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在听信的韩玄的计谋之后,随即下定决心,按照他的话去做。
刘磐派了一个久居于武陵五溪的士卒,打扮成沙摩柯手下的蛮兵,手持他伪造的信物,前往陶商的大营去见陶商。
见了陶商的面之后,那士兵随即告诉陶商,自己奉了蛮王沙摩柯前来会见陶商,说是胡王答应陶商的请求,与他共同起兵,夹击长沙,而胡王会在三日后偷偷越境率兵攻打湘城,请陶商届时能够率兵接应。
陶商自然是答应的。
……
三日之后,陶商调遣大军,亲自领军,暗中从小路前往湘城。
而在其大营前往湘城的道路上,刘磐早就埋伏好了伏兵,只等着陶商一过来,就对他展开袭击。
这一日深夜,刘磐终于等到了他所要等待的军队。
月色下,金陵军为了抓紧时间,却是连夜赶路。
为首的大将,手持一柄巨大的战刀,一脸桀骜不驯之色,正是金陵的水军上将甘宁。
长沙战将杨陵见甘宁的前部兵马出现,就要指挥三军将士往下面冲,却被刘磐伸手拦住了。
杨陵疑惑的看向刘磐,却听刘磐道:“这一支,是敌方的前部先锋兵马,想来还有运输辎重的兵马在后方,待其辎重之兵出现之后,再偷袭不迟。”
杨陵恍然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在月光的照耀下,却见一辆遮挡着罗伞的战车出现在了众人的勉强,那战车极为宽大,有两匹健硕的战马共同拉着,而战车之上,则是隐隐的站立着一个身着红袍的银甲将军。
杨陵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有些激动。
“府君,府君……那战车里面,拉乘的,莫不是陶商?”
刘磐显然也是想到了此一点,他紧紧的握了握拳,道:“传令三军,一会先用弓弩使劲的射那战车上的人,然后三军将士在往下去劫持辎重!”
“诺!”
……
不多时,那辆战车便进入了荆州军弓弩射成的范围之内。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道路两旁埋伏的弓弩手开始万箭齐发,而大部分人的目标,都是那辆战车上的银甲将军。
“嗖嗖嗖!”
“嗖嗖嗖!”
“敌袭,敌袭!”
三军将士拼命的高呼,金陵军将士皆往来奔走,开始四下结阵防御敌人的箭弩。
而与此同时,埋伏在两旁的荆州军则是集体出动,冲着那些金陵兵冲杀了过去。
刘磐和杨陵等人一马当下,率领精锐的骑兵冲开了金陵军临时结好的阵势,一路杀至那战车之前。
那战车此刻已经被射成了刺猬,而战车上的银甲人此刻也是被设成了筛子,歇靠在车上一动不动。
“给我下来!”
刘磐一把揪住银甲人,将他用力的从车上扔了下来。
但是在抓住那银甲人的时候,刘磐的心就顿时一沉。
这重量不对!
有问题!
刘磐急忙低头去看。
月色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套着银色甲胄,被雕刻成人形的……
“木头人?”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抢夺辎重的荆州兵的士兵声音隐隐传来:“不对啊!”
“这、这也不是粮食啊?”
“这是干草!”
“这玩意也能当辎重?能吃吗?”
“牲口也不吃这玩意啊。”
刘磐用力的将战刀向着地上一杵,焦急道:“不好,中计矣!”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前方和后方传来一阵响亮的喊杀之声。
紧接着火把逐渐被点亮,却见道路前方的金陵兵马已经折回,而后方,也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紧着冲了上来。
前面返回来的,自然是金陵军大将甘宁率领的先锋军。
而后方冲上来和甘宁一同包夹他们的,乃是在豫章郡内,陶应这些年来最为倚重的战将,贺齐。
甘宁一脸的兴奋,环顾着场中的荆州军,嘿然道:“狗崽子们,总算是蹦出来了,可是让老子好等!今儿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说罢,便见甘宁用力的一挥大臂:“都给老子上!杀尽这群狗贼!一个不留!”
“杀啊!”
随着甘宁的声音落下,他身后的士兵们纷纷向着荆州军呼啸着杀去。
金陵军早有准备,他们这次假装行军,就是要引荆州军出来。
这大半宿的装相,此刻终于有了成果,大家自然是兴奋莫名,每一个士兵的手中都毫不留手,锋利的兵刃疯狂的向着荆州军挥舞。
荆州军本是在埋伏彼军,此刻却被彼军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大惊之下,竟是显得措不及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甘宁犹如魔鬼附身一样,左右开攻,挥舞着战刀如入无人之境,让人分外惊惧。
少时,便见甘宁纵马杀到了杨陵的面前。
杨陵此刻已经让刘磐先行撤退,他自己则是留下来为其断后,眼见甘宁冲了过来,杨陵随即鼓足勇气,冲着甘宁高声叫嚷道:“贼子!安敢追我家府君,纳命来……”
“滚你娘的!”
甘宁一声大吼,挥刀直接将杨陵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不做任何停留,只是奔着刘磐逃走的方向追去。
刘磐冲到了贺齐面前,贺齐也不拦他,只是令三军将士对其展开围攻。
刘磐精通于武事,颇有几分猛将之姿,他奋勇厮杀,愣是在贺齐的军中硬生生的杀开了一条通路。
不多时,甘宁纵马追了上来,看着刘磐杀开挑血路,甘宁不由有些着急,质问贺齐道:“你怎么让他跑了?”
贺齐不慌不忙:“没事,走就走吧,这种时刻,让他回长沙看看,却也算是件好事。”
“好事?”甘宁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贺齐道:“眼下长山国已经被丞相率兵打下来了,刘磐回去见了这种情况,必然愤怒,他一定会纠结长沙周围城县的士兵,集体与丞相抗衡,如此敌军兵力分散,咱们可一战而定,如若不然,挨个县城挨个县城的去平复,未免太耽误时间了……兴霸将军,咱们要平复的是荆南四郡之地,若是一处一处的攻克,只怕是耗时不少的。”
甘宁颇是诧异的上下打量着贺齐,道:“将军的眼光,很毒么!哈哈,了不起吗,行!就照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