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这里毅然是林平常,这些日子她一直呆在京城,今天到这座联合酒楼为朱金花庆生。一行人正是下楼之时,走在最前头的朱时文结果遇到了上楼的勒贵玉。
勒贵玉似乎是对长得唇红齿白英俊少年朱时文产生了忌妒之心,且看着朱时文畏畏怯怯的模样,却是鬼使神差地伸出脚拌了一下,结果将朱时文从楼上拌倒滚了下来。
林平常见状,如此能忍?
正是在勒贵玉为着自己的杰作得意的时候,林平常果断地出手,一个飞踢狠狠地踢在勒贵玉的胸膛上,一把将人踢得从楼梯滚了下来。
勒贵玉的随从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勒贵玉已然是被踹得从楼梯直接滚了下去,便是纷纷跑下来查看勒贵玉的伤情。
勒贵玉的额头在木楼上重重地磕了一下,额头处已然是划出一道血迹,面对着始作甬者的林平常便是怒不可遏地指令道:“上,给本公子弄死这个丫头!”
由于林晧然南下扬州整顿盐政,致使他们晋商的食盐份额大大地降低,而他勒家的食盐生意更是受到重创。
最近得到林晧然惹了大麻烦,很可能受到海瑞的牵连,在前来联合酒楼赴约之时,实则是抱着在这里闹事的心思。
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说为了他靳家跟林晧然的恩怨,单是被这少女踢得滚下楼来,亦要在这里闹起来。
晋商比其他地方的商人更讲究人身安全,而且靳贵玉历来是一个讲牌面的公子。除了带进来的几个随从,已然是涌进来二十多号打手,个个都是身强力壮之辈。
“佬大,我来助你!”一个身穿戎装的少女跳到林平常身旁,显得充满期待地说道。
此人正是定国公的长孙女徐娇,手持着短鞭显得跃跃欲试的模样。正所谓是不打不相识,虽然当年二人闹得不愉快,但现如今早已经是情同姐妹。
“我……”身后还有几名少女既是想要上前帮林平常,但看着对方涌进来的一帮人,显得有些害怕的模样。
“朱金花,你带她们几个退后,其他人跟我守住这里!”林平常当即吩咐了一声,便是专注地盯着冲来的恶奴。
“咱们不是怂包,找家伙干他们!”成国公的长子朱时泰是一个身体高大的年轻人,便是对着身后的勋贵子弟大声地道。
此次参加朱金花生日宴的人员,除了一帮要好的少女外,还有好几个勋贵子弟。倒不全是当年跟随林平常一起玩耍的,像刚刚滚下去的便是朱金花的哥哥朱时文,而朱时泰则是朱金花的堂哥。
只是现在都不重要,重要是教训这帮不长眼的恶奴。虽然他们自报家门能够平息事端,但这样做过于丢脸,亦是找来棍棒准备动手。
由于楼梯并不宽,徐娇挥舞着短鞭,而林平常则是抡着握着没有出鞘的长刀,二个人占据地形之利而战。
砰!
林平常精于搏击技巧,直接朝着冲上来恶奴的面门砸了下去,这个原本凶神恶煞的恶奴当即便是晕倒了。
徐娇亦是不甘示弱,抡着那条短鞭狠狠地抽在冲上来恶奴的脸颊上,痛得对方是嗷嗷直叫,却是主动退了下去。
至于身后的勋贵子弟,在朱时泰的带领下守着中路,有的人直接是将东西砸向了冲上来的恶奴。
咦?
靳贵玉看着陆续出现的勋贵子弟,看着他们的衣着皆是不凡,心里不由得生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与此同时,门外的护卫亦是有了反应。
饭缸原本是在厨房吃着刚刚烤好的猪腿,在听到有人从楼梯摔下来的声音后,便是从厨房那边走出来查看情况。
在意识到林平常有危险后,却是被猪腿都直接丢掉了,当即开展了战斗模式,如同拎小鸡般地摔打着这些恶奴。
朱时文等人的随从都在外面,在看到朱时文躺在地上,又见自家主子有危险,亦是对着靳贵玉的恶奴凶狠地出手。
这……
靳贵玉看着这一面倒的局面,暗暗地咽了咽吐沫。
他深知此次可能是踢到了铁板,特别是看到林平常领着一众勋贵走了下来,却是突然朝着楼上大声地喊道:“徐公子,救我!”
咦?
林平常等人在听到这个喊话的时候,却是不由得朝楼上瞧了一眼。
战斗已经平息,靳贵玉的恶奴通通倒地,而靳贵玉宛如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般。
朱金花扶起地上的哥哥,看到他的脸上擦开了一个口子,这张漂亮的脸蛋正是渗着血珠子。
朱时文似乎有些强撑的意思,却是勉强地对着众人道:“我没事!”
“不管你有事没事,这事都不算完!”朱时泰显得态度坚定地道。
楼上这时亦是传来了动静,却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哥走了下来。
这里的动静并不小,这位年轻公子哥已然是知晓了楼下发生的事情,先是扯了一下嘴角,这才朝着众人施礼道:“在下徐子琳,卖我一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吧!”
“徐子琳,这人是谁啊?”林平常心里嘀咕一声,由于早些年并不在京城,故而向旁边的徐娇进行询问道。
徐娇虽然觉得这人有几分面熟,却是轻轻地摇头。
“他是徐阁老的亲侄,刚刚补荫入国子监!”有一个在国子监读书的勋贵子弟当即便是说出对方的来历道。
大明有增补官员子弟进入国子监的传统,刚刚升迁到南京工部右侍郎的徐陟三年考满,荫其子徐元季为国子生。
徐阶不知是考虑到徐元季当年在扬州“见死不救”脏了声名,还是出于其他方面的考量,却是对此事进行了推辞。
礼部对这种事情早有了流程,又改补荫徐陟已故的三哥徐陈嗣子琳为国子生,徐子琳算是“捡了”一个国子生的名额。
由于伯父是堂堂的首辅大人,徐子琳在国子监可谓是呼风唤雨。他在扬州跟勒贵玉是旧识,而今二人在国子监相遇,关系又是拉近了一大步。
今日徐子琳在此作东,宴请了勒贵玉在此相聚,却不想遇到了这个事情。出于二人的交情,便是打算护住勒贵玉。
徐子琳脸上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微笑,对着在场得众人彬彬有礼地拱手道:“正是鄙人!虽然不知此事是谁对谁错,今日看在我徐琳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你是徐阶的儿子、孙子,此事亦作罢不了,我成国公府的人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伸脚去拌的!”话音刚落,徐时泰当即不留情面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