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与裴南苇一模一样面孔的王妃一把揽住赵珣的脖子,不再挣扎,红唇依于赵珣的耳边,缓缓道:“外面还有人。。。。我为王爷。王爷得。。。守护着本妃。王爷如果守不住本妃。本妃只能另寻良处了。相信广陵王与其他藩王,内室收个禁脔,做得到。”
新任的靖安王赵珣面色涨的通红,鼻中穿着粗气。全身发烫。
马车外不合时宜的传来一声低唤,“王爷。到徽山了。还请王爷安排太妃下车。另外,北凉那位世子殿下也在。”
当真是该快不快,该慢不慢!若是再等一段时间,他岂不是已经得手了面前这梦寐以求的女子?回去之后定要斩了这不知说话时候的家伙。
心中气恼,可还是恋恋不舍放下怀中的王妃,赵珣咳嗽一声,眼中有兽性闪烁,仔细打量着这位王妃的容颜,缓缓开口道:“知道了。”
等着面前人整理好衣物,靖安王赵珣拉开马车帘,透过白色帘纱倒是看到外面站着没个站像的世子殿下徐凤年。他朗声缓缓道:“徐殿下,有一段时间未见了。物是人非啊。”
世子殿下嘿嘿一笑,与那位新上任的靖安王四目相对,也没什么火花四射,只是讥讽道:“赵珣,没想到。你倒是当了王爷了。啧啧啧,本世子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没想到,没想到。徐凤年给靖安王请安了。”
赵珣淡然一笑道:“你想不到的还很多。这一局。你赢了还是先王输了。很难说。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先王的命,留着本王与徐瘸子清算吧。你不够格了。”
徐凤年手握双刀刀柄,一点不气恼赵珣口中的话。徐瘸子从不恼别人说他是瘸子。他本就是个瘸子。便是瘸子他也是离阳第一大藩王。
他也是笑了笑,缓缓出声道:“无妨。你连本世子都斗不过,别说徐瘸子了。”
轩辕大磐眼观鼻,鼻观心。津津有味听着这两位的争锋相对。他口水仗的能力比徐凤年差远了。不然怎么次次被世子殿下呛回来没法还口?人嘛,不足的时候就得虚心学习。
马车之中人声微微一愣,随即微微摇了摇头,似是不屑在与之争论,平静的再望向轩辕大磐,赵珣平静道:“轩辕前辈。芦苇荡之后,先王回府曾言,当日虽为敌人,但依旧敬佩前辈武学风范。既然斯人已逝,当年前辈也是无意扯入,咱们恩怨也干脆消了吧。王太妃此次身子抱恙,顺带与徽山大寿贺礼,本王还得守孝,王太妃便麻烦轩辕前辈照看了。”
轩辕大磐内心白眼,这位世子殿下赵珣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鬼的敬佩武学风范。不说靖安王有话会不会与他的这位世子殿下赵珣讲,便是化成鬼了回去,也绝对是让赵珣给他砍成十段八段。只可惜靖安王府嫡系当初被他几乎杀得干干净净。这位新靖安王接手王位看起来是稳稳当当,但手下新走马上任的各路文武,在王太妃的举荐下可就和徽山一条心了。
轩辕大磐双手抱拳,弯腰行礼道:“当不得前辈二字,当不得,当不得。徽山当的是会万分欢迎王太妃前来。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大侄子啊,南下剑州怎么不与本王知会一声?哈哈哈哈,大侄子,你继位大典还未开,到时候可一定喊上本王呐!”
歙江江面之上,一杆赵字大纛在江风中猎猎作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蟒袍玉带,九蟒,金黄蜀锦大缎,水脚江牙海水,与歙江潮水相得益彰。
男子脚下六层高耸的楼船挺立于江面,周遭更是有三艘平底沙船护卫,沙船船舱内源源不断有士卒走出踏上船板,步伐森严,逆风航行之下,在江水晃动丝毫不见乱,看样子皆是水师精锐。
这等体型,这等架势,是何人来此只是一看便知。江南南下而上有何人这等装扮而如此多的护卫便只有那一人了。
轩辕大磐面色微微一变,与世子殿下徐凤年对视一眼,两人面色皆是凝重。这位江南来的地头龙,可不会是来游山玩水的。离阳皇室从来有令,藩王若非朝廷诏令,不得离开属地。就如之前襄樊城外芦苇荡截杀,靖安王便没有亲自出去见证。此次新靖安王是送先王入土得以离开属地,这位江南第一大藩王广陵王又是为何能离开属地?
说是与靖安王碰面送葬,这是绝不可能。靖安王发葬东海,不入祖坟,这是天大的事情。能引得众议纷纷。这事如今怕是只有太安城内几个人与靖安王府内部自己清楚。而正巧在徽山碰面。看这几条船的架势,分明是匆匆而来。星夜赶至的。
马车内靖安王太妃咬了咬嘴唇,神情黯淡,缓缓道:“王爷。怕是这位广陵王也是与我们相同,冲着徽山来的。估计是打探到我们的消息,星夜赶来的。怕我们抢了先。咱们势不如人,襄樊位于青州,又是不如江南广陵那般近。咱们送先王入土要紧,干脆先走吧。”
“走?”
自另一侧拉开帘子,靖安王赵珣冷冷抬头望着江面,嘴角冷笑道:“凭什么别人一威胁,本王就得走?出门前陆军师给本王定过策略。王府若是要崛起,徽山必须引为援手。这也是先王遗嘱留的道理。区区一个广陵王而以,谁还不是藩王了?靖安王一脉,就非得落后于广陵王?”
靖安王太妃面色微白,轻声喃喃道:“陆?陆军师?难道不是本妃要王爷前来的?”
赵珣冷眼依旧望着窗外,心中有着一丝躁动,波澜起伏。凝神望着外界,他冷声道:“王太妃,本王会拼命守护的。可妇人家的,天下大势懂什么?乖乖做本王身后人为本王利索能及便好。你让本王退,可今日这局,本王还就不退。为了军师定下的大计,也为了给苇儿证明,本王。。。守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