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王宫,大殿。
吴凡微微躬身站在林泽面前,说道:“启禀主公,臣已打探清楚,秦国征讨刘季的二十万大军,被原征辽府大军在陈县击败,几乎全军覆没。”
“率领大军的两名主帅神秘消失,生死不明,据臣推测,应该是逃掉了,否则的话,儒家肯定不会隐瞒不宣。”
“除此之外,刘季正在派遣大军四处抢占地盘,关东之地,已有不少落入了他的手上。”
林泽想都没想问道:“燕赵之地情况如何?”
吴凡回道:“三日前,刘季大军攻下了巨鹿,想必这会燕赵之地,有很大部分都落入了刘季之手。”
林泽接着问道:“长安可有消息传来?秦皇有什么举措?”
吴凡拱手回道:“长安传来消息称,秦皇震怒,让人将司马杰、百里策的家人打入了大牢。”
“若非司马家与百里家是秦国老牌将门,先祖曾替秦国立过汗马功劳,恐怕这次都有灭族的风险。”
“纵然如此,司马家与百里家,形势不容可观。”
林泽闻言微微皱眉:“有些不对劲,难不成秦皇就这样放弃了富庶的关东之地?还是说,他是故意放出鱼饵,想引人上钩?”
此刻站在一旁的陈平开口说道:“臣更相信秦皇是不得已放弃了关东,以此保全关中。”
见林泽将目光转过来,陈平不慌不忙说道:“因为秦皇没兵了。”
“秦国除了五大军府的军队,数量最多的是一些地方军。”
“五大军府里,东海巡洋府不必去说,比海战它是天下第一,比路战,五大军府里,就属它垫底,且隔着万里之遥,远水救不了近火,秦皇亦不会召唤他们。”
“北地军被主公收编,征辽府大军投降了刘季,南征大军跟着赵佗在南越称霸,王离带着都护府大军不知去向。”
“关东之地经过数年战乱,驻守在地方上的地方军,亦不知去了哪里。除了关中之地的地方军,以及禁卫军之外,秦皇再无其他兵可用。”
“总的来说,秦皇能凑出四十万大军平叛,已属不容易,眼下其中二十万大军覆灭,除了禁军,哪有余力再聚集二十万大军出来?”
“除非秦皇孤注一掷,将禁军派出去平叛,否则关东之地,只能放弃。”
“从另一个角度看,二十万大军败了,秦皇尚能承受,二十万禁军若是败了,秦皇怎么允许?”
“关东之地丢了,秦皇尚能抗住,可若连关中都丢了,秦国估计都亡了。”
林泽没有回应,而是问道:“章邯与虞子期两人,还有多久能率大军归来?”
吴凡躬身回道:“启禀主公,北地锦衣卫与天山锦衣卫传来消息,两位将军,正率大军返回,几日之内,便可回到楼兰。”
林泽略微思考了一阵,果断说道:“传令章邯,让他不必回楼兰了,直接进驻武威城,等待下一步命令。”
“再传令虞子期,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十日之内,从天山赶到武威,孤在武威等他。”
“将分散驻扎在各地的五万大军,想办法抽取两万出来,孤要亲率大军,去探一探虚实。”
“西秦事务,暂由陈平代之,吴凡率锦衣卫随军,及时传递消息,不得有误。”
陈平吴凡闻言,当即应道:“臣等遵命。”
林泽挥了挥手道:“去准备吧。”
说完这句,林泽整个人身形晃动,来到了花园凉亭,看着沉睡的庄周,面带微笑道:“师兄逍遥自在的生活,真让师弟好生羡慕。”
林泽话刚落音,庄周很自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说道:“师弟哪里看出师兄逍遥自在了?师兄若真自在了,师弟觉得还能找到师兄吗?”
林泽……
庄周看着林泽无言以对的模样,轻笑一声道:“师弟此来,可是有事需要师兄帮忙?”
林泽微微点头:“师弟想率军东进,特来请师兄随行。”
既要出征,林泽怎么可能会忘了庄周这张人形护身符?
要知道林泽这次可是打算虎口夺食,风险不小,没有个修为高深点的人罩着,总心里没底。
庄周没有多想,直接问道:“师弟打算何时出发?”
林泽灿烂一笑道:“三日之内,必定前行。”
……
西域,武威。
这个描述,其实不太恰当,武威严格意义上,录属于关中之地的甘省。
当初林泽平定西域之乱,还是以武威城为大本营,连续两次击败拜占庭大军,将西域诸国变成了西域诸郡。
在林泽入主西域之后,大手一挥,将武威圈进了西域的范围,并派了一支千人军队驻守武威城。
许是武威着实荒凉,胡亥与秦皇都不曾在意这块地方,给林泽占了去。
今日林泽旧地重游,率军入城,却有一番截然不同的感受。
让人安顿好大军之后,林泽登上了城墙,望着东方,神色平静。
跟在林泽身后,登上城墙的庄周,见状不禁问道:“小师弟在想些什么?”
林泽的目光依旧望着东方,说道:“师弟在想,若师弟突然抢了儒家的地盘,会不会引起道宫与儒家的争斗?”
庄周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了过来,讶然道:“你想攻打儒家支持的那个所谓的天命皇者,抢他地盘?”
林泽微微一笑,拍了一记马屁道:“师兄果然聪明绝顶,一点就透,实不相瞒,此次师弟过来,是想攻占燕赵之地,以作为争夺天命的根基。”
“师弟本想先巩固西域之地,再过来争夺燕赵之地,谁知师弟得了消息,再不出手,这地盘就成儒家的了。”
“师弟想趁儒家尚未完全占领燕赵之地前,将地盘抢夺回来,师兄以为如何?”
庄周微微皱眉问道:“非抢不可吗?”
林泽以十分肯定的语气回答道:“西域之地难以养民,非燕赵之地不可。”
庄周眉头舒缓:“既然如此,师弟尽管去抢罢了,天命之争,本就各凭本事,师弟既有这个实力,何须顾忌他人?”
林泽小心问道:“万一儒家兴师问罪又该如何?”
庄周满不在意道:“我道宫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