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拔苗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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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张信的夸张战绩,高元德也是目透欣赏之色:“不得不说,此子的天赋实力,都确是百年之内见。?? 师兄未能将之收录入神天峰门下,实是莫大遗憾。”

  “可仅仅只是如此么?”

  宗法相闻言后,却神色莫测:“看来师弟你,这次是要让我失望。”

  高元德眉头大皱,仔细陷入凝思,片刻之后,也现出凝重之色:“千页峡那边回报,说那白振侠是被神海峰神师窦灵国擒拿。此人精擅隐遁形迹之法,南下藏灵山,一是为接应雷照回归,二则是奉原空碧之请,暗中护持张信。在四层窟内,恰好见得白振侠袭杀张信,出手将之擒拿。师兄你是怀疑,这其中有问题?”

  宗法相一声轻笑:“这不是显而易见?此子在第四层窟内,待得实在太久了。”

  “确实!耽误了整整近一刻时间,可如是窦灵国,抬手就可将白振侠拿下。”

  高元德神色半信半疑:“可这不太可能吧?白振侠既敢对张信动手,想必是有依仗的,身上少不得高阶符箓,且我听说,此人体内融入了邪魔血肉,法力强横。要胜此人,只怕张信到第四战境极藏意都未必足够!”

  “也可能是此子与白振侠力战近刻,才由窦灵国出手将之拿下。可无论是何种情形,张信的实力修为,只怕都会出你我臆想。”

  宗法相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石栏之旁,目望远方:“此子既有如此能为,有这般的运势,那么本座出力提携他一二,也未为不可!”

  “原来如此!”

  高元德脸上的疑惑之色,此时已尽数退去:“可我倒觉得,宗师兄你此举,只怕会用力太过,结果定是适得其反。”

  “嗯?师弟你有何见解?”宗法相回望身后,眼神疑惑。

  “神海峰的作风,难道师兄你还不知么?”

  高元德笑道:“他们既然能以二十年不录亲传为代价,要收录张信入门,又岂会在他身上吝惜资源?只怕这位入门之后,神海峰无论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往他身上堆的,又何需宗师兄你来操心?”

  宗法相闻言微一愣神,随后就陷入了深思。

  “且以我之见,师兄最好是让此子多些磨砺历练才好。此子入门试中,不但毁损灵居,肆意杀伤附庸弟子,更将两位监考灵师打伤,这固然是尽展其绝代天资。可师兄难道就不觉,此子性情过于张狂,太目中无人了?拔苗助长,只怕更助长其骄狂之性!”

  高元德说到此处,语气神态皆诚恳异常:“我料未来三十年后,此子必为我日月玄宗的栋梁天柱,也可能是日后千年,我日月玄宗支撑门庭之人。故而元德请师兄出手助他之前,再三思一二,莫要害了他才好。”

  而此时宗法相虽不置可否,却紧皱起眉头,久久不一言。

  就在同一时刻,当韩智心事重重,御空行至神天峰山下之时,他却眼神微凝,看向了前方。

  那赫然是一位他熟悉之至的身影,且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神天峰的峰顶见过。只是那身影,并不似实体,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投影化身么?

  韩智心中凛然,暗想眼前这位的法力之高,真是人意料。可他面色却丝毫不显,只神色淡淡的询问:“敢问第四天柱私自见我,是为何事?”

  这个高元德,眼下多半是与宗法相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之前不在宗法相的面前说,却在事后寻他,这让韩智略觉奇怪,也暗暗戒备。

  那高元德似一眼就看透了韩智的心思,当下满含无奈的一笑:“韩兄你对小弟,就这般的信不过?这可真阵让人伤心。其实只是有些东西,要给韩兄你看看而已!”

  他话音落时,天边恰有一点青光坠落,恰好落在了二人之间。那是一枚青色的玉简,出淡淡的荧光。

  韩智依旧是面色冷漠,眼含狐疑的审视着高元德。半晌之后,才将那玉简拿在了手中,而仅仅片刻,他就气息微变:“此事可真!”

  “断然不假!”

  高元德微一挥袖,语声诚恳:“韩兄你如不信,大可去亲自证实!”

  韩智闻言却是冷笑:“那么此事,刚才为何不在宗师兄面前说起?”

  “宗师兄的性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那般高洁之人,哪里能看得上这些蝇营狗苟之事?即便知道了,只怕也会让我等忍耐,”

  高元德一声失笑,“总之这里面的东西,你也看了,究竟该如何做,全由宗兄自抉?”

  道完这句,他身影就已在韩智面前,散化成点点灵光。

  而韩智则面色阴沉的手握着那块玉简,在虚空中定定矗立,凝思良久。

  ※※※※

  千页峡内,血剑村的某处灵居之内,李孤舟猛然挥拳,重重轰在了石壁之上,神色怒恨不甘。

  “说过了等到东西到了再动手,你们怎么就忍不住?”

  “当时确实机会难得,当时张信身入四层,只需我等能将那出入口封住,此人就将困死在三层之内,迟早要被那些邪兽撕碎!”

  血阿鼻揉着眉心解释:“那时也几乎就成功了,可我与王绝,唯独没想到崔神州就在附近,且居然敢插手相助。且张信仅隔十几日不见,实力就狂增至那种地步。”

  李孤舟闻言,怒火却非但未消,反而更盛。正想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句,却见血阿鼻目光不悦的扫望过来:“李孤舟你这么惺惺作态,是对血某有什么不满么,自认你李孤舟,比我们聪明?”

  李孤舟面色更显青冷,可终还是未开口与之争辩,只一声轻哼后,扫望此间诸人:“我只问诸位一句,这张信的事情,你们真就打算这么了结?就让王兄,白白死在张信之手?”

  “不算了还能怎样?”

  血阿鼻目光平静无波:“此战不但王绝施公明身死,便连两位监考灵师都非其敌。第三战境的九级灵师,都险些死于其手,你我还能拿他怎样?血某有自知之明,如今断然不是他的对手。即便联手也无用,哪怕是再聚集个上千弟子,也一样要被他横扫。”

  而这灵居之内聚集之人,也或是神色无奈,或是语含讥诮。

  “你李孤舟想要送死的话,自己就去好了,何必定要带上我们?”

  “说到这事,我还没与你李孤舟算账。这次归根结底,还是你李孤舟惹得祸端,要不是帝流浆之夜,你四处煽动蛊惑,王绝他们也不会死。”

  “王绝与施公明,固然死得可怜!可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其实也不是不愿,而是不值得在下为此冒风险!为杀王绝,他敢对监考灵师出手,那张信的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可就在这刻,李孤舟忽然将一个箱盒,砸在身前桌面。而再当他这盒打开之后,这室内的诸人,都为之一寂。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