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闻太后在行馆办了宴席,两方势力定是较量过了,闻太后定然会为了获得尉迟家势力的扶持保住上官芊,一旦闻太后开始行动,她平日里维持的与世无争,不问世事的伪装就会被卸下,她必然会为了争夺势力使用手段。
像公孙皇后那般精明的人,她一定早就察觉出了闻太后的行动,想必是早就已经有所应对的措施。
这一次,晋王母子倘若真的是为了争夺宋寒手上的势力,到时候他们的野心就会暴露出来。
“悬密使大人有什么计谋吗?”上官月嘴角一抹浅笑,她知道宋寒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
说话间,宋寒就直接从浴桶里出来,上官月见状脸唰的就红了,立马转过身去,营帐中的气氛愈发暧昧了。
“金蝉脱壳,月小姐可明白?”宋寒起身,跨出浴桶穿好衣服,半晌后,上官月听到他穿好衣服才开始转过身,那张黑色面具又重新戴在脸上,只剩下一双漆黑的双眸还露在外面。
上官月细细琢磨他说的金蝉脱壳,突然明白了。
宋寒是想唱空城计吗?将整个神机庭转移,只留下一座空城,让他们那些人来烧。故意让那些人以为神机庭已经被烧了,到时候大家都会以为宋寒已死,那他的势力势必会被人争夺,那些人定然会开始行动后,到时候宋寒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上官月不由得暗自感叹宋寒的计谋,可是神策宫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不是说转移就能转移的,转移到哪里也是个问题,更何况这么大的军队,要是想转移,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转移,只能等到天色暗下来才能行动。
这样不仅能引诱朝堂势力行动,还能查出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宋寒走向书桌,低头写着什么,上官月走到他面前,试探地问,“悬密使大人知道这个毒为什么会和瘟疫一样吗?为什么会蔓延如此之快,传染性极强?”
“为何?”宋寒不解,停住手上的笔,抬头对上上官月的眼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被人下的蛊,而不是瘟疫。”昨日她对宋寒还有所隐瞒,可是如今这件事越闹越大,她必须得告诉他,毕竟这事关整个神机庭的生死,为了无辜的人,她也要告诉宋寒。
宋寒的手有些许的颤动,他听完上官月的话,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
这天下谁人不知,西昌国向来善于用蛊技巧,西昌上下,无一人不懂用蛊。
上官月的话已经明了,这下毒之人,定是与西昌有关系。
“这蛊非比寻常,这是用人的鲜血喂养的,此人能够养出毒性这么强的蛊,定然是极其厉害之人。”上官月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这天下,怕是只有他能费尽心思养出如此厉害的蛊。
宋寒一直盯着上官月,似乎自己对她还不够了解,虽然宋寒这段时间见识过上官月与寻常女子的不同,她懂的东西比他一个大男人懂的还多,但是他知道,对于上官月说的话他应该相信,因为上官月的判断向来准确,她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也不会害他。
“倘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这次下毒,定是西昌国所为。”宋寒面色沉重,语气愈发严肃。
如果上官月没有猜错的话,那日在七夕宴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君却装作一个乞丐的样子,恐怕就是为了对付宋寒和神机庭。
神机庭是统领禁卫军的大权,只要毁掉神机庭,杀掉宋寒,皇室的势力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西昌国君这么做,也许是为了赵家皇室某一方的势力铺路。
前世的上官月和西昌新君,有着很深的渊源,前世的她在西昌国被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上官月想起前世的西昌国君常翎歌,心就跟着抽搐,仿佛前世的疼痛还在继续。
上官月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收回来,前世的记忆里常翎歌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是知道的,可是这一世,就连庆建帝都不知道常翎歌到底是什么人,她又怎么才能让宋寒相信她的话呢?倘若告诉了宋寒,他问起自己为何知道?从哪知道的?她该怎么解释。
“不错,这件事的确和西昌国有关。”上官月附和,收回关于西昌国君的思绪,上官月拿出自己一早收到的那封信,这封信并非宋寒写的却署名宋寒,其中定有蹊跷。
上官月将信摊开,放在宋寒的书桌上,宋寒见状凑近一看,他便明白了。
“是这封信叫你来的?可是这信上落款我的名字,但是我从未写过这封信。”宋寒缓缓开口,眉头紧皱,他分明没有这封信,定是有人以他的名义骗上官月出来。
“我知道不是你写的。”上官月早已知晓一切的样子,在她来到军营的时候,宋寒一脸吃惊的表情,她便知道并不是宋寒让她过来的。
既然信不是宋寒写的,那写信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谁写的信呢?事情的谜团越来越多。
聪慧如上官月,她心里早已有了些许猜疑,早在她收到信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写信的另有其人。
那人故意将她引诱到军营中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跟着神机庭陪葬,那人的目的很简单,想让她和宋寒一起死,那人也许就和西昌国有关。
“悬密使大人,你可曾记得,那日我们被困异兽馆来的那一群刺客?”上官月眸光流转之间想到什么,倘若那日唯一一个逃掉的刺客,就是她猜测的那个人,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上官月这么一说,宋寒也想到了,上官月提起的这个人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而且有这么说的话,那刺杀一事必定也是他们从中作梗。
“记得,这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怎么会忘记?那日逃掉了一个刺客,现如今还未查出来。”宋寒嘴角上扬,“现在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西昌国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