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倒在地上,狠狠地盯着闻太后,眼中有凶狠,不甘闪过,但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突然他嘴角一动,上官月心中惊呼不好,她可能是要服毒!
刚欲说出口,一个虚弱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小心!她要服毒,快阻止她!”旁边的禁卫军赶紧捏住刺客下颚,制止了刺客自杀。
这声音就是闻太后,此刻她也虚弱不堪,手上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流,但还是关心刺客的动向。
“母后您回宫歇歇吧,这点就交给儿臣。您已经受重伤了!”南宫漠皱眉,急切地说。
“无妨,这么多禁卫军,你和苏儿还在这里,怕什么?我到时候看看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哀家又是什么样的仇?”太后气喘吁吁,似乎要用完所有的力气。
晋王思索半天,还是扶起太后,向着刺客的方向走去。看来他也想知道刺客的目的。同时,他谨慎的盯着刺客的动向,防止她再次伤害闻太后。
“说吧,谁派你来的?是为了什么?”闻太后淡淡地说。
刺客眼中散发出狠毒的光芒,紧紧地瞪着太后。
“太后娘娘,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还用问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次刺杀和上次刺杀分明是同一批人所为,分明就是和公孙...哦不,北原国脱不了关系。”
丰离王看了看在场的祁王殿下,赶紧改口。
但是他话已经说出了口,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了。祁王更是充满怒气的瞪着他。
南宫苏本就喝了酒,现在听到丰离王这么说,更添了几分不忿。
“丰离王,你是什么意思?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怀疑公孙皇后和北原国,你有什么依据?你以为南燕国的任何子民,都是你可以随意诬陷的吗?只要本王还在,你就休想这样做。”
听此言,丰离王欲争辩。闻太后眼神暗示他,不要说了。
“我相信苏儿,何况你也没有证据,不要再说了。”
丰离王虽然全是不满,也没有再说下去了。
南宫苏严厉地说,“说吧,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南宫苏知道现在桩桩件件的线索都指向公孙皇后,要是想洗脱公孙皇后的嫌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现在必须严加审问这个犯人,知道她的动机以及幕后主使者。
此刻,刺客死死地盯着太后,眼里都是恨意。仿佛要将太后撕碎。
“你还真是命大,上次在城门,你就该死了,没想到你还能活到现在!真是祸害遗千年。”
这下更糟了,所有的嫌疑更加指向了公孙皇后。南宫苏眉头紧锁,冷冷地看着这个刺客没有说话。
“看看我说什么?这一切都昭然若揭了,就是某些人搞的鬼,居心不良,意欲何为?祁王殿下,这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丰离王得意地笑着说。
“别说了!”太后瞪了丰离王一眼,制止他继续下去。转而对那地上的刺客说,“姑娘,你还年轻。你与哀家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用自己的生命来复仇?哀家一辈子吃斋念佛,想来不会与人结下仇恨。若有什么冤屈,你说出来,哀家定给你做主。”
刺客狠狠的瞪着太后,想要用眼神把这个女人撕碎,“不会与人结下仇恨?太后,您可真是大言不惭。不怕遭天谴吗?你还记得几十年前的吴家灭门案吗?午夜梦回,您不会愧疚吗?您不会为自己手上沾的鲜血感到难以入眠吗?”
吴家?上官月完全不懂太后与吴家之间的渊源。但听到这个名字,太后神情发生了变化,她沉思半晌,“难道你就是吴家后人吗?当年的案子...”
“你还有脸说吴家?当年不是你们草菅人命,吴家怎会被灭门?吴家满门,尽被斩首。难道忠良之臣就是这个下场吗?若我不是当天碰巧有事不在家里,怕吴家真的无后了,多少条冤魂都在你们的刀下不得安宁!而如今你还在这里宴享受席!贱人!你不会良心难安吗?”
太后没有说话,神情甚是恍惚,似是心中有愧。
“母后,这女子要怎么处置?绝不能轻易放过她,她三番五次害您!”南宫漠急切地说。
半晌,太后慢慢的说,“此事并非你知道的这么简单,这个女子也不容易。等到我回宫之后,自会向皇帝说明这件事,你们不要为难这个女子,先好生看管着,不要打骂,供她吃喝,等到皇上知道这件事后,再放她走。”
“太后,可这是刺客...”在场的人听到太后的决定,无不惊骇。这女子究竟有什么样的背景?她受了怎么样的冤屈?这女子三番五次刺杀太后,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怕她卷土重来吗?
上官月心里更是疑惑,太后一向心狠手辣,怎会轻易放过这个女子?是想在人面前维持她伪善的面具,暗地里下手吗?这个吴家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何老谋深算的太后,听到这个是会有这么大反应?她心里有太多谜团,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继续看着太后,陷入了沉思。
“母后我们走吧!你身上的伤需要及时医治!”南宫漠急切地跟闻太后说。
在上官月思索的时候,南宫漠已经带着闻太后离开了宴席,两人越走越远。
地上的刺客从闻太后放过她的命令中回过神来,冲着离去的二人大喊,“谁需要你们这样的施舍?吴家这么多条人命,岂是你们一句放了我就能解决的?血债血偿,如今我不能为吴家报仇,愧对吴家列祖列宗。爹娘,女儿下来陪你们了!” 她拿起那把刺杀闻太后的匕首,狠狠地向胸口插去。
纵然侍卫们眼疾手快,还是没有能拦下来。
那刺客眼神的充满着不甘,以及对仇人的恨意。鲜血染满了她的衣服,她凄美的笑了笑。
“爹娘,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们了,你们知道我有多想你们吗?”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终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