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玄奥的六界魔方缓缓旋转,逐渐将众人锁在这片空间。
少年神行者奥卡姆和一众大德鲁伊在其中逐渐失去方向,不管前后左右,都好似在六扇异世界大门正下方。
散发出无尽吸力,从六个方向贪婪、饥渴、憎恶、狂怒、阴冷的吞吸,将他们定在六界魔方中央,禁止他们离开。
巨量饱含恶魔憎恶、异魔邪力的海水、岩浆、雷电,循环从六三个方向倾泄倒灌,冲刷他们的世界树虚影和神圣橡树虚影之上。
不洁死亡,细细密密的在他们巨树虚影上蜿蜒延伸,转化他们饱含生机的力量。
六方来自无尽深渊、巴托地狱、邪魔位面的力量,对代表生命、秩序的自然之力毫不掩饰那滂湃的厌恶和愤怒。
自然之力被大量消耗,阻止他们与外界补充,面对无穷海水岩浆雷电,全靠奥卡姆强大的世界树虚影保护。
少年神行者几次想要发动绝对速度中被冲出六界魔方,明明是向前,却冲的是后面。明明在躲避岩浆,却一头冲进腐蚀的海水里。明明前往的是一块空地,却仿佛撞进一块钢铁岩石。
世界树虚影耗费极大的力量,一路创造出了一块新的秩序之地,才将浑身是伤的奥卡姆拖了回来。
“奥卡姆大人,这片空间被六个世界的规则笼罩,并且并且重力方向不停变换,我们身处的位置也在不停变换,传送也无法安全构建。”
作为此次行动公认的领袖之一,康格里斯勉力再次化为巨猿,接替少年神行者保护众人。
被血咒来回侵蚀三次虚弱不堪的众人,需要手拉手才能保持自己不被六界吸力给扯走。
狼狈的少年神行者,喘气的抬头对康格里斯开口,少年好听的声音却有着一股时间沉淀的苍老韵味。
“康格里斯,不要变身,你们体内的诅咒,会随着你们的运动再次苏醒,吞噬你们的血肉。”
灰色巨猿默默的将同伴们护在身下,以身子硬顶恐怖雷电、沉重海水、硫磺岩浆的侵蚀。
“我知道,奥卡姆大人。灾祸之影的血咒一旦入侵体内,就会替换血肉遍布全身不停增生潜伏,病变成为身体也认同的一部分。岩龙侍者格兰瑟姆,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清除。”
“我本以为我们已经做好了防范,甚至针对他的手段做好了对策,却没想到我连防御都做不到率先成为了血咒载体。”
“而且我不止是血咒载体,六界魔方的轴心锚点就是我的肉身。”
回忆灾祸之影直接一拳轰破他的防御,钻进他的体内在心脏里种下血咒,联合现在封锁他们的六界魔方,就忍不住惊颤他诡异难防的手段和强大。
“奥卡姆大人,这次阻止灾祸之影建造巨型魔力池的行动已经失败。继续拖延下去,六界魔方最终会将我们分散放逐进六个下界位面。”
灰色巨猿看向六个长袍法师和黑袍阿尔,七人正在从大量的魔晶币里抽取魔力。
“其他人也许也是锚点,但维持这个法术消耗极其恐怖。灾祸之影毕竟只是个刚刚十一级的法师,已经没有魔力发动第二个六界魔方了,”
“在我自爆之后,请奥卡姆大人带他们离开,再重新谋划摧毁这座巨型魔力池吧。”
康格里斯知道自己成为六界魔方的轴心锚点,如果他不死,六界魔方就不会消散。所有的同伴最终会被吸进六个下界位面,孤立无援。
普通的死还没有用,轴心锚点是他的躯体,而不是他的灵魂。只有连灰都剩不下,才能破掉这个法术。
听着康格里斯准备牺牲自爆以救同伴,奥卡姆摇了摇头。
“没用的,康格里斯,我们离不开了。”
“灾祸之影是极其狡诈的恶徒,每一个谋划都一环套一环。”
“就像你被种下血咒的同时,成为六界魔方的锚点。我也被做了手脚。”
一众德鲁伊听了,犹如信仰崩塌般不可置信的呼喊。
“奥卡姆大人,您怎么可能被他做了手脚,血咒根本无法进入您的体内,您是天选者啊!”
奥卡姆摇摇头。
“不是血咒,血咒的确无法进入我的体内。”
“灾祸之影发动了一个类似迷宫术一样的法术,将我的意志抽离送到以太位面。我以为是意志放逐想要把我困住,没想到他在我意志前往以太位面的时候,以魔鬼契约对我心灵里做了手脚。”
“当我再次被意志抽离的时候,我的躯体会被他强行接管,就算只有一瞬间,你们现在的状态也无法抵御。”
神行者的绝对时间,凡间又有多少人可以抵抗?甚至连看到他的身影都做不到!
阿尔能在绝对时间里看到他,哪怕只是微微动弹,都已经让他惊诧莫名。而且转瞬之间,就能想出那么多针对他的手段,并且成功将他的手脚束缚住,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十一级法师应有的表现。
听闻天选之人奥卡姆居然也被做了手脚,大德鲁伊们心中充满了挫败之感。
出动如此多的大德鲁伊,甚至连天选之人奥卡姆大人都来支援了,居然还是被十一级的灾祸之影给击败。
这种荒谬,是如此的不真实,如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奥卡姆看了看失去斗志的十几位大德鲁伊们,又看向六界魔方六扇大门的六个神秘法师。
站起身面对其中一个,轻声开口。
声音似少年般充满活力朝气,又有着难以想象的沧桑韵味。
“阿尔本斯托克,我愿意付出合理的代价,你是否接受我们的投降。”
言语间既有妥协之意,又有决绝的牺牲之心。
“代价?”
一位神秘法师阴冷的挑起嘴角。
六个方向的神秘法师,一同怒意难消的咆哮!
“我牺牲未来仓促进阶,建立的魔力池被你们毁成这样,你们一句付出代价就想了事?”
“你们自以为是的保护世界,破坏我的心血!”
“那我饥饿的子民,叛乱的领地,动荡的国家,不可知的未来,又该谁来保护?”
“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