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之后,宋寒抬脚朝着门外走去,独留公孙飘雪一个人在房间内满头雾水,思索片刻后,公孙飘雪跟上宋寒,再次开口问道,“悬密使大人有何计划?现在是要去哪?”
公孙飘雪不明白宋寒的用意,既然人都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围住南院,纵然南院现在插翅难逃,可是他们的目标已经逃了出去,那他的吩咐意义何在?
“进宫,向皇上禀告莺歌公主的死讯。”宋寒淡定开口,脚步却没有任何迟疑。
公孙飘雪一头雾水的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有何目的,那张黑色面具似乎将他的心思全部遮挡住了,让人猜不透。
公孙飘雪不明白宋寒的用意,以他的谋略,他不可能不明白方才中了别人的计谋。
宋寒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身后的公孙飘雪思绪万千,没有察觉到那个男人在上马时眼里闪过的光芒。
宋寒上马之后一路飞奔,夜色中的街道空无一人,男人一路到了安庆门外……
晋王府。
府内一片寂静,没有往日的生气,男人安静地坐在大厅内,一言不发,眸光里满是意味深长的感觉。
男人脱去外衣,衣服上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男人不自觉的抬手捂住口鼻,原本他应该在水里洗净身上的血腥味,可是此刻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终于,片刻后,门外响起有规律的敲门声,男人满意的看向门口,淡淡开口,“进来。”
门缓缓打开,来人进来后关上门,男人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娇小的身影,身子虽然被黑衣包裹着,但依稀可以看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男人看着眼前的女子毕恭毕敬的向他福了福身,动作极为规矩。
“属下参见主子。”
黑衣女主恭敬地朝着坐着的男人跪拜,女子面纱下的脸上有一道疤痕在昏暗的烛光下依稀可见,让人看了不禁唏嘘。
“事情可都办妥了?”南宫漠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淡定。
“回主子的话,悬密使宋寒现在已经进宫了,”女子干脆利落的声音不同于寻常女子,那声音更加利落,英气十足。
南宫漠闻言眉头舒缓下来,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进行着,现在他可以放心许多。
宋寒进了宫,闻希华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南燕。
“他呢?”南宫漠惜字如金,但是女子立马明白了,如实回答,“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将那人送出了宫外,现在已经安全离开了南燕。”
“非常好,干的好。”南宫漠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女子看着南宫漠那张冰冷的脸,她知道,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晋王殿下,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现在这副野心十足,冰冷淡然的晋王殿下才是真正的他,这才是那个满是野心的殿下。
“主子,出城了我们还要继续护送他吗?”女子收回自己的思绪,突然开口问道。
“不用了,等他安全出城,确定了他的安全后,你就让你的人回来,但是你要记住一点,要不动声色,千万不能让外人看到你们,你们已经是死过的人了,你们不能再出现在这世上了……”南宫漠再次嘱咐到,这一次他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死了的人,不该出现在世人面前……
女子思绪万千,心里激起万千涟漪,下一秒便收回了思绪,面上恢复波澜不惊。
“属下知道了,谢主子提醒。”那女子恭敬地朝着南宫漠跪拜,眸光里一片冰冷,眼神里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恍如没有灵魂的人。
南宫漠没有说话,黑衣女子说完便起身离去。
房间内独留南宫漠一个人,方才听到黑衣女子的汇报,南宫漠已经进了皇宫,想必定会按照他的计划将此事禀告给建庆帝,如今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南宫漠心情舒畅,脱下衣服朝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整个人都泡进去,浑身都放松了,一想到今日那一半虎符已经拿到手了,心情异常愉悦。
但是他没有意料的是,宋寒此番进宫,只不过是为了骗他的障眼法罢了,让他相信闻希华真的出城了。
闻希华骑着马飞奔,现在他已经成功出了城门,安然无恙的离开南燕,现在正在赶往西昌国。
闻希华换上南燕的衣服,易容成别的样子,将他原本俊朗的外表掩饰起来。
方才行馆内,闻莺歌的呼救声传来,他刚坐起来便有几个黑衣人进来他的屋子里,将他带了出去,他深知这便是南宫漠助他离开南燕的计谋,他也明白此番他的离开是以闻莺歌的性命为代价的。
闻希华出了行馆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从他出城门没多久,带他离开的黑衣人便都撤离了,只留下他自己一人赶往西昌,虽然身无一人,但是他内心却是如此平静,因为他知道,出了南燕,他就安全了。
只要离开南燕,便没有可以束缚他,闻希华继续向南燕的方向走着,大概走了一个时辰,黑夜中不远处传来轻微的马蹄声,如果不是仔细听的话,是不会察觉出来的。
可是精明如闻希华,听着马蹄声便警惕起来,眼神里满是防备,从他听到的声音判断来说,马蹄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难道是南燕的禁卫军?是发现他了吗?
闻希华低骂一声,但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必须马不停蹄地赶回西昌。
闻希华就这样不停地赶着马飞奔,身后的一队人马也一直在他后面跟着,不紧不慢,他加快速度,身后的一群人马也加快速度,他放慢速度,身后的一群人马也放慢速度,像是故意配合他一般。
闻希华感觉自己被人戏弄了,但是他丝毫不敢停下来,一直狂奔着。
闻希华在天尹府往南的一个城镇外,不过片刻时间,空气中就有一阵剑雨喷射而来,利剑划破皮肉,夜色中骏马一声嘶鸣,听着极其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