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宫涟漪却没有表现出很警惕,她的目光转向尉迟老夫人,眼底的嘲讽显而易见。
“涟漪郡主,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着急,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候就诬陷你,你就消消气饶了我吧,念在你和上官敦是夫妻的份儿上,就原谅我刚刚说错了话。”尉迟英在南宫涟漪面前停了下来,她说完这句话,头就重重的磕在地上。
现在的她,心里很不服气,可是也不敢发作,她恨,恨自己没有打算好计划。
原本,,现在应该跪着认错的是南宫涟漪,而她自己…..应该坐在最前面,看着敦儿写下休书,把眼前这个女人赶出上官府大门。
可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涟漪怎么可能知道了她的计划?
尉迟英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她了解,这南宫涟漪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奸诈狡猾,她一开始小看了她,她们之间的争斗不会停止的!
尉迟英暗暗发誓,将今日的屈辱和泪水,全都牢牢记在心上,等着有一天,她是要换回来的!
“夫人,你这道的歉,涟漪接受了。”南宫涟漪根本没有看尉迟英一眼,目光还是徘徊在尉迟老夫人身上,“夫人您说的是,涟漪和上官敦是夫妻,这一辈子都会是夫妻,谁也改变不了!谁也休想把我们分开”
也休想改变!
她南宫涟漪这辈子,早就已经发誓了,和他上官敦,和他尉迟家上官家,都绑在一起,让他们不得好过!
而尉迟老夫人……
尉迟英如此机关算尽的请来人帮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最后竟然会这样?
最后连这尉迟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一直催促着尉迟英给自己道歉?
尉迟家,它是这么的瞧不起人,还欺人太甚,可她南宫涟漪偏要给把这尉迟家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来。
南宫涟漪眼里赤裸裸的挑衅,尉迟老夫人全都看在眼里,那拄着拐杖的手,不由得握紧了……
在南宫涟漪眼中,她觉察到了挑战、轻蔑,还有一种骄傲的决然之气。
她这是什么反应?
她是在看不起她,看不起他们尉迟家吗?
尉迟老夫人的心底,骤然涌上一丝不愉快。
那她方才说的那个宣布……
到死都是夫妻,一个无法逆转的事实吗……
南宫涟漪她……
上官敦啊上官敦,怎么就缠上了这么一个麻烦的主呢!
南宫涟漪那句话,听在所有人耳朵里,大家都各怀心思,神色不同,众人皆知,这上官府的恩怨,暂时不会停歇。
……
公孙皇后和玲珑长公主原本就是找齐王妃,这边事情先了了,于是叫上南宫涟漪和齐王妃,一众人回了顺心阁。
闻太后没有跟他们一起,大家清楚闻太后是来和上官老夫人说说话喝喝茶的,于是公孙皇后和玲珑长公主走了后,闻太后就和上官老夫人一同回到养心阁。
经过方才的事情,尉迟英却是心里闷着气,她没有直接去往合容院,而是到怡和院去找上官敦。
那些个被叫来的夫人们,都三三两两站在园子中,剩几个婢女照顾着,但也没有离开的样子,上官焘看此番情形,也不好将客人赶回去,只好叫了姨娘来一同陪着。
今天的上官府很是热闹,也是许久没有这般喧哗了。刚上演了一出好戏,赵玉容和陆简宁还正兴奋着,特别是陆简宁,方才的很多事情,都是在她的掌握之中。
哼……但是这样的话……思及南宫涟漪,陆简宁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南宫涟漪倒比她认为的要聪明得多,还有今天公孙皇后和玲珑长公主的话里话外,都在帮着涟漪郡主。
这表明什么?
陆简宁也很聪明,她清楚,自己这条路没有走错!
赵玉容也是笑意盈盈,但心底总有什么想法一样,让她有些烦闷。
前几天,尉迟英让自个儿去顺心阁找涟漪郡主当说客,在涟漪郡主那边,自己会不会已经是尉迟英那派的人了?
这个想法一出,赵玉容就有些坐立难安了。
今天这一出闹得,她也是有了结论。
尉迟英和涟漪郡主,怕是要死犟下去,目前看不到一点和好的迹象,而且涟漪郡主已经显然是优势的一方,那么……
不,不可以,她要想个办法撇清关系,就算涟漪郡主不把她当做自己人,也不要让自己和涟漪郡主成为敌对,不然她可经受不住两边的施压。
二小姐那边……
这么看来,她应当为自己好好谋划一番了。
姨娘也各有所思,只有三姨娘陈晴蕊在边上静静喝着茶水,一双平静的严重没有丝毫波澜。
……
怡和院。
尉迟英走进上官敦房间,可能是折磨很是要命,上官敦已经是昏迷状态。可就算他毫无意识,那双眉依旧紧紧蹙着,嘴角微咧,很是痛苦的模样。
“南宫涟漪……”尉迟英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心疼又是愤恨,那个样子恨不得将南宫涟漪碎尸万段:“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我给的药的量怎会如此严重!肯定是她又悄悄做了动作,她就是想让敦儿生不如死,真是个混账,混账!”
尉迟英眼底的怒火燃着,一掌结实挥到了床沿,她心中对南宫涟漪的恨已经累积到了一个危险线,面颊上尽是愤怒。
“住口!”尉迟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进门,挥手遣散下人后,斜眼瞪了尉迟英一眼。待房门关好,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时,尉迟老夫人才开口继续说道:“你还要再惹什么事情?还嫌现在受的罪不够多吗?公孙皇后和玲珑长公主就在不远的顺心阁,你自己不掂量掂量!”
尉迟英身形一僵,目光闪躲,她看见敦儿受这般痛苦,着实有些急躁。
顺心阁和怡和院只有一墙的距离,要是她的声音大了,那隔壁真能听个全。
但是……
“娘……为什么,今天我都计划好的,险些就可以让敦儿摆脱南宫涟漪那个恶毒的女人,现在……”尉迟英把声音收了收,但面上的不满与愤慨,一点都没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