太高呢,硬是把艺术家品质划成一等品,跟老师傅做出的优等品区别这么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能赚钱就行,正好,艺术品商店要削减自己的优等品份额,那么就要拿一等品份额来做补偿,至于文化部的商演,反正都不是一个单位的,互不影响嘛!
反过头来,自己也可跟奥利弗解释优等品数量削减的事,很简单,换了一等品份额了的啊。
信息不通畅就是这么好,随便自己怎么说,还能两头讨好,这要是生在战争年代,陈大河保管是做反派的料,两面派这个词就是专为他而造的。
第二天一大早直接去了艺术品商店,依然是和杨勇谈,听到陈大河要大批量订购一等品,杨勇是悲喜交加。
喜的自然不用说,又增加了一条大额创汇的路子,悲的却是这条路子也不怎么宽敞啊。
和优等品一样,一等品也被文化部划走近半的份额,剩下的还要留一些给其他渠道,能给到陈大河的,最多只有一个月五百套,相当于优等品十倍的份额数量。
算算账,一套优等品的进价含运费差不多要一千八百美元,而出货价高达三万三千美元,一等品的进货价含运费差不多为一千美元,出货价则是将近两万美元,而自己从北金艺术品商店得到的份额是每个月优等品五十套,一等品五百套,这是多少钱来着?
陈大河感觉自己的数学不太好用,老是算不清楚,不禁用手拍拍脑袋,早知道就学理科了啊,学个外语专业有个屁用,连账都算不明白!
反正很多就是了,就算在老美那边要交税,奥利弗还要分走一些,一个月大几百万还是有的,这是要一年奔向亿万富翁的节奏么!
果然还是外贸好赚啊!
陈大河暗暗庆幸找了条好路子,要是还是跟以前一样一门心思在国内做倒买倒卖的话,利润有没有这么高先不说,起码被人瞧不起是真的,同样是做生意,这外贸就跟内贸的不一样,这年头要是能创汇,那就是英雄豪杰全民仰慕,至于做什么谁去管啊,赚外汇才是最重要。
更何况自己做的还是艺术品生意,这可是老牌的文化项目,怎么说都是沾了文化圈的边儿的,在外人看来就少了几分铜臭,多了一层书香,文化人的事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乐呵呵地从艺术品商店回来,刚回到租的房子那里,又被彭雪晴和夏萍抓了个正着。
“怎么了这是,两个小脸都给愁到一块儿了,”陈大河没心没肺地笑道,“是考试没信心啊,还是钱不趁手了啊?”
夏萍拿眼睛瞄着他,“小班长,你就一点都没想起来?”
“我想起来什么啊?”陈大河觉得莫名其妙,“好像没什么事儿摊我头上吧。”
“是没什么事摊你头上,”彭雪晴无奈地看着他,“是摊我们班头上了,你敢说能置身事外?”
“摊我们班头上?”陈大河愣了愣,终于想起一件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位美女说道,“二位,你们的节目还没定呢?”
“哟,合着您还记得啦,”一向柔柔弱弱的夏萍也说起了怪话,“我们都还以为您给抛到九霄云外了呢。”
“好好说话,”陈大河毫不客气地弹了个脑瓜崩过去,“王亚东呢,他干啥去了。”
夏萍捂住额头瞪着他,“现在是我们在问你,还不快说,想到什么节目没有?”
陈大河扭头看向旁边的彭雪晴。
彭雪晴笑着说道,“王亚东去找他朋友了,看看能不能找个戏剧团的专业人士帮我们指导一下。”
“挺不错的啊,”陈大河颇有些意外,“那你们没和他一起去,跑我这里来干嘛?”
“马老师让我们来的,”夏萍噘着嘴,“他说你可能有办法,我和雪晴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