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不相信西格莉德会没有任何动静的被人抓走。
所以他相信:西格莉德一定是自己走的,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幸运的是:看来西格莉德拥有一些厉害的帮手,不用担心西格莉德离开后会在哪儿,被什么人轻松的处理掉了。
“好了老贝尔,这件事情,我想,我们不需要给予太多的关注。”麦克思考着说。
老贝尔却满脸愁容,跑窗口扫视窗外,然后关了窗户。
他没有坐回椅子上,就在窗口处警惕着外面道:“我知道的麦克,如果西格莉德是自愿离开的话,你愿意保护她的这种……你和她是朋友,你尊重她的所有选择。”
“我还愿意承认你说的是正确的。”麦克笑着说。
“但是万一呢?万一是弗莱克男爵大人逼迫西格莉德离开?又或者,干脆是弗莱克男爵派人动手把她给杀死了呢!”
老贝尔的表情非常紧张,畏惧弗莱克男爵的权势,“你知道的麦克!”他说:“弗莱克男爵杀死了哈里曼,证明弗莱克男爵拥有可以顶替哈里曼,并且抓住四条街道权力的好手,谁能证明他没有可以接替西格莉德,接替你,或者接替我的人手呢?
现在的形势太古怪了,我们必须为自己考虑一下!”
“你想怎么做?”麦克觉得老贝尔想太多了。
且不说弗莱克男爵杀死,不对,是想要杀死哈里曼是因为哈里曼的‘特殊性’,就说弗莱克男爵手里的那些人……麦克承认弗莱克底下的好手众多,但绝对没有可以轻易杀死西格莉德,并让西格莉德不闹出半点动静的人。
而且麦克相信:就算他想杀死西格莉德的话,区区一天的准备时间后,也起码需要两个小时,而且要他亲自出手!
西格莉德的身手太好了,警惕性也很高……
“我想提前退休了,是的,提前退休!”
老贝尔艰难的作出了决定,“我会把剩下的两条街道的实质性的权力交给你,只希望你放我离开,也放我的财富离开。我在大不列颠本土还有妻子,还有孩子,他们都需要我用金钱养活,所以,麦克,看在咱们以前的交情的份上,不要对我的财富出手了吧?我恳求你!”
“你对我认输?老贝尔?”麦克惊讶的雪茄都差点掉了下去。
他了解老贝尔,知道这只老狐狸不介意使用最低的姿态面对任何对手,然后在恰当的时候露出獠牙,把丢掉的面子都找回去。
是的,老贝尔是狡猾的,但也是骄傲的。
他不会对待曾经关爱有加的晚辈,也就是不会对麦克低头!
“你的骄傲呢?”麦克问。
“骄傲在亲人的面前一文不值!”
老贝尔终于回来坐下,靠近麦克,低着头,好像突然真的苍老了一样,“麦克,你还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不知道家庭的责任,但是我知道。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的是,我以前在大不列颠本土吃喝嫖赌,做尽了坏事,败尽了家财,是我的妻子给别人洗衣服,做小手工业者养活了我……你知道吗?她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短短的两年苍老到好像比我大十几岁一样,我看不下去,这才偷渡到北美洲,做了这个探长,收敛财富给她们,让她们……
麦克,我求你了,不要对他们的财富出手!”
“可是你很会省钱,你比哈里曼还要富有,你拥有……起码一百五十块金英镑,可以让我购买七十五把火绳枪。”
“麦克!”老贝尔急得泪如雨下。
“看在上帝的份上,不,看在咱们以前的交情的份上!”老贝尔神经质的搓揉满是老茧的手指头,“这点儿金英镑只够在大不列颠本土圈点儿农场,最多让我的妻子和孩子享受一下中小型农场主的生活。你知道的,本土那边的土地很贵,什么都很贵,就算做上中小型的农场主,他们还是要干活的……这已经很辛苦啦!”
麦克低头沉思了起来。
诚然,老贝尔以前对他关爱有加。
但是自从老贝尔出手对付他后,他就没打算让老贝尔轻轻松松的退休掉了。
“亲爱的老贝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以前都想让您安安稳稳的退休,甚至打算你退休时给你一笔不菲的金钱,但是在你对付我之后,那八个月里,我就打算让你吐出一半的积蓄,这才能够退休。”
“我知道的,也理解的,你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老贝尔继续恳求。
因为他没有说谎,大不列颠本土的开销太大了,他起码拿出一半才能保住剩下的财富。
“好了,不是看在上帝的份上,而是看在咱们以前的交情上。”
麦克摇摇头,掏出红宝石‘快乐之眼’丢了过去,“这也值几十块金英镑了,算是贺礼。”
老贝尔:“……”
……
接下来几天,老贝尔向弗莱克庄园提出了退休的要求。
这本来该西格莉德处理的,西格莉德失踪,就只能递交给弗莱克城绝对的统治者,但是弗莱克男爵没有回话,一直拖了三天半。
在第四天的晚上,弗莱克男爵召集麦克,老贝尔,还有另外的两位骑士商议迎接新男爵的事情,一大堆场面话后,留下了一份委任书。
“这是?”委任书是扔给老贝尔的。
“我们都是聪明人,所以,为了弗莱克城!”弗莱克男爵笑眯眯的说了句口号就离开了。
“怎么是委任书?我……”
老贝尔盯着弗莱克男爵和两位骑士离开,一边打开委任书,一边没有半点精气神的对麦克讲话:“真的,我只想……什么?让我做弗莱克城的总探长?西格莉德的六条街道和我原有的两条街都归我了?!!!”
“咯嘣!”猛然间,麦克身后的西奥多差点咬碎了半颗牙。
西奥多是个聪明人,起码比邓巴聪明,立刻明白了弗莱克男爵的用意。
“头儿?”他看向麦克,再次盯着老贝尔的时候摸了摸藏在胸口的瑞典莫拉刀。