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莽听李白这样一说,脸色顿变,似乎是被李白说中,恶狠狠地说道:“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试试就知道!”说罢,他手一挥,顿时从他身后的船仓里涌出一百多个手拿弓箭的水贼,弯弓搭箭,直接就向李白他们射来。
货船上众人突见箭如雨下,连忙挥起刀剑格挡,无奈这些水贼都是弓箭好手,箭射得又准又狠,一下子就有几个船夫中箭倒地,其余众人吓得连忙躲进船仓里。
船头只剩司马恒一人了,他运起凤凰盾甲,根本就不理会这些乱箭,箭射在他身上就如同射在岩石上一样纷纷掉落。
不过因为两船相隔足有五丈之远,所以司马恒的凤凰蛮也没有用武之地,他水性不佳,只能在船头干着急。
吴指南本想施展踏月水上飘冲杀过去,无奈对方箭如雨密,只能舞起花剑阵招挡,也是寸步难行。
而李白为躲开乱箭,已经提着大铜钟跃上了高空。
这边牛莽见占了上风,得意地说道:“呵呵,我就看看你们几个怎样破我箭阵,还说要捉拿我们,凭什么呢?”
李白在高空听得来气,可又无计可施。
正当李白开始焦急的时候,忽然,火光飞闪,船头一下子着起火来!
原来牛莽水帮的水贼们竟在箭头上绑了火把,往货船上射起了火箭。
货船上装的是丝稠,着起火来可不得了。
众人一见,顾不得乱箭,连忙冲出来救火。
吴指南也飞跃上船,舞起花剑阵,把一支支的火箭打落下水。
船主和船夫马上转舵,扬帆开船,急速向后方逃去。
李白这时也跳回船上参与救火,他那大铜钟刚好派上用场,倒过来一瓢就是一大瓢水,很快就把船上的火救灭了。
牛莽见李白他们的船飞速逃跑,他怎肯放过,即命船夫加速追赶,并且一路追,一路射箭,追得李白他们好不狼狈。
这下李白真急了,如果单是他们三个就好办,根本不用逃,等牛莽水帮的船过来,跳过去拼杀一番就可以了,可是现在要顾及货船上众人的安危,不得不逃,真是受人掣肘,逃得憋屈。
两艘船都驶得飞快,离荆门越来越远,李白站在船头远望,荆门的群山都只能看到一个个朦胧的影子,而滔滔的江水在面前滚滚流去,空中翻滚的云彩,直接天际,无穷无尽。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一种幻觉,牛莽水帮的大船不像是来杀人越货,倒是像来送别友人,那一支支飞射而来的火箭则像极了送行的烟火。
此情此景,莫名地引起了李白的诗兴,他站立船头,大声吟诵起来:
渡远荆门外,
来从楚国游。
山随平野尽,
江入大荒流。
月下飞天镜,
云生结海楼。
仍怜故乡水,
万里送行舟。
吟诵完毕,李白之前的憋屈之感荡然无存,只觉心明气清,体内灵气汇聚,飞冲丹田,内力一瞬间冲到了六重之境。
此时李白心如平镜,思路飞展,望着越追越近的贼船,李白摸了摸立在一旁的大铜钟,忽生一计。
他对一旁的司马恒和吴指南说道:“两位兄长,我有一计,可杀敌制胜,你们快躲到我的铜钟里去。”
司马恒在船头有劲无法使,正憋得难受,一听李白说有计谋,不作多想,一跳就跳进大铜钟里。
吴指南知道李白谋略奇高,便收起花剑阵,也跳进了铜钟里。
李白见两人进了铜钟,立马运起凌云踏,提起铜钟,一冲上天。
牛莽水帮一众见李白忽然提了个大铜钟上天,以为他想逃跑,便把箭头都对准他射过来,一时间,百箭齐发,一支支利箭射在铜钟上,发出一阵“噔噔噔……”的声音。但铜钟是如何坚硬,哪是这些箭能射穿的,只见乱箭射中铜钟后都纷纷掉落下去。
李白在高空中也不慌忙,反正底下有大铜钟挡着,箭也射不到他,他便提着大铜钟立在高高的空中静静地等侯着。
很快,牛莽水帮的大船行驶到李白的正下方。
李白大喊一声:“等的就是这一刻!”说罢,他也跳进铜钟,使起凌云下,铜钟像一发炮弹一样,直坠而下,“呯!”的一声响起,铜钟砸在了牛莽水帮的大船上,直接就砸出了一个大洞,同时还砸死了两个射箭的水贼。
铜钟一落到船上,钟里早有准备的三人便一跃而出,朝着这伙水贼冲杀过去。
司马恒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落在贼窝中,终于找到出气的地方,他运起凤凰蛮就在船上横冲直撞起来,瞬间就撞飞了十几个水贼。
吴指南一柄新月剑也舞起一片剑花,在水贼中杀了个痛快。
相比他们,李白目标十分明确,他从跳出大铜钟的那一刻起,就追着牛气哄哄的牛莽来打。
牛莽水帮一众哪里料到李白三人会这样神兵天降,手里拿着的弓箭还没来得及换上刀剑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死伤严重。
牛莽使得是一把大环刀,刀法虽刁钻凌厉,但也是被李白逼得退到船舷一角,苦苦抵挡。
牛莽水帮一众水贼本身武功并不高,以前劫货船之所以屡屡得手,都是因为扮水怪使人惊怕慌乱,然后趁机凿船或放火,再仗着水性好,占到水上的便宜才成了事。
现在被李白这些高手上了船,直接刀剑相拼,他们哪里是对手,不到一刻钟,船上的水贼大部分被打死打伤,剩下的都跳到水里逃生。
可是他们在水上又如何是踏月水上飘吴指南的对手,只要他们在水里一冒头,吴指南就飞冲上去给上一剑,很快,水里的水贼也全部去见了阎王。
水贼帮主牛莽见此情形,知道今天劫数难逃,便边打边乞求李白道:“这位侠士,你们无非是为了赏金,我帮里还有几十万开元通宝,如果你能放我一马,我愿意全部奉上!”
李白一听,哈哈大笑道:“牛莽,我修道几年,只学到济世为怀,行侠仗义。没有学到为钱杀身,为利忘本。所以你还是放下大环刀,随我回衙门吧!”
牛莽一听,知道收买不行,便立马想跳进水里逃生。可是刚一转身就被李白识穿,被李白一剑刺中身体,瞬间丢了性命。
至此,为害荆门水域两年有多的牛莽水帮全帮覆灭。
消灭了牛莽水帮,李白向货船船主要了几个船夫,把贼船直接驶回了荆门县码头,交给了县衙,然后到唐明阁领了银帖赏金。
唐明阁阁主见李白等人破了荆门水怪案,为荆门唐明阁保住了颜面,十分之感激,当夜设宴为三人庆功,并把三人之神勇壮举记录在唐明阁阁志上,李白三人在江湖上算是扬了名。
此后一月,李白三人在荆门县到处游玩,把县内的各处名胜古迹都游览了一遍,不断地感受着这个“夏商时期第一县”的繁华与兴旺,深入体会其特有的乡土人情,同时深情缅怀着这片楚国故地上的先祖文人,时日飞逝,三人流连忘返。
一月后,李白等人在游览荆门千佛禅寺时,偶遇一练丹道宗,道宗见三人有普世之心,便赠与一丹方,曰:“照丹方练出丹药,必可提升内力一重。”
三人听后大喜,拜谢道宗后即按丹方寻药。半月后,已寻得丹方九药中之七药,唯欠最后两药:仙芋与山灵草。
仙芋在荆州济世堂药坊藏有一株,但要价极高,李白三人无奈,只能到唐明阁接了几个铜帖任务,好不容易才凑够钱将其买到。
现丹方之药只差山灵草。
山灵草只出在奇峰之上,于是李白三人便寻遍荆门之大小众山,但仍是寻之不着。
正当无计可施时,荆门唐明阁阁主带来一消息,曾有武举人在舒州潜山县的皖山得到过一株山灵草。
李白三人一商量,遂决定即上皖山寻灵草。
第二天,三人便乘船离开荆门县,直驶往潜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