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急促的警笛声，很快就有一辆警车从门口路过，向着远方驶去。
警车驶去的是镇子的方向，两人看了一眼，也没太过在意。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李可染兴奋地冲到李行身边。
虽然是女孩子，但她对传说中的拳谱也很感兴趣。
“看吧。”李行把三本书递给她。
李可染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接过泛黄的秘籍，如同接过了什么稀世的珍宝，看得李行一阵好笑。
她翻开书页，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上面的动作图解看得津津有味。
李行笑了笑，没有再看她，重新回屋子里去继续打扫了起来。
不过没过一会儿，在房间打扫的他就听到了妹妹传来的声音。
“哥，我把拳谱放客厅柜台上了啊。”
“不看了吗？”
“不看了，被单还没晾完呢。”
话音落下时，伴随着噔噔声，人已经从楼梯跑到了二楼。
李行知道这是妹妹初始的好奇心已经满足了，不再管她，自顾着打扫起来。
到了中午的时候，整个一楼就已经被一人他清理地干干净净了，而二楼她们两人才清理了大半。
李行准备上去和她们一起清理二楼的时候，被林文秀止住了。
“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这里也没多少了。”
“我不累，还是让我来吧。”李行摇头道。
这种程度的劳动连让他热身都做不到。
“都说了不用你来……那这样吧，都十一点多了，你骑车去镇上买三份午饭回来吧。”
林文秀想了想，另外给他交代了一个任务。
老家虽然有电有水，但是没米没菜，回来就待一两个晚上，她也懒得买米回来自己煮了，还是直接吃现成的算了。
李行一口答应了下来：“那行，我去弄午饭。”
龙溪镇这种穷乡僻壤是不存在外卖之类的业务的，所以想点外卖都不行，只有自己去饭馆取回来。
“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镇上！”李可染从房间里探出脑袋。
“我又不是去玩儿……”
她撒起娇来：“去嘛去嘛！”
“好了好了，你就带她去吧。”不待李行说话，林文秀就替他做了决定。
李行略显无奈地说道：“那就一起去吧。”
“yeah！”李可染开心地叫了起来。
两人便下了楼，从屋后小院的仓库中推出了一辆自行车，这个老家唯一的交通工具。
也正因为没有多余的交通工具，才要从外面打包回来吃，不能直接一起下馆子。
李行试起了自行车。
这辆车还是他开始上高中时，他爸给他买来用作上学途中用的，后来开始上大学后基本不怎么要用，加上高城那边家里空间不足，就给放到了老家。
已经有了五个年头，自行车各处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老旧腐锈的迹象，但好在整体性能还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依然能照常使用。
看到车没有什么问题，李行便放心地上路了。
“坐稳点啊。”
看到妹妹两腿并拢侧坐在后座上，李行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你还是跨坐上面吧。”
反正妹妹穿的是牛仔裤，又不怕走光。
“没事儿，我扶着你呢，你别骑太快就是了。”李可染抱着他的腰，开心地哼着曲子。
抱着李行的腰，一股浓烈的安全感就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包围起来，让她什么都不怕。
“哥，你都好几年没有这样驮过我了。”她忽然道。
听到这句，李行总算明白了这个妮子的心思，原来跟他一起走不是为了去镇上凑热闹，而是想坐着他的车兜风。
他笑着道：“那等回高城，我就用自行车载着你一路回去好不好？”
“好呀。”李可染立即开心地应道。
“好你个头，这么远的路，你也不怕屁股被颠成四瓣儿啊。”
李行给她泼了一头冷水。
“哼！”李可染翘起了嘴巴，不再理会这个坏她兴致的家伙。
李行不由笑了起来，陡然加快了速度，在妹妹的娇声低呼中，向着镇子的方向快速骑去。
……
“还有一个红烧鸡块，要焖上一会儿才能烂，还要再等上会儿。”
饭馆老板将两个打包好的饭盒放在桌上，对李行解释道。
“没事，我不急。”李行无聊地打量着四周。
饭馆不大，但挺整洁，只是生意却不怎么好，今天虽然是放假第一天，来饭馆吃饭的人也没几个，只有寥寥七八人。
门口边上放着一个狗笼，里面关着一只小柯基，李可染正蹲在那边，逗着里面的小柯基玩。
“嘟嘟嘟……”
她发出声音逗着小狗，看着养得圆滚滚的小柯基在里面像个肉球一样滚动，开心地咯咯直笑。
“咦，李可染？”一道略显惊讶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李可染听着有点耳熟，转头一看，便看到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圆脸女生，正在那边惊讶地看着她。
“姜维维。”她张口就叫出了女孩的名字。
这是她小时候的玩伴，就住在旁边隔着两家，后来虽然搬去了高城，但每年过年都会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和她们几个同龄女生聚一聚。
“还真是你啊，你也回来啦？”姜维维笑着道。
她和李可染同龄，平时在高城上学，不过上的是卫校。
“是啊，今天刚回来。”李可染回道。
然后看着姜维维旁边的漂亮女生，打招呼道：“芸芸姐。”
漂亮女生身材高挑，留着一头棕黄色的披肩长发，脸蛋漂亮精致，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标准的网红脸，配上前后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这种乡镇地方已经属于顶级美女一流，很是吸引人的视线。
她叫张雨芸，是姜维维的表姐，不光长得漂亮，本身还是重点大学的硕士生，才貌双全，在龙溪镇这种破地方名声很响。
李可染每年和姜维维聚会时也经常能看到她，所以对她也很熟。
“小染。”张雨芸也轻笑着回了她一个招呼。
她知道李可染正在就读东升贵族学院，说话时语气很是亲昵。
张雨芸深深明白这种贵族学院有着怎样的份量，她学历就算再高，也不过是增加了几分进入那些大型企业集团的几率，而那些企业集团，就是那些贵族学生的家族产业。
换句话来说，她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挣得一个给李可染那些同学打工的机会。而只要和李可染保持好关系，就等于有了一个接触那个阶层的桥梁。
所以她这两年才会和向来心中看不起的表妹姜维维玩在一起，就是为了借机和李可染维持好关系，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和上卫校的姜维维走到一块去，毕竟连共同语言都没有。
姜维维好奇问道：“以前你不是都过年才回来么，今年怎么突然就回来……”
“问这么多干嘛。”张雨芸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小染回来不是挺好的嘛？正好一起聚一聚。”
姜维维在这个表姐面前有些自卑，气场也很弱，像被她打断话语这种事也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小染，下午一起出来玩啊。听说镇上新开了家KTV，我正想去看看呢，一起吧。”
张雨芸邀请她道。
李可染有些迟疑：“可我回来有事，也待不了两天……”
“就玩一会儿，影响不了你正事。”张雨芸说道：“今年长假回来的人不少，梦媛、绮雯和楠楠几个也都回来了，正好借机会聚一聚，不也挺好的嘛。”
她说的这些人都是每年过年时聚在一起的小伙伴，李可染顿时就有些心动了。
“想去就去吧。”这时李行拎着饭菜从里面走了出来，“家里也没什么事了。”
他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
“小染，你男朋友？”张雨芸睁大了美目，惊讶地看着身形高大的李行。
“哪里的事啊。”李可染都被逗乐了，“这是我哥，李行。芸芸姐你不是见过么？再说我才上高二，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你哥？”两女异口同声地说道，都是一脸震惊。
张雨芸和姜维维不由互看一眼，她们当然都见过李行，虽然印象不深，但也清楚记得李行本来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男生而已，不管从哪方面来看。
和眼前这个气质沉稳、体格健壮的高大男生简直就是两个人。不过经过提醒后，两人也很快从李行的面容相貌中，看到原先的几分痕迹。
“维维，芸姐。”李行没有在意两人的反应，微笑着与她们打了个招呼。
“……是小行啊，变化真的挺大，不是小染提醒完全没认出来。”张雨芸也很快缓过神来，眼中惊讶还没有敛去。
“呵呵，最近锻炼的比较多，所以变化大了点。”李行随意道。
他望向妹妹，笑着道：“既然大家都在，就去玩玩吧。”
“那好吧……”李可染答应了下来。
看到李可染已经答应了，张雨芸便趁机道：“到时小行也一起吧。”
她总觉得李行身上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息，使他整个人都产生了一种特殊的韵味，这种韵味让张雨芸有种莫名迷醉的感觉。
张雨芸对李行陡然升起了很浓厚的兴趣。
“算了，我就不去了。”李行摇了摇头，婉拒了她，“都是女孩子，我去不合适。”
张雨芸又邀了两次，见李行一直没同意，也就作罢。
她对李行的兴趣只是一时的，更多的心思还是在李可染身上。
双方没有聊太多，很快就相互告别，李行将饭菜放在前面的车筐里，载着妹妹一路回了家。
……
吃完午饭没过多久，一道汽车的喇叭声就在外面响了起来。
李行出去看了看，便看到一辆红色宝马停在了外面路上，车窗放了下来，坐在驾驶座上的张雨芸对着这边招着手。
“小染，张雨芸来接你了。”他转身对着妹妹道。
“来得这么早啊？”李可染嘟囔了一句，“我这边还没弄完呢。”
她正在整理衣橱里的旧衣服。
“快去吧，放这边我来整理，人家在外面等着呢。”林文秀也看到了路上的红色宝马。
“嗯，那我就走了啊。”
李可染折完手中的衣服，便离开房间下了楼，小跑向了路边汽车。
然后在李行的视线中，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宝马随即启动，向着前方驶去，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那辆宝马得三十万吧？”林文秀收回视线，满脸感慨，“听说还是张雨芸自己买的，这姑娘真的是厉害。”
“妈你喜欢？喜欢我过段时间也给你买辆。”李行笑着道。
“我连驾照都没有一个，要买车干嘛？”林文秀嗔了他一眼，“再说有那钱还不如首付买房子呢，还能留着你们以后结婚用。”
李行无奈道：“没驾照可以学嘛，反正你现在有时间……”
正在说着，又是一辆警车从外面路上呼啸而过。
“今天村里怎么这么多警车？”
他顿时眉头微皱。
这已经是今天从门口路过的第四辆警车，警车这么频繁的路过次数，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
“中午你们去镇上的时候，隔壁岚嫂来玩了一会儿，听她说是昨晚死人了。”林文秀看着远去的警车说道。
“死人？”李行微怔，“就算死了人，也用不到这么多警力吧？”
“不是一般的死人，据说死的有点怪。”
林文秀忽然放低了声音。
“并且这已经是村子里死的第二个人了，死亡间隔没超过一星期，而且都是年轻男人。”
“死了两个人？”
李行眉头紧皱，顿时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可是村子里……怎么没看出来？”
按理说一周内接连死了两个年轻人，村子里怎么也不该像眼前这样，至少不该这么平静，女孩子们还敢到处随便玩。
“封锁消息了……加上大部分人都是昨天才回来，所以一时都还没传开，不过也快了。”林文秀摇了摇头。
农村里这种地方，最少不了的就是到处嚼舌根的大妈大婶，就算完全没发生的事都能给你传出花来，更何况连环杀人案这种事。
比如隔壁邻居家那个岚嫂。
李行忽然瞪大了眼睛：“那你还敢让小染跟人家出去玩？”
“那两个人都是晚上死的，而且都是男的，小染下午出去玩一会儿没事。
”林文秀解释道。
“要是换作你出去玩，我就不放心了，绝对不会答应。”
“……”
李行一阵无言。
“不过老家是不能多待了，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去。”林文秀又道。
“行。”
李行没意见，他也不想让她们两人处于存在危险的环境下。
“我下去上个厕所。”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就下了楼。
同时拿出手机，拨起了卢涛的号码。
经过短暂的忙音，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门主，有什么事？”卢涛恭敬的声音传了过来。
“最近分部有没有接到龙溪镇下原乡这边的异常案件？”李行快速问道。
“龙溪镇下原乡么……门主请稍等，我来查一下。”
安静了片刻后，卢涛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确实有一起，不过是今天早上九点才报过来的。两名调查员还在路上，预估两点到达。”
“把案件的大概情况描述给我。”李行说道。
“嗯……死者佘文虎，二十一岁本科生，发现尸体时，心脏已经没了……案情古怪不像人为，警察厅就报到我们这边来了。”
“佘文虎……”李行眼中微眯，“只有他一个死者么？”
佘文虎他有些印象，不过不怎么熟。
“上报的只有这一个死者……具体的案情如何要等调查员到了，调查清楚才知道。”卢涛回道。
“那就先这样，关注这件案子，如果有了新进展，随时联系我。”李行吩咐他道。
“嗯，属下明白。”卢涛应道。
李行挂断电话，重新走回楼上。
而另一边，在东升市分部，门主助理办公室中，卢涛也很快找到那两个调查员手机号，立刻拨了过去。
门主亲自过问的案件，必须重点关注才行。
……
……
镇上，金碧辉煌KTV。
这家KTV新建不久，正式营业还没超过两个月，里面的一切都还很崭新，就是装修品味实在不怎么样，到处都是一片金色，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暴发户气息。
不过没什么人计较这点，作为这个镇子上目前唯一的一家KTV，就算计较也没别处可以选择，更何况主要目的还是唱歌。
李可染到达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了好几个女生，全是她认识的同龄人，女生们也看到了他，顿时纷纷和她打起了招呼。
“嗨，小染。”
“芸芸姐，小染，就等你们两个呢，快来这边坐下。”
“小染好久不见。”
李可染正笑着一一回应，就被一个女生拉到身边坐下。
“回来了也不找哥哥玩？是不是另外有心上人情哥哥，就把本哥哥给忘了？”
那女生一头短发，面容英挺，要不是有着一对惹人瞩目的大胸脯，光看相貌打扮，和一口一个哥哥，很容易被人误认成男生。
短发女生叫吴亚楠，和李可染同龄，也是和她处的很好的朋友。
“你个死丫头才有情哥哥呢，也不害臊。”李可染笑着就把手伸到了吴亚楠腰间，挠起了她的痒痒来。
吴亚楠立刻反击，两个女生闹成了一团。
后面没过会儿又来了三四个女生，好在张雨芸预定的是大型包间，不然说不定还真塞不下这些人。
李可染也没有唱歌，而是和几个相熟的好友坐在一起吃着零食聊天。
正在说笑着，她忽然注意到在角落处，一个穿个白色连衣裙，身形瘦弱单薄的女生正独自一人待在那里，脸色呈病态的苍白，也不和人聊天说话，就像与其他人身处两个世界。
“那不是方绮雯么……”李可染认出了那个女生。
“她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注意到她，我去和她打个招呼。”
“唉……别去。”吴亚楠连忙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了？”李可染微怔，疑惑地看着吴亚楠。
这才发现不光是吴亚楠，旁边的另外几个女生也都对她纷纷摇着头。
“绮雯她现在……这里有点问题。”吴亚楠压低了声音，用手指了指脑子。
“怎么会？”李可染小嘴微张，“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围几个女生互看了一眼，还是吴亚楠继续说道：“绮雯她已经回来一个月了……是挺着肚子回来的。”
“她怀孕了？”李可染猛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
因为方绮雯比她还小一岁，今年只有十六，不过成绩不好没有继续上学，已经开始在打工了。
对于十六岁就已经怀孕的方绮雯，李可染自是极为震惊。
“是的，大着肚子回来的……据说那时候那个样子已经有五六个月了。”吴亚楠道。
“五六个月？那孩子呢？”李可染望向方绮雯，小腹处分明一片平坦。
“打掉了。”
“五六个月还去打？不怕会出人命吗？”
“她爸妈逼着她打的……”
“为什么啊？”李可染疑惑道。
她实在想像不到，有什么父母会不顾女儿的生命安全，硬要她打掉五六个月大的胎儿。
“因为据说绮雯那个男朋友……”吴亚楠停顿了一下，说道：“是个黑人。”
李可染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孩子拿掉后，绮雯这里就出现问题了。”
吴亚楠低声道：“也不知道芸芸姐怎么会想到把她也喊了过来……”
李可染面色复杂地看了角落里的方绮雯一眼，轻叹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其余女生也都是如此，她们聊起了其他话题，不再谈论方绮雯。
没过多久，一阵大笑声突然从另一边响起。
“哇，真的吗？”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忽然望向李可染这边，“小染，听维维说你哥李行现在变成大帅哥了是吗？特别的帅呢。”
“不光是帅，而且还很壮。是不是健身教练那样，胸肌特显眼的那种壮？”另一个女生也跟着大声问道。
“哪有……只是一般般啊，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和健身教练比差远了。”李可染有些无语地说道。
她说的是实话，李行确实没有健身教练那样的大胸肌。
“所以真的变帅了是吧？”眼镜女生抓住了要点。
李可染无奈道：“确实比以前好看了一点点吧……”
“也壮了一点点是吧？”另一个女生立刻接话道。
“算是吧……”
她正回应着那个女生的问题，眼角余光却无意瞥到，角落里一直安静不做声的方绮雯，不知何时起，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
看着那张苍白得有些过分的面孔，李可染心中莫名一紧，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照片照片，快让我们看看，手机里肯定有照片吧。”其余女生却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在一旁起哄。
李可染压下心里那种感觉，将手机拿了出来，笑着道：“看了可不要失望啊，真没有那么帅。”
她一边说着话，同时目光一瞥，便看到方绮雯的视线已经从她身上移走，望向了其他人。
那种很不舒服的异样感也随之消失，让她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李可染没有注意到的是，方绮雯那移开的视线，却是转移到了她接给几个女生的手机上。
更准确地说，是手机屏幕中李行的照片上。
……
角落中。
方绮雯轻轻摸着平坦的小腹，嘴中用别人完全听不到的声音，不断地呢喃自语着。
“宝宝……宝宝……又饿了啊？不哭不哭，妈妈晚上还给你去弄好东西吃。”
片刻后，她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眼角忧愁散去，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同时视线死死盯着那边屏幕上，李行的照片，一丝透明的涎液从嘴角流了出来，滴在了沙发上。
悄无声息间，黑色的沙发皮被腐蚀出了一个小洞，并很快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