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要三思......”刘旭连忙道:“我们与景国保持和平,是我大金机会。”
“怎么,莫非你也怕那什么景国晋王?”完颜离语气冷了下来。
“不是,只是皇上,大金国南征北战数年,片刻不曾停歇,军队疲乏,百姓不堪重负,是需要时间休养生息了。”
“等夺了燕山府要地朕就休兵。”
“皇上,燕山府乃是重镇,又有景国关北军驻守,哪是一时半会能夺下来,如此劳民伤财,还极大有可能和景国全面开战,不能鲁莽行事啊!”刘旭连忙说,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
“哼,要地重镇?晋王当初能把它从契丹人手中夺过来,朕便也可以!再者我大金国怕他们景国不成?”完颜宗弼盛气凌人道。
“皇上,国情不可同日而语啊!”刘旭苦口婆心道:“此时我大金西北有草原部族作乱,南方景国虎视眈眈,反观景国,南面大理毫无大志,西北夏国乱成一团,如果与我们开战,他们只用应付北面战事,而我们会两面受敌啊皇上。”
“够了!”完颜离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道:“朕意已决!他晋王能做到的是,朕也可以,朕是大金皇帝,他不过一届王爷!你,你们还有父皇在天之灵,都好好看着吧。”
说着他头也不回进了后堂,只留下一脸无奈的刘旭。
.......
“你和你父亲都是社稷之股肱,北方没有你们难得安宁。”几千里之外的御花园里,魏兴平恭恭敬敬听着皇帝的教诲。
“朕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晋王和你吃同龄人,以后要多来往,他的话就是朕的话,他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此话你也可以跟你父亲明说.........”
“关北之地是攻是守,如何应付,这些你都去问晋王........”
“魏朝仁能让你这个爱子入京,朕对他很放心,让他也大可放心,这些话你回去如实告诉你父亲........”
“魏卿是股肱之臣,朕准备让晋王迎娶你姐姐........”
“.........”
老皇帝和魏兴平的见面和李星洲想的有很大不同,最明显的一点就是皇帝就像嘘寒问暖的拉家常,没有说太多射击政治的事,甚至不谈北方战略,而提及北方的对金战略时他只有一句:“问晋王。”
这让在一边听着的李星洲感慨不已,又有些感动。
老皇帝肯定不是个完美的皇帝,他有他的残酷,短视,有一些错误的决定,但有一点他确实是非常适合皇帝的,那就是果决和魄力。
太子一死,他想必也明白景国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种选择,于是加他为枢密使,慢慢将整个景国的战略移到他这边,让他掌控而不横加干预,这种魄力和果断的行事作风,让人对这冷厉残酷,又自私自利的皇帝实在恨不起了。
他杀了很多人,他害了很多人,偏偏他又救了更多人。
老皇帝的对魏兴平说的话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白了,就是告诉他,还有魏朝仁,如今景国大局战略,完全交由晋王把控,皇帝只作为监督人,象征国家最高权力,不插手具体决策。
话一直说到中午,小太监换了十几次炭火,皇帝留魏兴平和他在宫中吃了午饭才离开,走得时候魏兴平很高兴,因为他已经紧张好几天,结果见到皇上发现和普通长辈说话也没太多区别。
临走,李星洲看回头了老皇帝,想了想认真拱手,“我会竭尽全力,不会让皇上是失望的,但魏雨白的事依旧不会让步,她就该按功封赏,不能以联姻之名抹去她的功绩。”
皇帝摆摆手,懒得跟他说话,李星洲告退,他们已经就魏雨白的事僵持许久了。
皇帝不想打破祖宗规矩,而李星洲必须打破,大家各有理由,皇帝怕保守派不满引起朝局动荡,李星洲则是必须给世人一个开头,一个警醒,在他的秩序下,打破常规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
晚上,王府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魏兴平,新军中的诸多将领都来了,连刚刚能走路的狄至也在永明郡主搀扶下来了。
魏兴平在王府自在得多,见狄至之后更是激动得上前攀谈,毕竟如今破辽大军东路军统帅,年纪轻轻二十多岁的将领,狄至也成为风云人物,家喻户晓,处处传扬,也是魏兴平的偶像。
酒桌上,狄至,魏雨白,参林,严申,魏兴平等人开怀畅饮,狄至伤还没好完,按理来说不能喝酒,不过也高兴喝了两杯,只是永明郡主脸色不好看了。
李星洲慢慢也跟魏兴平说了他在京城的安排。
“你还有你手下五百精兵,从后天起就安排到新军大营去。”李星洲夹着猪耳朵:“不过不是让你们单纯驻扎,而是训练,新军正好招兵,如今大力练兵,把你们安插进去,就是让你们学会新军的训练方式,新军的战术战法,还有如何使用火器,这样一来等你们运回火器,就可以照新军的方法教关北军使用。
整个训练过程至少要两个月,所以今年你就留在京城过年,等明年再走。”
“好啊!”魏兴平激动道:“我早就想摸摸那些火枪了。”
“哈哈哈.......”众人大笑。
“其二,就是对金国的战略,这个我会写信给魏大人,毕竟你一时半会回不去,交待他更好。”李星洲道。
“王爷,也跟我说说呗。”
李星洲嚼着猪耳朵,喝了一口酒,“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一两年之内,大势上要采取防御为主,不主动出击,不主动挑衅,向金国示好。”
“啊,怕他们干啥!等我们有了火枪,打金军还不容易。”魏兴平不懂。
魏雨白白了弟弟一眼:“你懂什么,都听王爷呢。”
“姐,你还没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胡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随即又引来一阵笑声。
李星洲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打赢一次不难,难的在于一次把金国打残,让他们元气大伤,如果做不到,金人有了防备反而难对付。
而且几年我国损失也不小,需要休养生息。所以采取守势也好,向金国示好也好,都是两手准备,一来我们可以休养生息,厉兵秣马。二来可以麻痹金人,他们狂妄自大。本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待我出兵之日,一战要让金国丧失抵抗能力!”他豪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