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时候,他却约她晚上于申央湖畔相见是几个意思?想如上一世一般对她许下诺言?
可是如今,她在大家眼里,只不过就是一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不仅没有变成凤凰,还得罪了玲珑长公主摔得很惨的山鸡而已,她还有什么值得让他这样做的价值吗?
上官月勾了勾嘴角,眸底闪过一抹讽刺的暗芒,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将宣纸重新叠好,与白绢和帕子一起收起来。
因着七夕节的原因,上官府里这几日都很热闹。
南燕的七夕节可以说是一大盛宴,在节日前一天,天知府便开始举行盛大的灯会,在七月初七那一日的夜晚,甚至会有帝后的游园会,之后便是七夕宴,这等盛大的宴会,嗯,只有有了品级的世家小姐们才可以去参加。
上一世,上官月因参战有功,便获得了参宴的机会,因此她曾以男子的身份去参加过一次宴会。
只不过这一次,以她上官府庶女的身份,她本没有机会去参加,可因着她成为了玲珑长公主的义女,且已入了皇家文碟,所以她依旧有资格去参加七夕宴。
而且据知情人士说,宇文皇后打算在这一日为祁王殿下定下成亲人选,这大概便是今晚的重头大戏了。
上官月将东西收好,便转身出了上官府,而紧跟着她出门的,是上官芊,她焦急地步出上官府,向着尉迟府的方向走去。
她轻而易举地进了尉迟府并且找到了尉迟启的院子。
上官芊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周围,并无其他人经过,便径直推开门进了尉迟启的房间。
尉迟启此刻正端坐在桌案前,认真看着桌上铺开的账册,上官芊急的眼睛都红了,“二表哥。”她唤道。
只是尉迟启还未来得及应她,一旁的尉迟逸便先行出了声,“芊儿表妹?”他语气中有些许的惊讶。
上官芊听见他的声音也是被震惊到了,刚刚跑来太急,还以为这房间里就只有尉迟启一个人,未曾想尉迟逸竟然也在。
尉迟逸看见上官芊,掩不住的激动与欣喜,但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以为出了什么事,便上前来担忧地问道:“表妹怎的这样急切,可是出了什么事?给表哥说说,或许表哥能够帮上一点儿忙。”
上官芊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尉迟逸关切的眼神她自然是看见了,但她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回应,只是笑了笑,恭敬地欠了身子,言语中有些淡漠的说道:“大表哥误会了,芊儿哪里有什么急事儿,不过是今日偶然听府里的下人说起,二表哥近日回来了,这么多日未见,所以我便想着过来看一看去。”
上官芊这样冷漠的态度令尉迟逸有些神伤,他还记得小时候,芊儿表妹最喜欢与他一起玩耍了,很是黏着他,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她却突然开始疏远他,反而与二弟尉迟启变得亲近起来。
尉迟逸在那儿站了会儿,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尉迟启已经收回了紧盯着账本的目光,转而去看他们二人,“大哥刚刚不是还与我说有事情需要去处理吗?”
尉迟逸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反应过来说:“没错,我的确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既然这样,那我便先行一步了,二弟与芊儿表妹好好聊聊吧。”
他并不知道上官芊此刻来找尉迟启有何要紧的事,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是需要把他支走来谈的,尽管他很不愿离开,但为了不引起上官芊的厌恶,他还是不舍地离开了。
房门被尉迟逸带上,随着“砰——”的一声轻响,上官芊才彻底放下心来。
随之,尉迟启的目光也重新回到了桌上的那本账本上,他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大哥都已经走了,你说吧。这次来的这么急,是不是又是因为那个祁王殿下?”
一听见“祁王殿下”四个字,上官芊便又想起了上官月,眼神便顿时变得不友善起来,“二表哥,求求你帮帮我吧,那个计划能不能提前?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毁了她。”
毁了她?谁?
“上官月?”尉迟启挑了挑眉,这才将视线放到上官芊身上,“确定要将计划提前吗?现在就要毁了她?”
“是,我想要她身败名裂,现在立刻马上。”上官芊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语气急切地说道:“今日听雨告诉我,今天一大早便有人给那小贱蹄子送了东西,那东西是一幅画,听说那画上画了上官月喝酒的样子。”
闻言,尉迟启无所谓地晃悠到桌旁,替上官芊倒了一杯茶,“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幅画了她喝酒样子的画而已,又不能说明些什么。”他重又坐回到椅子上,手扶着头一副慵懒的姿态。
“表哥,你不明白,那画怎么可能会是一幅普通的画那么简单。那画上的景物,分明就是祁王府里那个湖心岛的景色,所以这画定是祁王画了赠与上官月的。”上官芊越说越激动,心里的愤怒也是一浪更比一浪高。
她接着说道:“而且那画是被一方锦帕和白绢包裹严实送进来的,那白绢上还写了字,约上官月在申央湖畔见面,不见不散!往日里祁王殿下若是想要见上官月,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从上官府大门进来的,可是,可是这次他竟然约她去申央湖!他们……”
上官芊心底隐隐有了些猜测,可是她却不愿意相信,只能在那儿干着急,她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二表哥,你可一定要帮帮芊儿啊,芊儿实在是想不到法子了。”
尉迟启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想起民间常说的那句话,便轻声地念了出来,“申央湖畔定终身。”
“不,不可以,我喜欢了殿下这么久,为了祁王殿下,我费劲了心思,如今怎么可以就这样将他拱手让人,我不服,我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在一起了!”她语气急切,将期盼的目光望向了尉迟启,仿佛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将所有的希望都交付于他,“二表哥,芊儿现在将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你可一定要尽快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