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姨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可就在抬眼看见玲珑长公主眼神里满是阴冷时,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扑灭。
玲珑长公主对自己的计划了如指掌,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玲珑长公主的手段她是清楚的,如果再不承认,就连她的儿子怕是都保不住了。
“老爷,贱妾知罪,贱妾一时糊涂,贱妾承认,那日玲珑长公主落水是贱妾设计的,月小姐敬茶那天,也是贱妾朝茶里投毒,还有今日这咒术,都是贱妾这为了打掉公主腹中的孩子。”娟姨娘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娟姨娘如实供述,沈连易听到咒术两个字也是虎躯一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用这种手段,这咒术倘若被皇室知道了,这可是让丞相府毁掉,到时候他的仕途也要毁在这女人手里。
“你是真的该死!”沈连易怒吼道,随即踹了娟姨娘一脚,后者瞬间瘫倒在地。
沈连易抬眼看了玲珑长公主一眼,“玲珑,你打算怎么处置这贱人?”
“丞相你不是不知道,皇室向来禁止咒术,如今这娟姨娘竟然用咒术谋害本宫,倘若本宫将这事告诉了皇兄,到时候被处置的不光是娟姨娘了…”玲珑长公主若无其事道。
“玲珑,还请你多考虑一下,这女人谋害你腹中的孩子,她死不足惜,可是这事闹到皇上那,到时丞相府也会被处置的啊!”沈连易语重心长道。
大厅里的众人皆不敢出声,气氛出奇地安静。
闻言玲珑长公主突然嘴角微微上扬,旁人看着像是高兴,但是上官月还是看到玲珑长公主眸子里涌现出的心酸。
片刻之后,玲珑长公主继续说道:“老爷所言极是,玲珑自然明白,玲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倘若玲珑想把皇宫闹大,现在皇兄应该已经在这了。既然这样,这女人就交给你了,你处置她吧,玲珑相信老爷不会徇私舞弊。玲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完上官月上前扶着她走出大厅。
上官月知道玲珑长公主此刻的心情, 自己曾经那么深爱的男子,如今这般冷漠,换做是谁都会悲伤。
“公主,老爷他会不会徇私,偷偷放过娟姨娘?”杏雨将自己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
玲珑长公主闻言不疾不徐道,“不会的,在他心中,地位和荣耀远比一个女人更加重要,即使是为了丞相府的未来,他也不会包庇那个女人。”
倘若他真的想包庇那个女人,刚才他就不会踢那个女人了。
上官月突然明白了玲珑长公主刚才为何眼睛黯淡无光了,原来是因为丞相的眼里只有王权富贵。
难怪那日玲珑长公主说,当丞相还是一个穷书生的时候,虽然日子过得不如现在,可是他们二人之间是有爱情的,如今,当初的穷书生已经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一个为了仕途不择手段的人,他们之间的爱情也变了味道。
玲珑长公主也许刚才也曾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就会变回原来的那个穷书生,也许这样他们二人就可以安稳度过一生,可是玲珑长公主最后还是选择了成全他。也许这就是玲珑长公主太爱他的原因。
上官月抬头看着玲珑长公主落寞的背影,作为皇室长公主,天生娇贵却因为爱人变成这样也是可悲。
即使丞相大人重新跌回谷底,他们之间的爱情或许也回不来了。上官月苦笑,玲珑长公主此时的心情她最能理解,她们就是一类人,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可是不过是最容易破灭的梦罢了。
上官月把玲珑长公主送回房后,自己随即也回了房间。
此时的大厅依然亮着,沈连易正在想着如何处置娟姨娘。
娟姨娘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着丞相大人磕头,沈粒还是昏死着,被一旁的侍卫束缚着。
“你知不知道,你今日的愚蠢,会让整个丞相府为你陪葬!”沈连易愤恨不已,话语里满是对娟姨娘的责怪。
“老爷,妾身这般,理应自己承担,要杀要剐随老爷,可是粒儿年纪尚小,倘若妾身不在,谁来照顾她?”娟姨娘深知玲珑长公主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可是老爷,你也知道,妾身出身贫寒,将来不能帮衬粒儿,妾身这么做都是为了将来粒儿有一个光明的仕途,玲珑长公主贵为皇室公主,她若是剩下了腹中的孩子,那孩子就会变成嫡出,粒儿是庶出虽然是长子,可是却也没有地位。老爷,看在妾身给你生了一个孩子,你我夫妻一场,就饶了妾身一命。”娟姨娘愈发激动,继续磕头。
“你的命,饶不得!饶了你的命,我的命谁来饶!”沈连易暗自打量着,“来人,把他们二人带回丞相府,不要打扰长公主休息。”说罢,沈连易朝着门外走去,身后跟着带着娟姨娘和沈粒的侍卫。
沈连易再走进丞相府时,丞相府大院里已经围观了许多人,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大家都等着看娟姨娘会被如何处置。
侍卫们将娟姨娘送进丞相府大厅便离开了,沈连易关上门,不一会儿,女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像是被抽打的声音,门外的姨娘们心里皆是一咯噔,这女人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被老爷这么对待,她们一想到刚才沈连易的脸色,便不禁开始冷颤。
丞相府和长公主府仅一墙之隔,娟姨娘的惨叫声被屋里的玲珑长公主听得一清二楚,她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
上官月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她仍然是平静无波的眼望着窗外。她的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可是这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女人的惨叫声愈发强烈,片刻后,那声音停止了,难道是死了?
上官月眉头一紧,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谋害玲珑长公主和腹中的孩子,想来娟姨娘的下场也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