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老师新收的学生,我的师妹?”穿着素白跆拳道服的女孩昂着自己的小脑袋,扬起的嘴角透着再明显不过的嘲讽意味。
而被称之为师妹的少女只是冷冷地点点头,对于这位不友善的师姐没有做出多少的回应。她知道自己比不上这些师姐们,就算想要抗争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毕竟自己这位师傅之所以愿意收自己为弟子,不是因为自己的天赋异禀,而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被自己纠缠得无可奈何的产物。
要知道无数想要拜入师门的学生都铩羽而归,倒在了这位老师以严厉著称的筛选之中。
老师的收徒要求之高简直让人瞠目结舌,那些被誉为天才的学生根本入不了老师的法眼,唯有可怕的怪物才能够进入道馆学习。
不过严师加上资质优良的学生,就像是会产生优良化学反应的方程式一样,必然会这些在跆拳道上面有着过人天赋的学生达到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门下的每位学生都或多或少有着可怕的冠军头衔,每一位在跆拳道比赛的历史之上都留下过自己的名字。
虽然夏梦雪是其中资质最差的一位,但是也曾经在青少年组的跆拳道比赛之中取得了无数的冠军和奖杯。
可这样的比赛在师姐们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的含金量可言。虽然成年组和青少年组字面上看起来差别不大,但是却两者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说青少年组的比赛是小孩子之间的缠斗一样,虽然有招数可言,但大部分都是乱打一气。
而成年组的比赛除了更加严格的比赛规定之外,也有着更大的受伤风险,虽然带着护具,但是因此而受伤的人却也不计其数。
野兽之间的角斗就算有防护措施也只能是聊胜于无,充满可怕力量的拳击和膝撞让比赛中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因此虽然夏梦雪取得了无数的成绩,在这位某位高傲的师姐眼中……换来的除了不屑一顾就只有轻蔑的嘲笑。
就这样,夏梦雪在师姐的冷眼之中学习了三年,可是一味的忍让并不能换来对方的理解和认同,只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得寸进尺。
终于,在某天下午,阴沉的天气如同老师阴沉的脸色,正在对夏梦雪步步紧逼额的师姐直接被推门而入的老师抓了个正着。
严厉的老师自然有严厉的教学方式,面对同门之间的挤兑她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将放在道馆供奉的戒尺拿在了手中,对于这位出言不逊的弟子进行了痛彻心扉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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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的师妹道歉!”拿着戒尺的老师冷着脸,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是就算是在这样的威严之下,被训诫的女孩也只是默默地咬着嘴唇,‘对不起’三个字一直卡在嘴里没有说出。
“跟你的师妹道歉!”这一次的重复是伴随着戒尺的用力挥下,直直地打在了女孩伸出来的手臂上,红色的伤痕瞬间出现。可是在剧烈的疼痛之下,女孩只是用力地皱皱眉,道歉的话语依旧没有说出口。
“跟你的师妹道歉!”第三次的重复接踵而来,伴随着的依旧是戒尺打在手臂上的清脆响声。
而站在一旁看着一切发生的夏梦雪什么也没有说,既没有像个傻白甜的可爱女孩一样冲上去保护自己这个挨打的师姐,也没有在心中感到任何的得意和窃喜,只是不悲不喜地看着受训的师姐,沉默不语。宛如平静的湖面,掀不起丝毫波澜。
最终这位师姐还是咬着牙将道歉的话语说出了口,但是被欺负的夏梦雪心里面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释然,只是用力地点点头表示接受对方的歉意。
然后朝着愿意收自己为徒的老师深深鞠躬,表示感谢。
第二天夏梦雪直接选择了离开,结束了在这里三年的训练。
对于过去的某些屈辱,她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却一直铭记在心。直至今日,她和师姐之间依然留下了那一道难以愈合的隔阂。
而现在,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传统套路一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她这位曾经被欺负的师妹回来复仇了。
这一次她回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一场意味着句号的比赛,而是想要彻底终结和这位师姐之间的恩恩怨怨。
“师妹你来了?”站在中央的少女缓缓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徐逸溪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位师姐这话有种莫名的针对意味在里面。
“比赛是三局两胜制还是五局三胜制?”夏梦雪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在里面,直接直入主题,站在台下默默地穿戴着准备好的护具。
“比赛五局三胜制,”坐在台下静坐的阿姨缓缓开口,她穿着宽松的运动服盘腿而坐,挺直的脊背像是苍劲有力的青松,透着让人敬仰的意味。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徐逸溪在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姐姐这位老师的可怕之处,一举一动都带着高人的气质。
也难怪姐姐虽然自认为天赋不如她的师姐们,但是就算这样,在这位老师的教导之下,她也能够在比赛之中轻松地击败无数对手,最后站在领奖台上高举着象征冠军的奖杯。
徐逸溪畏畏缩缩地脱鞋入场,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桌位的场地,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什么地方才算是合适,也不知道这样安静的场景应不应该穿上那身准备好的衣服,戴上写上“姐姐加油!”的头巾,为比赛之中的姐姐呐喊。
毕竟这里和徐逸溪的想象相差甚远,来之前还以为和男人婆墨凝之前参加的比赛一样,是个巨大的室内体育馆,有些无数的观众和裁判评委解说,所有的一切都和正式比赛一样正规。
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和外面声势浩大的练习馆大相径庭,除了盘腿坐在边缘位置的两位师姐和这位老师之外,就别无他人。
这样的人数和硕大的场馆相比,显得空荡无比。而且一进来就像是步入了中世纪的话剧演出舞台一样,几乎每个人都绅士般地沉默不语,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观看着即将到来的演出。
“你是夏梦雪的……朋友吧?”似乎觉察到了徐逸溪的窘迫,之前还威严满满的老师轻笑着缓缓开口,拍了拍她身边的空位,示意徐逸溪坐在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