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剑散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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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大磐躲在黄豆兵甲身后,瞪着眼睛望着面前这以这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老朽的宋念卿。

  看着突然手指一歪,一手掐住黄豆兵甲的脖子,自己双脚踏步向后退去。

  眼底狰狞闪过,轩辕大磐一只脚颇为诡异的倒退一半,止步半空之中,口中轻声怒喝道:“老东西,果然是还在。”

  另一只脚蹦跶的再后跳一步,轩辕大磐口中声音继续低沉道:‘跑!老夫不想和你一道死了!若不是除了这要命的勾当,你当老夫想出来看你这龌龊?’

  嘴角倾斜冷笑,轩辕大磐身躯依旧是极为艰难的向后再踏一步,冷哼道:“你这老色鬼玩意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眼神微变,轩辕大磐继续自言自语道:“反客为主,老夫头一次见你这么不知廉耻了。这身躯可是老夫的。”

  “没我你这身躯如今已经成灰了!怎么,见了度过生死大劫,想回头来抢?”

  “你我本就一体,何来抢的说法?你看的老夫的记忆,老夫也看的你的记忆。你懒得梳理老夫,老夫可是给你那一世梳理了个透!宋念卿在你前世能用出地仙一剑,你不懂剑仙的威力,老夫懂!”

  把持住双脚不再后退,轩辕大磐歪着脑袋艰难道:“你个大天象,懂个屁。”

  “老夫遇到过地仙境界的人物。王仙芝与老夫对赌那次,最后一拳决绝对是地仙境界的水准。齐练华自保有余,可不一定能全部拦住。老夫这金刚体魄遇到剑仙境界之剑,得碎成渣!你鬼姥姥的,剑开天门和吴素的仙剑不砍你一剑你不知道什么叫疼!”

  “你就是老夫!老夫还能对自己下毒手不成?其他事之后再谈,这会纠结,不如后退到安全再谈为好。”

  眼中面露迟疑,轩辕大磐一手托着黄豆兵甲的脖子,身躯急速后退。

  面容枯槁如同老者的宋念卿临终之时,心中在刹那之间纯净若琉璃。

  一直逼刀前进的齐练华头次面露凝重,身躯转圜以守势再出刀。身前这位东越剑池的宗主,明显是已经将自己身体内所有生机自己抽空,用来准备最后一剑。

  若非是担心着身后的轩辕大磐与不知自己能否走脱,他定然扔出手中剑就走。反正宋念卿已然自断生机,活不了多久了。

  生机消耗抽光,看着面前的老头面向还能精神奕奕的举剑,其实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再来什么神药都救不了了。

  宋念卿右手持剑,左手竖起做了个起剑手势。

  地面龙卷骤升。天地有如瞬时一暗。无数飞沙落叶加上碎石飘摇升起。佛门有言,一花一叶,皆为世界。

  宋念卿此剑,飞沙走石,皆为剑意。

  九天云动,南疆道与剑州分隔小路之间,九天之上能见一道比直的割裂破云,带着金色横贯长虹,长不见边际。

  宋念卿肌肤渗血,整个人已难见面容。抽空生机,金刚体魄不再,剑意反噬便足以将他老朽的身躯撕成碎片。

  齐练华凝神抽刀,再出刀之余笑言一声好剑。

  他刀意之势已成,无需再换刀势。这如广陵江潮头的大水源源不绝,就看宋念卿这毕生最后一剑能否如那武当掌教王重楼一般截指断江?

  虽是名列春秋十三甲之一,但煊赫大楚不以武为荣,可惜的是此生还未遇到过绝顶剑修。今日倒是遇到了。

  几十里外南道城中,步入城内的柳蒿师蓦然回首。

  以他的目力,自然看得到那九天之上的异动之象。面色瞬间变得雪白,大天象修为蓬勃而出,对着南疆道方向大吼一声,“尔敢!”

  “离阳所有人,听我柳蒿师号令,尽数南疆方向而去!所有事我柳蒿师担着!”

  “速去!”

  “速去!”

  “速去!”

  说话之间,这位与韩生宣一明一暗守卫太安城的大天象剑客,踏剑腾空向南而去。整个南道城之中无数人都能听到这几声之中所蕴含的无尽愤怒。

  他认得宋念卿的气机,指玄何力出这剑仙异相之剑?只盼着这位闭关许久才出江湖的剑池掌门,能撑住他到。

  但即便如此,柳蒿师心中还有许多惶恐不安。徽山落幕,天下露脸的巅峰高手,赵勾尽知去向在何处。轩辕大磐实锤已无还手之力。

  算准如此他才敢放心大胆的与宋念卿一人一边,堵死轩辕大磐的退路。这天下何处又冒出来的巅峰高手,在顷刻之间能逼得指玄巅峰的宋念卿如此?

  边界之处,宋念卿满身血肉模糊,气机已彻底散尽。意识最后只是豪迈大笑一声道了一句剑去。

  气终一剑带着昏暗至极的飞沙走石,如青虹贯日而去。一路愈发磅礴。

  气机充沛之强,剑意杀力之充沛,远超老黄九千里,更离吴素那日剑仙一剑不远。剑气稍弱。剑意甚至超过不少。

  齐练华之刀,此时蓄势到顶点。七七四十九刀为极限,顶点便为大潮后浪。刀气直冲九天云霄,撕裂之意将身侧一切都扯成齑粉。

  最后一刀名啸。东海之畔,广陵江出海口。曾经齐练华带着大楚无数官员前往东越至其间,才见茫茫高海浪卷天而起,自海岸而入,冲垮一切。

  那事之后,大楚千人使团只有齐练华一人回大楚而去。期间发生之事,无人知,也无人去说。只是自那一事后,西楚刀甲,名副其实。

  刀剑瞬时碰撞。

  齐练华袖口上半身衣衫尽碎,满头杂乱发丝倒飞,头一次见着这用刀的老人后退。

  即便后退,老人双脚也不想离开地面,在地下两脚深陷,留下不知多长的压痕。脚下磨破,鲜血沿地而洒。

  轩辕大磐已经退了很远,如啸浪的刀气被撕扯的凌乱,哪怕齐练华抗着剑尖的最大势,轩辕大磐依旧被吹得横七八竖,扶着黄豆兵甲整个身子倒飞出去,也不知被吹飞多远。

  晃着脑袋再走地上爬起,轩辕大磐恨恨吐了口嘴中的血水。那老东西说的果然不假,退了这么远,整个五脏六腑都被吹得感觉有些偏移的痛感,剑意入体怕是得好些天才能化解的掉。动动体内气机便是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