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云起……”将军夫人挣扎着起身踉跄了两下,云起已经有好几日都没在府中了,他定是在那神机营中看守着……”
房间里,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宋婉婷在将军夫人身边小心地照料着她并细声安慰道“娘,你就放心吧,云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
“你说不会有事?那可是瘟疫啊,若我们云起染上了瘟疫,这让我怎么活啊?”将军夫人一想到后果,心里便是更加害怕,连眼神都透露出深深地恐惧,宋婉婷见此内心的担忧又多添了几分。
当谈起瘟疫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在南燕历史上便发生过类似的灾难,甚至严重到有些村子因为瘟疫一夜覆灭。而阻止瘟疫并非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焚烧,只有将瘟疫的源头烧毁,才能有效的阻止瘟疫的蔓延。此刻,云起恰恰就在瘟疫的源头内,倘若皇上下令焚烧源头,那神机营不保,云起也……
将军夫人和宋婉婷越想越怕。
“大将军回府。”突然门外传来了管家的一声呐喊,将军夫人听到声音立即迎出了门,宋婉婷也一同前去并搀扶着将军夫人。
“将军,宫里什么意思?云起会被怎样?”将军夫人着急的上去抓住宋扬的手追问到,而宋扬则是表情凝重,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是皇上下令封城,禁止任何人进出。”
“那神机营也被封了吗?”将军夫人眼中期待着一丝希望,“皇上可曾派人去那?”
“派了几个太医过去。”
“就几个太医吗?”将军夫人有些失望地颤抖了一下,就几个太医要如何对付瘟疫?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看望云起。”将军夫人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眼神坚定,步履匆匆走向门外,却被宋扬一把拦住。
“放我去!”将军夫人大声的喝道。
“夫人你要三思而后行啊,云起现在身处瘟疫区,你倘若去了,不是白白送命吗?”宋扬严肃地说道。
“身为云起的母亲,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受苦,我于心不忍,此番一去哪怕是白白送命,我也愿意,我死可以,云起要活着。”将军夫人句句坚定,“云起不能死,我要他好好的活着。”
将军夫人嘴里念叨着,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
“夫人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云起的命固然重要,可你的命也同等重要啊!”宋扬用手轻轻摇着将军夫人的双肩,想要让她清醒一些,看着她这番不顾死活的样子,让他心里充满了愤怒,“难道在你眼里,他重于一切吗?”
“对,他最重要”将军夫人咬紧牙关,看着宋扬眼睛,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他的受伤与失落,她心里一颤,闪过一丝愧疚,不过一想到宋寒身处险境,她便将这份愧疚挥之脑后了,“你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事吗?”
宋扬眉头紧皱。
“你曾经许诺,要护我们母子周全,现如今云起身处险境,你却漠不关心,难道你的承诺不作数了吗?”
将军夫人的指责声一直充盈在院子里,倏的甩开衣袖,在宋扬愣住的间隙,她甩开了宋扬的手,迅速地跑向门外。
刚刚一幕院里所有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将军夫人平日里亲和友善,连说话都柔声细语,今日夫人动怒他们还是头一回瞧见。
“娘……”宋婉婷这才反应过来,她看到父亲脸色阴沉,便立刻跑出府找将军夫人。
上官月策马出城门没多久,建庆帝就派人封锁城门,因此那些想出城的人都被拦在了里面。
城门旁,酒楼二楼,一个红衣女子侧身望着渐渐消失在城外的那抹身影,脸上缓缓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配着身上的红袍,更显的格外灿烂。
“太好了,不出所料她去了。”闻莺歌心里的这才石头落了下来,想到那日晚上上官月搅和了自己的好事,闻莺歌眼光微敛,憋了那么久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这几日,她一直派人秘密观察上官月和祁王南宫苏的一举一动,她生怕哪日上官月会拿出那日从她身上拿走的瓷瓶,然后去找皇后告发她,有了这个威胁,她每日担心受怕,生怕公孙皇后会下令宣她进宫质问,如今好了,上官月离开了城去了神机营,那么……
“君上,上官月是看到了什么?竟会快马加鞭地赶往神机营?”闻莺歌脸微微一侧,看了眼旁边的男人,脸上写尽了敬畏和讨好,君上,他有能耐能让上官月自己乖乖去神机营,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时间,上官月便匆匆策马而去。
闻希华手握酒杯,目光所到之处是城门外的一处地方,在他的眼里,仿佛凝聚了些什么,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优雅,这让身旁的闻莺歌看了,都不由得眼光一闪内心一动。
在西昌国,像君上这样的男人,是每个人都想嫁的,只可惜,偏偏自己被选中背负着使命来到南燕,正是因为此原因,她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君上的女人了吧。
过了许久,闻希华说道,“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闻莺歌微微愣神,尴尬的扯了下嘴角,“是莺歌多事了,是莺歌不对,莺歌该死。”
闻莺歌猜不透这个新晋君王的心性,也不知,他此次大费周章打扮成侍从来南燕有何目的,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认,这个新晋君王,远远超出了她所料想的,甚至手段比她想的还要厉害许多。
闻莺歌渐渐回过神来,她估摸着此刻上官月应该快到神机营了吧,不过现如今城门封锁,上官月啊上官月,你怕是回不来了。
神机庭外,这已经是上官月第二次来此,站在远处眺望着营内的建筑营帐,上官月思绪凌乱有着些许伤感。
抚了下手腕上的玉镯,突然回想到信上所言,上官月眉头轻轻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