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心里暗骂,可是脸上却带着笑出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顺手塞进那个人的手里。
“装的是鸡蛋,我大姑家的儿媳妇生了。带些鸡蛋去看看。”小宝陪着笑说道。
那个人手里拿着香烟脸上露出笑容。“这位是”他指着滚地龙的老婆问小宝。
“我是他妈。”还没等小宝开口滚地龙的老婆就插话说道。
小宝听见滚地龙的老婆这么说只好咬牙微笑点头。“我和我老娘要去苇河镇探亲戚。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小宝问那个人。
既然拿了小宝的烟,那个人也热情起来。“从哈尔滨到苇河有三百十里,火车走走停停到苇河得要七个小时。我年轻的时候常走这条线路。”那人很笃定的说道。
“这位大叔在铁路上干了很多年了吧?”小宝问。
“子把铁路刚建好没几年我就在铁路上干了,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先是给子干,现在给日本人干。”那人很感慨的说道。
“你刚才说去苇河镇,这就是原来的站名,现在就叫苇河街。亚布力现在叫亚布力,原来叫亚布洛尼。我年轻的时候就在这条铁路线上当铁路警察。”那人略带炫耀的说道。
小宝现在感觉一盒烟给得值了,他连忙又问:“我也想在铁路上谋个差事。不知道当铁路警察好干不?”
那人听见小宝这么说一下子来了兴趣,“一看你就是个聪明人。干什么不得花几个,你要是真想干就来找我,我帮你上下打点一下。保证让你干上好活。”
“当警察也有好坏吗?”小宝好奇的问。
“那当然,比如我整天就在车站里转转,工钱也不少得就是好活。那些每天在铁路线上巡逻的人,风吹日晒的就不是好活。”那人解释道。
滚地龙的老婆听到这里也开始仔细听起来。
“这铁路线上的警察很多吗?”小宝问道。
“当然多了。子在的时候就有七万人,现在就更多了。”那人解释道。
突然那人转身向新进来的一个拿着大包裹的人走去。
“你这里装的都是什么?”那人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包裹里掏了起来。掏了半天才出里面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两根油条。
“你不知道车站里不能吃东西吗?”那人说着竟拿着油条走了。
“损秃噜皮了。”滚地龙的老婆骂道。
“这就叫卡油。要不怎么叫好活啊。他原来就是奔咱们的鸡蛋来的。”小宝说道。
“我还以为他是奔着老娘来的。”滚地龙的老婆笑道。
“谁敢打我老娘的主意呀,不想活了。”小宝没好气地说道。
“到苇河以后,要在铁路上盯两天,看看铁路警察每天巡查几次,一次有多少人。”滚地龙的老婆说道。
“白天和晚上可能不一样,我晚上的时候熬一两个晚上好好观察观察。”小宝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老娘如果不亲眼看看心里就不落底。”滚地龙的老婆固执的说。
“一队人能有多少?十个还是二十个?我们三个人六把枪一起开火谁扛得住?”小宝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这个小孩牙子懂个屁!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娘干多少年了。我砸响窑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滚地龙的老婆不屑的说。
再以后,小宝又把腿搭在水桶上开始闭目养神等着验票上车。
模模糊糊之中,时间很快过去。点钟发车的时候到了,两个人随着入站上车。那一水桶鸡蛋有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小宝和滚地龙的老婆在火车上找到位置坐下。小宝把水桶塞到座位底下。两个人真像一对母子一样偎依在一起打盹休息。
滚地龙的老婆掏出怀表看了看,“要是七个小时到苇河的话,到地方就是下午三点钟了。”滚地龙的老婆算着时间。
“货车拉的车厢多,也更重。走得比客车更慢,到苇河弄不好天都黑了。”小宝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只有滚地龙的老婆听懂了,点点头。
火车一路走走停停。半路上还给蒸汽车头后面的煤水车加了一次水。到苇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一个小时跑六十里,这火车跑得真快。要是马车跑这么远要三天才能到。”小宝下车后感慨的说道。
“顺着铁路向前走一段,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水桶里的东西藏起来。”滚地龙的老婆对小宝说道。
“不是现在就沿着铁路好好看看?”小宝问。
“今天先到苇河镇上住一晚上,好好休息一下。顺便也向本地人摸摸底。从明天开始再上铁路。从苇河到亚布力,咱们至少要走一遍。找一个下手的好地方。”滚地龙的老婆一副大柜的做派。
小宝跟在滚地龙老婆后面,像个跟班一样。两个人沿着铁路向东走了四五里以后,小宝把水桶里的鸡蛋和糠皮扒出来,把两把阻击枪和sn拿出来。
“找一颗大树,在下面挖个坑埋好。一天的时间只要不下雨就没有问题。”滚地龙的老婆说道。
“我没有枪浑身不舒服。要是碰见什么事就要靠你身上的两把枪了。”小宝无奈的说。
“咱们娘俩一起走能遇见什么事?人家看见我是个女人都会放心的。你和滚地龙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别人才会怀疑呢。”滚地龙的老婆很老道的说。
小宝在一颗树下藏好枪和sn,又在树上做了一个记号。两个人这才向苇河镇的方向走去。
“小宝,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听我的。不要和别人搭讪,不要给别人留下什么印象。”滚地龙的老婆不容置疑的说。
“行。我就当好一个老实巴交的孝顺儿子就行了。”小宝没好气的说道。
“滚地龙有五个孩子,我可是只有一个儿子。十年河东转河西,也许将来我的儿子还要拜托你照应呢。无论是滚地龙,还是那两个女人我都不放心。”滚地龙的老婆突然伤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