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名来。”负责登记丁册的军官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壮汉,重新低下头继续记录。
“花木兰。”
“能举多少斤。”军官手中毛笔指向一旁的石墩。
石墩从大到小一字排开。
花木兰心底暗道果然如此,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多方面的准备。
征召士兵时一般都会根据气力和武功层次给予不同的军职。
虽然最高也不过十夫长之位,但如果能够直接获得十夫长的职位,她也算是一个军官,好歹和普通士兵接触会更少,这样也降低了她暴露的机会。
花木兰直接走到最大的石墩前。
这石墩重达三千斤。
至少也要炼精打磨到极高层次的武者才能勉强抬起来。
花木兰双手抓起石墩用力向上一举。
直接举过头顶。
“壮士好力气!”军官大赞。
“令牌你拿着。”军官将十夫长的身份铭牌交予花木兰。
让花木兰于一旁等候。
并解释道一会儿会有将军来挑选。
“兄弟你真牛。”花木兰身后一肤色漆黑眼睛炯炯有神的汉子拍在花木兰肩上。
花木兰有些略微不习惯。
皱眉动了动肩膀。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别人这么碰我。”花木兰粗着嗓子说道。
“哈哈哈,理解理解,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毛病都是大老爷们有的,我们这些苦哈哈的汉子哪有功夫想这些。”汉子笑着收回手,在自己衣角抹了抹。
因为南北域混乱的局势,所以这里的风俗荒诞而又操蛋。
人性的扭曲和变态体现得淋漓尽致。
比如北齐一位王爷高纬喜欢邀请宴客,将自己小妾冯小玲赤体横陈,当众抱于怀中。这也是玉体横陈这个成语来源的典故。
至于符生、石虎这等残暴之君更不用言说。
相比而言,喜好男风反倒显得正常许多。
甚至可以说稀疏平常,很多皇帝都是男女通吃。
因为皇帝身边不缺少美人,而位高权重的他们在玩够女人后就自然将目光盯上了新奇的男人。
皇帝都是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面的大臣自然也是相继模仿。
“将军。”军官向某人行礼。
此人年龄约莫三十岁左右。有着短而浓密的胡须,双目炯炯有神,壮硕有力。
“我来挑人。”羊侃说道。
“新来的兵就在这里了。”军官赶紧向羊侃说道。
羊侃只是大致扫了一眼,随手挑出几个方队,共选出两万人后就离开这里,而花木兰所在的队伍正巧被羊侃挑中。
身在军中,对外界的了解也就变得少起来。
花木兰也不知道前线战况如何,她只知道前线的战事有些不妙,听见的都是败仗。
紧随在军中,花木兰拥随着大军冲杀。
杀了不少敌人,打了好几场仗,有胜有负。
这场战争打了小半年。
她身边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
活下来的不是升了职位就是因残返乡。
而花木兰也在这过程中武职越来越高。
他们和永国互有胜负,得益于羊侃将军的本事,他们这支军队从未经历过大的败仗,有其他北魏将军统领的队伍很是惨烈,军队都被打没了,只剩下寥寥几十上百人逃回来,编制要么取消要么并入其他军。
在战争中,花木兰对和他们为敌的那个永国的感情复杂。
她向其他人打听过这个永国在哪里。
有人说永国在西边,有人说永国在北边。
她只知道永国很强大,同时和北魏前秦两个国家打仗还一直占据上风。
只是为什么要打仗呢,难道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所有偏将之上的将领随我前来。”羊侃开口说道。
花木兰也在这些偏将之列。
因为武功高强作战勇猛,花木兰上升的速度很快,在北魏军中也颇有薄名。
“我王被困于邙山,我等需要立即派兵前往支援,但途中很可能会遭受埋伏,此战所有人给家中留一封书信。”羊侃说道。
“花木兰。”羊侃转而看向花木兰,“此战你留下,你负责将书信送回去。”
花木兰一楞,虽然她想回家,但不是通过这种方式。
在战场上经历了几个月,花木兰已经对这些战友有了感情。
“我随将军你一起前去吧。”花木兰坚毅的说道。
羊侃深深看了眼花木兰,“既然你想去,那我不阻止你。”
全军埋锅造饭,饱餐之后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全军急行军。
三日连行三百里,全军士气大受影响。
“将军,将士们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羊侃观察将士状态,休息一个时辰随后继续动军。
这一次羊侃每行军两个时辰休息一个时辰。行军速度放缓些许,虽然总体速度慢下来却保持了更强的作战能力。
行军七百里,终于到达邙山外,这一路都未曾受到任何埋伏。
来到邙山脚下,羊侃脸色骤变。
在邙山的山坡上,遍地都是尸体,还有未曾熄灭的火焰在燃烧。
零零星星的大永士兵正在打扫清理战场。
他们来晚了,这里的战争已经结束。
身后和前方的山坡上出现两支军队一前一后将他们包夹。
“羊将军,你是想负隅顽抗,带着这些将士与你一起陪葬,还是来我永国当一个堂堂正正的汉人。”山坡上,苏烈持刀质问羊侃。
“且我可答应你,只要你们全部投降,我不会杀一兵一马,择优而待。”苏烈说道。
羊侃闭上眼睛。
他想到了当初临行前爹对他说的话。
我们都是汉人。
“我想问,我们大王在何处?”羊侃问道。
苏烈说道:“他跑了,但是他身边的将军有些被我们俘虏了,有些人可能你认识,要不要来认认。”
在历史上羊侃本就投靠了南方,现在北魏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