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带着两人往院子里走,怀里的包感觉到琴酒的气息之后就一直缩在外套里不敢出来。
动物对煞气这种东西向来敏感,而琴酒,是能靠眼神吓人的家伙。
琴酒沉默地跟在后头,伏特加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环境。
“灰雁那家伙为什么会来这么荒凉的地方?”他有些无法理解灰雁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是特意来这种地方抛尸的吗?可是直接绑石头沉海或者在山里挖个坑埋了不更好吗?
来这种荒凉的宅子里,他想干什么?制造怨灵吗?
“这里是他家的一处老宅,荒废很多年了,底下有个防空地道。”比特解释了一句,伏特加这种看上去憨憨的老实人还是比较让人有好感的。
伏特加懂了,地道这种东西向来是藏宝物和秘密的好地方。灰雁那家伙虽然有点病态,但到底有些家底,说不定宝物就藏在这里面。
“他死在地道里头了?”琴酒问道。
“应该是的,地道入口都被堵上了。“比特让开身子,示意他们往柴房里面看。
琴酒迈步进门,看着无处落脚的屋子,明白了对方喊他过来的用意。
藏在衣服下的黑猫悄悄从衣领里探出一个脑袋,看了琴酒一眼然后又缩了回去。
“搬吧。”比特揉揉衣服下的猫,笑的温和。
琴酒的目光望向伏特加,给他让出了路。
伏特加看了看屋子里这满地的杂物,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两位大佬,任命的撸起袖子,开始搬东西。
伏特加干活相当踏实,满屋子的杂物,不到半小时,他就清出了可以落脚的地方。
“伏特加不错。”比特点头赞许。
虽然看上去憨了点,但活干的确实不错。
琴酒似乎是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伏特加有两大优点,一是听话,二还是听话。
作为一个全能司机,琴酒出门必带挂件,伏特加日常就是包揽琴酒所有杂务,包括但不限于准备早餐、中餐、晚餐。
这么可靠又好用的小弟,现在已经不多了。
天色渐暗,伏特加终于将柴房里的杂物全都清理了出来,累得气喘吁吁。
他掀起帽子擦汗,觉得自己就是个苦力。
他抬头看向比特,等待对方的下一个吩咐。却见那只猫从后颈处探了半个脑袋,睁着两只宝石一样的眼睛看他。
恍惚间,伏特加在这双猫眼睛中看出了情绪。
这只猫在同情他?
不,一定是他眼花了,被一只猫同情,这也太离谱了。
柴房清出来后,地道自然可以轻松打开。
一个楼梯缓缓出现在地面上,比特率先朝下走去,刚走下去没多远,怀里的猫尖锐地叫一声,从他身上跳下,三两步跑出地道,没了踪影。
“这是怎么了?”走在最后的伏特加一脸茫然。
最前头的比特眉头皱起,有些不适,“它闻到臭味了。”
“看来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了。”琴酒没有在意,率先向前走去。手电筒的光将地下通道照亮,这地洞里倒是空空旷旷,完全没有什么杂物。
他看向地面,地面明显是被人处理过,什么脚印也没留下。
“看来杀死灰雁的人很专业。”
对方明显是猜到他们会找到这里来,所以痕迹处理得相当干净。
顺着臭味传来的地方,琴酒走到一扇石壁前方,这里传来的气味最为浓烈。
“在这后面?”伏特加早就捏住了鼻子,难怪猫跑了,他也想跑。
这地洞完全是密封的,空气不流通,气温简直了。
他看向两位大佬,两位大佬除了皱着眉头有些不愉之外完全适应良好,似乎这种堪称毒气的气味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伏特加试着松开鼻子,但就一秒,差点被熏哭。即使用口呼吸,吸进的氧气里也带着一股浓浓的腐臭味,简直要窒息。
琴酒找了找石壁上的机关,伸手按下,石门缓缓打开,三具尸体暴露在视野中。
这三具尸体堆叠在一起,已经腐烂的不成人形,几块腐肉包裹着骨头,外面套着一层衣服,让人第一眼就生理性不适。
“灰雁在这三个人里面吗?”伏特加没有细看,平时杀人他们处理的也都是新鲜的尸体,像这种放了好久已经腐烂的尸体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在。”比特摇了摇头。灰雁的衣着还是很好分辨的,这几个人的衣服明显廉价普通,不是灰雁那家伙会穿的。
“下一个地方。”
尸臭传来的位置一共有两个,只是这个位置的味道格外浓,所以先来了这里。
琴酒顺着另一个臭味传来的方向走去,停在一扇铁门前。这个铁门相当厚实,是那种地堡才会安装的厚铁门。
他扭开铁门上的三道门栓,这种门从外面被锁上之后无法从内部打开。
“瓦斯?”门被打开,琴酒除了腐臭味之外,还从中闻到了其他的味道。
“应该是。”比特没有进去,用手电筒照在墙角的尸体上。这个尸体跟外面的差不多,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但比特依稀能从骨架和衣着上分辨出这是比特。
“看来比特已经死了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地道内空气密封,腐烂程度远没有外界那么快,但依稀还能见到露出来的白骨。虽然死亡时间无法大致估算,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那就是比特已经死了有好一段时间了。
“走吧。”既然尸体找到了,他也不想多待了。想比起这地下让人窒息的空气,他还是想呼吸清新又新鲜的空气。
“不查一下他是怎么死的吗?”伏特加感觉他们大老远过来走一趟,尸体都没近距离看,实在有点儿戏。
“没必要。”琴酒摇头,“对方的痕迹除了的相当干净,而且死亡时间也模糊掉了,我们很难查到到底是谁杀了他。”
以那个疯子的性格,树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去查凶手,费时费力不说,还不一定会得到结果。
而且人已经死了,他已经没有了价值,不值得为一个死人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